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卻擺了擺手:“沒關係,查案嘛,就是方方麵麵的訊息都要彙總到位,之後再剝繭抽絲,理順其中的邏輯,事實的真相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見李雲道為自己說話,小叮當很是高興,衝華山吐了吐丁香般的舌頭:“華隊,我這叫實事求是。”
華山苦笑搖頭:“李局,丁棠是公安大學犯罪學的碩士學曆,這最近這幾年我們刑偵團隊裡學曆最高也最能吃苦耐勞的隊員。”見機會合適,華山適時地在李雲道麵前給小叮當做了些功課。
坐在前排的小叮當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在刑警隊,學曆什麼的是最沒有的,華隊您就彆磕磣我了!”
華山瞪了她一眼,示意小家夥不要在新任頂頭上司麵前亂說話。
李雲道笑了笑:“刑偵呢,學曆既重要又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有學曆,你就有一定的知識背景能夠處理案件當中的複雜知識背景,說不重要那是因為破案嘛,經驗還是非常重要的。”李雲道活了把稀泥,初次接觸下來,華山的一大隊給他留下的印象還算不錯。
韓晨的家在西湖市這幾年日新月異的錢江新城,小區名很彆致,叫幽雅苑。與紅城玫瑰園相比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放在外來地產大鱷雲集的錢江新城,倒也應了小區的名字,清新雅致。
樓下停著兩輛警車,看車身和車牌應該是第一時間接到報警電話趕來的巡警。電梯還未到八梯時,就聽到女人淒厲的哭喊聲:“晨啊,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聽到這聲音,華山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很快恢複正常。
電梯口站著一名女巡警,掛著“輔警”的標誌,可能是膽子小不敢看現場,被安排在門口守著,冷不丁看到李雲道、華山一行,先是警惕地想攔人,但看到李雲道的警#服和肩章時,這才鬆了口氣:“你們是……”
白曉生上前一步介紹道:“我們是市局的,這兩位是李局和華隊。”
一聽說是局長,女輔警連忙道:“我們也是接到指揮中心的電話後才趕來的。”
李雲道問道:“人還有沒有得救?”
女輔警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那讓她幾乎要嘔吐的場景:“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衛生間流了一屋子的血……”她張臂劃了個大圈,似乎想告訴所有人裡麵的場景有多可怕。
“進去看看,注意保護好現場,技偵那邊派的人應該隨後就到。”李雲道身先士卒地踏入房中。
屋子不大,收拾得也算井井有條,此時沙發上一名女子抱著一名老婦嚎啕大哭。
看到有人進來,女子微微抬了抬頭,當看到華山時,女子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沉浸到喪夫之痛之去:“晨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似乎華山的出現,又觸動了她心底的某一根弦,讓她愈發歇斯底裡。
屋內的治安巡警看到華山時終於鬆了口氣,一名年紀大一點的警察長籲了口氣:“華隊,你們來了就太好了,這場麵實在是……”
“呀!”小叮當一聲驚呼,將李雲道的視線吸引了過去,還未進衛生間,白色瓷磚上便已經能看到倒映的血泊。
一名麵無血色的男子半倚在坐便器旁,一隻手耷拉在身旁血泊中,此時的血已經微微紅中帶黑,看來人死了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
果然是那天晚上的其中一名便衣,那晚穿著t恤,看上去很是威武,隻是沒想到此刻居然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李雲道戴上手套和鞋套,蹲在血泊旁仔細看著屍體手腕上的傷口,傷口很大,幾乎是開放式的,用來切開創口的是一把鋒利的陶瓷水果刀,此時正躺在血泊中,有沒有指紋要等技偵的人來取證化驗後才知道。華山的刑偵經驗很豐富,看了兩眼,又檢查了一遍衛生間唯一的窗戶,才歎了口氣道:“李局,看樣子確實是自殺啊!”
李雲道沒有說話,仍舊蹲在屍體前看著傷口若有所思。
華山見李雲道不說話,搖了搖頭,走回客廳,看到那抱著老婦嚎啕大哭的女人時,微微歎了口氣:“小叮當,你去問問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也去!”白曉生是隊裡出了名的師奶殺手。
白曉生的確很有一套,很快便哄得韓晨的妻子情緒穩定下來,配合著錄完了初步的筆錄。
“李局,韓晨的妻子王麗昨晚七點出門上夜班,早上九點多才回來。王麗說,這幾天韓晨被停職,情緒一直不太穩定,昨晚出門前她還看到韓晨從臥室出來走進衛生間,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人躺在血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