雖然很不喜歡眼前這個殺人如麻的家夥,但他的要求哈裡發從來都不會拒絕,哪怕裡在黎巴嫩邊境上幫他從背後挖子彈的那一次。他無奈地起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衝阮小六做了個鬼臉,這才往路口跑去。
路口其實很近,他跑了一小會兒就到了,卻沒看到阮小六說的那個人,隻看到一輛警車停在街口,駕駛席上坐著一個頗大的老警察。哈裡發沒來由地有些緊張,從黎巴嫩逃出來的時候冒著槍林彈雨,而後他就對穿製服的人有種習慣性的抵觸。加上這會兒坐在街上喝啤酒的那個家夥在迪拜犯下了不少命案,真被警察抓住那可是要被判處絞刑的。他很警惕地看了一眼那個老警察,隻是老警察卻遠遠對著他微微一笑,伸手拉開車門走了下來,而且竟然直直地衝著他走了過來。
哈裡發很想跑,但他得先看看這個老家夥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帶路吧!”微笑的老警察居然拍了拍他的腦袋,“這幾年在迪拜待得還不錯吧?”
“嗯?”哈裡發有些困惑。
“走吧,不是有一位我們共同的老朋友在等我們嗎?”老警察理了理腰間的皮帶,碩大的肚子將皮帶擠得變了形。
哈裡發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的老家夥居然就是阮要他帶去的客人。
老警察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在阮小六對麵坐下來著,並招呼酒保點了飲料,而且還是酒吧裡最貴的那種。
“都說迪拜遍地黃金,可是誰知道還有我這種窮人!”老警察揶揄地笑著,一口帶濃重阿拉伯口音的英語聽上去特彆怪異。
阮小六翻了個白眼:“彆哭窮,你堂堂一個警察局副局長會窮到飲料都喝不起?”
老警察笑著說:“我又不是你這種石油大亨,話說回來,你都消失四年了,他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阮小六收起吊而郎當的笑容,認真道:“昨天發生在阿拉伯塔裡的事情,是不是有人提前跟警察局打過招呼”
老警察頓時也皺起了眉頭:“電話是能源部長直接打給局長的,我隻聽說讓我們不要去管就可以了。怎麼,這件事跟你又扯上關係了?”
阮小六冷笑:“有人嫌命長吧。”
老警察頓時如臨大敵:“阮,你可不能再亂來,四年前你乾掉的那些,不是基地的恐怖份子就是東突激進份子,還有些是本地入不流的黑幫成員,這些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你要真的去招惹能源部長,可要先問問我腰間的手槍!”
阮小六輕鬆地笑了笑:“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動那些公務員的。我隻想知道,這件事跟美國人有沒有關係?”
老警察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是想分辯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最後,乾了大半輩子警察工作的老人歎了口氣道:“稍等,我打幾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