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飛無言,兩個置在腦後,望著天邊彎月:“小時候,丹心喜歡看月亮,我就經常帶她爬到我家樓頂上看月亮,那會兒,我們才七八歲的樣子,還有偉新,這小子怕高,每次都在梯子下麵守著等我們,還一個勁兒喊著讓我們注意安全。”
“就那個o記的警察?”李雲道問道。
“是啊!”李若飛點頭,麵色惆悵,“如今他算是得償所願,如願地當上了警察,還是前途無量的那種,指不定將來沒準兒能坐上警界一哥的位置。”
“那敢情好啊!跟警務處長光腚玩到大,說出去也倍兒有麵子!”李雲道笑著說道。
“是嗎?”李若飛苦笑,“現在一個兵,一個賊,唉,算了,我也不想為了我這個人渣影響了自家兄弟的前程。”
“你當他是兄弟?”一直沒有言語的毛浪插了一句,顯然覺得那位既是兵又是情敵的o記警長並沒有把這個在旺角一帶小有名氣的“飛機佬”當成真兄弟。
“那是自然。”李若飛不加思索道,“一天的兄弟,就是一輩子的兄弟。況且,我老娘在世的時候,偉新沒少幫我,他現在這麼恨我,我是理解的。不管他當不當我是兄弟,總之,他這個弟弟,我是認的。”
四人進了旺角一處火鍋店,老板見是李若飛,立刻殷勤地迎了上來:“飛仔,又帶兄弟們來照顧我生意了!照舊吧?祥叔今天正好弄了兩付新鮮的豬腦!”老板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人,自稱“祥叔”,看樣子跟李若飛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交情。
李若飛笑著跟祥叔勾肩搭背道:“嘿,就知道還是祥叔最疼我!”
祥叔笑得很開心,看得出並不是因為畏懼或者店主與客人的因素,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長輩對子侄的關照。看到李雲道和毛浪麵孔陌生,祥叔笑道:“怎麼,又收新小弟了?”
李雲道笑著道:“祥叔好,叫我阿南,這個是我兄長阿郎,他話不多,您彆見怪!”
祥叔仔細端詳著李雲道和毛浪,點了點頭,拍了拍李若飛的肩膀:“飛仔,總算有了兩個拿得出手的兄弟了。”
李若飛有些尷尬,笑著把祥叔打發切肉,挑了個靠裡的位置坐下:“祥叔以前是我老娘的工友,我爸沒死的時候,他也是我爸的兄弟,我爸死了以後,他看我們孤兒寡母的,經常會接濟我們,那兒我老娘為了賺錢養家,經常一天打三份工,我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後來祥叔看我可憐,就經常帶我回我吃飯,長身體那會兒,他們家大半的米飯都是被我吃掉的。”
祥叔端著熱騰騰的鍋底和煤氣爐上來,沒好氣道:“你啊,白吃了那麼多飯,長得還沒新仔一半壯實,你看看你現在這瘦得,你媽要是還在,肯定要難過的。來,今兒晚上多吃點,祥叔再給你去炒兩個菜……”
“祥叔,彆忙活了,我們涮些菜吃就成,你也收拾收拾,早些回家休息。”李若飛勸道。
“不打緊的,這麼多年了,習慣了晚睡晚起了,你要真讓我這個點就回家躺著,一準失眠。”祥叔樂嗬嗬在李若飛身邊坐了下來。
火鍋店門口的迎客感應器又叮咚了一聲,兩個穿著西服的年輕男子一前一後踏入店中。
“哦,不容易啊,新仔也來了!”祥叔又笑著迎了上去。
烏鴉猛地臉色微變,對李雲道使了個眼色,小聲道:“o記,警察。”
李若飛也笑了笑,解釋道:“他就是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