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嬌麵色有些發白:“如果你親眼看到早上出門還活蹦亂跳的女兒從樓上墜下來的樣子,我相信你這一輩子都睡不好覺。”
李雲道搖頭:“第一我沒有女兒,第二如果我有,也許結局會不太一樣。”李雲道突然笑了笑,“我一向不喜歡殺人,但是殺人的事情,向來都不算太過複雜。”
熊文嬌有些咋舌,她是法律世家出身,哪怕是人生最陰暗的時候,她也依舊想著如果讓法律來懲罰那些該下地獄的人。隨隨便便就將殺人兩個字掛在嘴邊的,熊文嬌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與這樣的人共處一室,而且她幾乎被這青年眼神中的莫名陰森殺氣刺激得心跳加速,可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看到光明的解脫感。
李雲道看了一眼緩緩下去的熊文嬌,繼續在房間內負手緩行:“有幾樁案子,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四年前,也就是在江秋韻跳樓事件前後,香港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一件便是香港警方破獲東南亞販毒大案,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熊文嬌點頭:“當時我還在律政署工作,我離職時其中一件交接的案子就是這樁。”
李雲道問道:“你知不知道特區政府有幾名官員在這次案件中被迫辭職?”
熊文嬌道:“你說的是那件事?”熊文嬌離開香港赴澳門時,就曾經聽到有關“官毒醜聞”的消息,但被北京下令嚴禁任何媒體播報,加上消息封鎖得相當嚴厲,能獲知消息的少之又少,隻有少數國外媒體聞風而至,但苦於當時涉及醜聞的幾名官員全部都已經被調職,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緘默不言,因而媒體上最後也沒有任何消息。
李雲道點頭:“官員和毒販勾結事件發生後,中央政府其實已經在特彆留意香港這邊的動態,前些年都是維穩為核心,北京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一切調查都在秘密當中進行,不信你現在可以跑去特區政府裡頭看看,指不定一棍子打下去,十個裡頭有三四個都在不定期地往北方發送最新的調查動態。”
熊文嬌疑道:“那些人,不是都被調職審查……”突然,熊文嬌“啊”了聲,驚恐地望著李雲道,“你的意思是,那些……那些都隻是……”
“對,隻是被人踢出來的無關痛癢的小人物。”李雲道神秘一笑,“真正的大boss是誰呢?”
熊文嬌盯著李雲道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是那個人?”
李雲道不置可否:“熊教授,我相信今天我說得已經夠多了,這場收官之戰,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知道,說到現在,我有沒有能夠打動你呢?”
熊文嬌深吸了口氣,主動伸出手:“我不需要什麼收官之戰,我隻要秋韻的死有人負責就可以了。”
李雲道點頭,與熊文嬌的手握在一起:“一言為定,到時候,熊教授一句話便可定那人的生死。”
熊文嬌看著眼前眼神篤定的青年,不知為何,卻想起了那個從小就嚷著要陪她環遊全世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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