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姓男子舔了舔牙齒,恨恨地壓低聲音:“我兄弟四人雖不是什麼社會名流,但好歹也是北方道上的一號人物,被他跟狗似的呼來喚去,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帶著你們投奔這個無底洞。”
身邊手下道:“秦哥,這幾年朱梓校的手段越來越卑鄙下流,臟活累活兒弟兄們都給他辦了,可好處沒撈到半,倒真是跟你的一樣,被人當狗一樣地使喚。這日子過得……”
另一名手下:“還不如當年我們單乾的時候,他娘的,吃香的喝辣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兒沒錢就抱一塊兒睡,那樣也痛快,哪像現在,見個人連句話都不敢。”
最後還是那名剛剛替秦姓老大解圍的手下聲道:“秦哥,實話,我們現在乾的活兒,跟當初我們投奔朱梓校的初衷大相徑庭,姓朱的擺明了是把我們當成乾臟活兒的工具了,一次兩次還行,可次數多了,咱們現在想脫身估計都沒那麼容易了。”
秦百騎邊走邊想,當初在內蒙做了一票大案,兄弟四人害怕東窗事發,這才躲到朱梓校旗下避避風頭,想來時間過了這麼久,案子沒準兒早當成懸案處理了,反正這幾年道上也沒聽有關於四人的通緝或追殺令之類的。身邊三個兄弟,陳百燕腦子最好用,單雄義自幼習武身手最好,陳桂是個神偷,兄弟四人湊在一起也算是個黃金組合,呆在這裡也隻能做些殺人埋屍的臟活累活,弄不好還要受一肚子雞#巴氣。可是就像剛剛陳百燕的,現在想走,還能走得了嗎?姓唐的女人不過知道些皮毛,朱梓校就要殺人滅口,想來朱梓校早就已經打算好了,利用完那個女人立馬殺了毀屍滅跡,現在要他們做的,隻不過是將結果提前來執行而己。
秦百騎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他們兄弟四人要脫離朱梓校的陣營,麵臨結局可能比姓唐的女人要淒慘上百倍還不止。以他這幾年對朱梓校的了解,朱梓校是不會允許半把柄落在彆人手裡的。
“秦哥,是不是在想脫身之策?”上了越野車,坐在副駕上的陳百燕回頭問秦百騎道,“如果咱們真想脫身,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開車的單雄義樂道:“百燕兒你子鬼主意最多,彆藏著掖著,咱都是自家兄弟。”
陳桂也道:“是是是,百燕你倒是看,我現就擔心我們想撤,姓朱的估計不會撒手。”
秦百騎道:“當年從內蒙安然脫身,也是托了百燕的福,這從數千警察的包圍圈裡脫身,誰也想不到,我們兄弟人整個容換個身份,還能大搖大擺地在北京城裡晃悠。百燕兒,你但無妨。”
陳百燕頭道:“我也就這兒用處,累活不都你們乾了嘛。其實我之前一直在琢磨,朱梓校現在越發瘋狂,有句話叫,老天爺要一個人滅狂,必先使其瘋狂。我估計用不了太久,朱梓校會吃個大虧,這幾年走得太順了,他那些破事兒,隨隨便便拉一件出來,都是要槍斃的大案,有些東西,我琢磨著放在百多年前,就是滅九族的勾當。”
秦百騎歎了口氣,道:“單他跟日本和美國那些破事兒,我估摸著真要事發了,他們老朱家不死也要脫層皮。”
陳百燕道:“所以我們才要儘早脫身,否則以我們四人,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第一輪乾掉的鐵定是我們。”
陳百燕壓低了聲音:“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真想要脫身,我們得從朱梓校的敵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