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軒笑道:“這話可不能讓爹地聽到。”
梁清蘭道:“爹地最疼你嘛!”
傅家軒搖頭笑道:“現在爹地最疼的是咱們家的小大王!”
梁清蘭輕笑,看著房間的方向問道:“睡了嗎?”
“纏著我剛剛講完兩個故事……先不說了,公司還有點事情,我去找爹地商議一下,你先睡吧,今晚我就睡書房了。”
“ok,你也早點回來,爹地年紀大了,也要早些休息才是。”
“好的好的。”傅家軒急匆匆地出了彆墅大門,穿著睡衣拖鞋徑直穿過草坪和長廊,最後來到一處還亮著燈的花園小屋旁,敲了敲門:“爹地!”
門內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家軒?進來!是不是家印那邊有消息了?”
小屋內陳設極簡,一張拉著幕簾的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僅此而已。此時紅木書桌上放著一本看上去書頁微微發黃的古籍,繁體豎排的《史記》,此時正翻到《衛將軍驃騎列傳》,書旁一頁宣紙,閱後心得以小楷狼呈現,毫字字珠璣。
傅家軒推門而入,動作輕緩,到書桌旁將剛剛阿皓彙報的消息說了一遍後,傅家這位隱於幕後的當世梟雄才微微皺眉:“讓阿b安排專人去接他。”
傅家軒點頭道:“已經安排好了。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
年過七旬的傅九彪撫須點頭,老大做事情穩重妥當,進退有度,他向來是比較放心的,果然他還沒有開口就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這一點也是他為何更看重長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是擔心北邊?”傅九彪眯眼撫須。
“嗯,爹地,現在還有個辦法。”
“說來聽聽。”
“乾脆將責任都推到那兩個人身上,但是這兩個家夥,一定不能留。不管是不是因為家印,光衝著北方那位的怒火,我們都要給出個交待。”傅家軒站在書桌旁,畢恭畢敬。
傅九彪想了想,道:“這件事交給阿超,給菲律賓、泰國和、馬來、印尼這幾個重要的區域都放追賞令。”
傅家軒點頭應下。桌旁的老首又捧起了書冊,良久見長子還未離開,才緩緩轉頭,透過老花鏡上方看著神色恭謙的長子:“還有事?”
傅家軒笑了笑:“爹地,過幾天就是媽咪的忌日,今年是十周年,您看是不是要花些心神?”
“嗯……”老者沉吟片刻,這才長籲一口氣,“都十周年了?光陰飛梭,白駒過隙,果然不是騙人的。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親自過問。”
傅家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時還不忘小聲提醒一句:“爹地,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這書什麼時候看也不遲啊!”
捧著書冊的傅九彪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傅家軒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笑著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轉身掩門離去。
待腳步聲走遠,傅九彪才放下手中的書冊,緩緩起身,立於窗前,凝視夜空。
今晚無月。
亦如十年前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