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委屈讓文心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滑落,天台的風發出咆哮般的聲音,黑發在風中飛舞,這一刻,她突然堅定了信念:“湯力,人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共枕眠,咱們夫妻一場,你何必苦苦相逼?我已經說了,婚是肯定會離的,我也不要你一分錢,但綠源的股份,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文心,彆怪我!”一身貼體裁量昂貴西服的湯力揉了揉脖子,衝身後守在天台入口處的兩名膀大腰圓的男子揚了揚下巴,甩了甩手中的文件:“把她弄過來,隻要文件後麵有她的指印,回去一人到財務那兒領兩萬的獎金。”
兩名保鏢本就是湯力的心腹,再加上兩萬的獎金誘惑,自然乾活不留餘力,隻是兩人才邁出幾步,還沒靠近文心,就看到瘦弱的女子已經坐在了天台的欄杆上。
“湯力,你真的要逼我跳下去?我死了,你以為你真能輕易脫身?”坐在欄杆上的文心一臉平靜,對於眼前的男人,她早已經不再存有任何幻想,隻是麵臨生與死的抉擇時,她卻一反常態地心靜如水——哀莫大於心死,悲莫過於無聲,幸無越於死徹。
雙手抱胸的湯力一臉看戲的表情:“文心,你不會舞台站久了,連演技都這麼逼真了吧?”他不信這個連過山車都不敢坐的女子真的敢從這九十九樓的高層跳下去。
保鏢看向湯力:“湯總,這……”
湯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她給我弄過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兩名保鏢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其中一人轉向文心道:“文小姐,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文心慘笑,懸在欄杆下方的雙腿輕輕抬起,下一刻,半個身子已經在摩天大樓的外側,腳下便是近五百米的高空。
兩名保鏢似乎看出了文心的決絕,連忙止步:“文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文心麵色平靜地回頭看著他們:“我跳下去,你們倆就是殺人凶手。”文心指了指天台一側的監控攝像頭。
湯力猛地臉色微變:“賤人,你敢跟我甩花樣!”
文心冷笑:“你是不是覺得我跳下去,你就能順理成章的繼承綠源的股份?”
湯力猛地一驚,也不知道是因為陰暗的心理被文心點破,還是因為擔心新能源公司的股份出現什麼變化:“賤人,你背著我立了遺囑?”
文心冷笑一聲:“那次在市郊的交通事故,我很幸運,沒被你派來的水泥罐車撞死,在醫院裡我就讓瀟瀟幫我找來了兩名律師。姓湯的,你放心,就算我死了,綠源的股份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