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顧西和白熊自然也清楚眼前的年輕人在北方政界的地位,在北京城,周家雖不顯赫,但擋不住周家背後有眾多力量在力捧和打造周宏這顆政界明星,有法是最多明年,周宏就要從中#宣部下放到地方上積累經驗,以他如今的資曆和級彆,無論下到哪個省份,也起碼是個正廳往上的實權人物——周宏不過三十出頭,幾乎與王北年齡相當,三十多的正廳級實權乾部,無論放在哪兒都不會被人覷。
顧西有些委屈地噘了噘嘴,她知道,周宏都出麵了,今兒這四記耳光估計算是白挨了,以周家和稀泥的功夫,最好的結果就是握手言和。
白熊了頭:“周處長言重了。”話的時候,眼神卻瞥向李雲道。
是周處長還不是周哥,周宏眼中的不快一閃而逝,再看白熊的眼神,立刻明白正主兒是王家那位後生。
“你好,我叫周宏,跟北他們都是一塊兒光腚玩到大的!”周宏主動伸手。
李雲道皺眉看了他一眼,仿佛嫌棄一般地看了看那隻伸出來的手:“我叫李雲道。”
周宏聽過這個歸了王家卻依舊不肯改姓認祖歸宗的外姓嫡孫,也知道這位是曾經將蔣青天那樣了不起的京城公子踩在腳下的人物,對李雲道的惱恨也沒有放在臉上,隻是自來熟地接著道:“雲道兄弟,你看今兒這事情要不這樣,咱們雙方各讓一步,也算不打不相識,握個手,以後坐一張桌上吃飯還是朋友。”
徐遍見有重量級和事佬出來救場,哪有不上前錦上添花的道理:“對對對,今兒都有錯,要不就這麼算了……”
剛剛邱無衣那段插曲的時候,徐遍已經將利害關係跟自家老娘沈金花陳述了一番,沈金花霸道歸霸道,但一聽對方可能是比自家老公級彆還要高上數倍的京城紅色家族,哪裡還敢再造次,隻求早兒息事寧人,這會兒就算讓她道個歉她也心甘情願。
李雲道麵無表情,目光一一從對方眾人臉上掃過,最後才落在徐遍母子的身上:“今兒如果換成個普通百姓,也不知道會被你們母子踐踏成什麼慘樣。當官的是人,有錢的是人,難道普通百姓就不是人?就沒有人格和尊嚴了嗎?周處長,您覺得這個道理不得通?”
一身規矩西服的周宏剛剛進門時被雨淋得不輕,此時硬著頭皮頭,但眼神中的耐心倒是越來越少。
李雲道突然笑了笑,正待話,卻聽門口處又人道:“真以為你老王家在北京城能隻手遮天不成?”
徐遍猛地一拍一腦袋,怎麼把這尊大佛給忘了?剛剛也是病救亂投醫,居然忐忑地給朱大公子打了電話,卻沒想到今兒等了半天沒見著麵的朱大公子居然一口就應承了下來。此時徐遍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卻也不得不迎了上去:“校爺!”
肥得似乎連走路都困難的朱梓校在身後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而來,眼睛微眯,看著李雲道,仿佛打量這天下最為美味美食。
顧西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這頭豬從哪兒跳出來的?”
白熊也似乎有頭疼,聲道:“心,這子不是厚道人。”
李雲道歉意地對周宏笑了笑:“今兒原本是要給了周處這麵子的,現在跳出個豬八戒,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周宏自己也身處保守派和改革派之爭的漩渦中,豈有不懂之理,當下還是感激地笑了笑:“周青我領走,剩下的,你們自己慢慢算,改日再專程設宴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