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有些尷尬,他沒料到郭昭傑和曾家狄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前妻嫁給韓晨的事情是局裡的公開秘密,就如同一層窗戶紙,明明大家都知道裡麵是什麼,但不會有人傻到去把它捅破。
華山苦笑,抬頭對李雲道說道:“李局,昭傑和老曾說得都有道理,要不這一次我還是主動避嫌吧……”
李雲道也不生氣,望向郭昭傑:“你覺得誰辦這個案子最合適?”
郭昭傑想了想道:“這案子如今由老範親自掛帥專案組組長,李局是副組長,還缺個有大量辦案經驗的人來協助您二位統籌。我嘛,就不毛遂自薦了,我覺得老曾最合適,畢竟之前借調給老範那邊配合調查工作的就是老曾手下的兵。”
華山也跟著點了點頭,曾家狄的確無論是辦案經驗還是應變能力,都適合辦這件案子,而且從回避原則上來說,自己也不合適在這件案子上多發表意見。
李雲道似笑非笑地望向曾家狄:“老曾,華隊和郭隊一致認為這事兒非你不可,你自己怎麼看?”
曾家狄看了郭昭傑一眼,淡淡道:“我服從組織的安排。”
李雲道點頭:“這件事如果沒有其他人有異議,就暫時這麼定下來。老曾,這起案子是如今全局上下注意力的焦點,你跟我說實話,需要多久能破案?”
曾家狄微微皺了皺眉頭:“其實這案子並不算太複雜,錢強所謂的瀆職通奸以及韓晨的自殺,都是其次,最緊要的是查出殺害出租車司機周成的真凶,我有種直覺,隻要周成案水落石出,錢強和韓晨的案件便都能迎刃而解。”
李雲道點頭,不得不承認,曾家狄這麼多年的刑偵經驗的確不是白積累的,李雲道的分析基本跟他的推斷一致。
而且李雲道隱隱覺得,這起案件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隻是現在這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霧,等著有人來拔雲見日。
開會的時候,李雲道的秘書吉達默默地在一旁做著會議紀要,會議一結束,吉達便合上會議紀錄本,上前請示李雲道:“李局,下午市裡有全市生產單位的安全生產會議,原本朱市長要在會議上做講話指示,但省裡突然有其他安排,朱市長的意思是請您代他出席這個會議,這是剛剛李主任給我的發言稿。”
李雲道愣了愣,安全生產本來跟公安局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由要由安監局負責,但朱子胥的副市長分工中有安全生產這一塊的目標責任,加上兩周前西城區城郊剛剛出了一起頗大的安全生產事故,幸虧沒有造成重大傷亡,否則朱子胥也要負起監管不力的連帶責任,下午的會議應該就是由那場事故引發的全市範圍安全生產大檢查的啟動會議,所以朱子胥必須出席才對。可是就算是省裡臨時有安排,去參加這個會議的也應該是黨委副書記、副局長婁大鵬才對,怎麼安排到自己這邊了?
李雲道接過講話稿,大致瀏覽了一遍,稿子應該是李明親自校對過的,免不了體製內的那些套話,沒有什麼出彩之處,當然也不會太出格。
“你去跟李主任說一聲,就說下午的會議我會準時去參加。但你也跟李主任打個招呼,下次要我代替朱市長參加這種會議,最好提前打個招呼,總這樣搞突然襲擊平時的工作也不好安排。”
吉達如實將李雲道的反饋彙報給李明,這位辦公室大管家第一時間就拔通了朱市長的手機:“朱市長,李局答應出席下午的會議,不過給我提了個小小的要求。”
電話那頭的朱子胥頗好奇地問道:“什麼要求?”
李明苦笑道:“說是下次要他參加這種會議最好提前一天打招呼,不然會打亂他的日常工作部署。”
朱子胥在電話那頭朗聲大笑:“好嘛,就是要有這樣的精神!咱們的這位小局長,倒是個妙人。”
一直到掛了電話,李明一直沒想明白朱市長話是的那句“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看樣子朱市長對這位“空降兵”並不反感,可是為什麼還要一次一次地試探對方的底線?難道就不怕把這位年輕的局長逼到婁書記的陣營裡去?
李明搖了搖頭,關掉內部網頁上李雲道的資料,他所能看到的都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資料,他的權限無法打開資料下方被列為“特級絕密”的那部分內容,難道這位新局長真的像傳聞中所描述的那樣,不但真的鬥過毒販,還做過特勤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