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傳來一個京城口音的女子聲音,文心聽不太確切,但身邊的李雲道已經猛地站了起來,原本想靠上來的文心一個踉蹌,胳膊磕在了桌子上,磕得生疼。
“哎喲!”文心吃痛,有些誇張地叫了起來,但卻仍舊沒能吸引身邊男人的注意。
“小姑,拜托你們了,我趕最近的航班回來。”李雲道的聲音有些顫抖,掛了電話後,竟傻傻愣了數秒。
“文小姐,我……我要當爸爸了……真的!”李雲道激動中帶著些許緊張,“哦,對對對,我要訂機票……”
文心的失望溢於言表,但她很快便調整好情緒,竟也帶著些許雀躍的興奮道:“李雲道,恭喜你!叫個代駕吧,你喝了酒,開車去機場不安全。”
李雲道這才反應過,對著包廂門口喊了一聲:“天狼,送我去機場,你三嬸要生了!”
門被推開,走進一個穿著黑衣的俊秀青年,神情興奮:“三叔,真的?”
李雲道連連點頭:“走,去機場,路上訂機票。”
說著,李雲道拔腿就走,臨出門時才反應過來,回過頭,恍惚道:“文小姐,媳婦兒要生了,我得趕回北京。今兒的飯就吃到這兒,改天我再擺宴賠罪。”說完,不等文心說話,轉身便衝向門外。
文心氣得抓起杯子就想扔向門外,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她知道自己隻是對這個年輕的局長有種說不出的好奇,至於愛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今晚,自己多次失態,更多地是源女人特有的嫉妒。對於李雲道,更多地是一種弱者對強者的依賴,當年她在眾多追求者中選擇能讓自己在宣傳體係中一步登天的湯力,如今一樣如出一轍。
勉強趕上最後一班紅眼航班飛抵京城,請了假在京城陪孔黃裳做月子的王小北接了李雲道便一路飛馳。
“小北,你出來的時候,情況咋樣了?”李雲道還是沒忍住。
“進去幾個鐘頭了,不過生孩子好像都這樣,黃裳也進去四五個鐘頭才生出來。”王小北安慰道。
李雲道握了握拳,恨不能馬上插翅飛到醫院產房前,好不容易奔到醫院,卻看到產房前王、蔡兩家眾人均一臉鐵青。
“小姑,怎麼了?”李雲道意識到事情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順利。
“雲道,你彆急,可能有些問題,但應該問題不大……”大姑姑王抗日拍著李雲道的肩膀安慰道。
話剛落音,產房裡便奔出一名蒙著口罩的小護士,腳步匆忙。
“護士,怎麼樣了?”李雲道一把拉住小護士。
小護士吃痛,瞪著李雲道,但也不敢發火,她知道能住進這家醫院的都是什麼樣的背景,擰著眉喚道:“好疼啊……快鬆開,我要去血庫,產婦大出血……”
“什麼?”李雲道猛地抓住小護士的另一隻胳膊,“你再說一遍?”
小護士被他幾乎要吃人的表情嚇到了,驚恐得說不出話,小姑王援朝連忙上來拉開李雲道:“姑娘,你忙你的,彆理他,他也是因為著急,對不起啊!”
“雲道!”小姑眼神前所未有地嚴厲,“越是關鍵時刻,就越要冷靜下來。”
蔡賢豪也上來拉住李雲道:“雲道,這個時候你最不能慌了。”
小護士如獲重釋,拍著受驚的小胸脯快步跑向血庫方向,不到幾分鐘,又跑了回來,一臉焦急欲哭的表情:“梁醫生梁醫生,下午車禍把血庫裡rh陰性血都用完了……”手術室的門還沒合上,小護士的聲音傳到門外,讓王、蔡家眾人不約而同地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