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啥消息?”王援朝疾步飄至兒子麵前,抓著王小北的雙臂急切問道。
王小北上氣不接下氣,李雲道倒是神色如常,但也掩飾不住心中地焦急:“剛剛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有人馬上將鳳駒送回山上的四合院,人來了嗎?”
王援朝搖頭道:“人影都沒有一個。”
李雲道皺眉,轉身走向四合院大門,對於他來說,隻有看到鳳駒平安無事地回來,他才能真正定下心來。他才感受那種血脈相連的美好,轉瞬便被人奪走,剛剛在醫院內,他出手時已經蘊含著憤怒和焦躁,但這個時候,任何情緒的波動對於解決問題隻有百害而無一益,他儘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會在與敵人交手的過程中不經意地釋放出來。
王抗日和王援朝姐妹也跟著來到門前,王抗日關切問道:“孩子,剛剛是誰打的電話?”
李雲道眺望著山道,說道:“一個叫莊孝禮的外國人,英文名字叫johnnason。”
王小北此時終於能順利地插上話:“這個莊孝禮,那天之後我找人查過,是一家世界五百強公司大中華區域的總裁。”
“總裁?”王援朝皺眉看著兒子,問道,“他怎麼跟這些事情扯上關係的?”
王小北聳肩道:“不知道,雲道說那家夥還有一個大老板,據說是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隻是不知道今晚鳳駒的事,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這些人有點邪門,都應該不是普通人。”
王抗日表情微動,但沒有說話,突然,她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接通後,她點頭道:“是的,讓他們上來。”
放下手機,王抗日道:“山道上的警衛邊打來的,問有一輛林肯車造訪咱們家,是否放行。”
所有人靜靜地站著,仿佛在等待一場盛大的儀式。李雲道更是在山風中負手而立,表情鎮定,但心緒複雜。
不久後,山道上果然出現了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緩緩駛向四合院門前的停車場。車子停穩後,車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李雲道鼻子微動,連忙張手將王家姐妹和王小北攔在身後:“小心!”
王援朝不退反進,不知如何閃過李雲道的阻礙,直奔向那輛黑色林肯,車裡下來一個身材高大健碩得讓人望而生畏的黑種人,那位有過一麵之緣的莊孝禮也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見到王援朝的那一刹那,莊孝禮微笑欠身,最後目光落在李雲道的身上。
李雲道不敢讓王援朝一人靠近那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怪味的黑人,這個味道與剛剛在醫院內聞到的一模一樣,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t恤都快要被肌肉撐爆的黑人帶走了鳳駒。
莊孝禮道:“黎明時事發突然,我們也是很晚才知悉南美那邊派出了殺手,所以大老板迫不得已派出雷奧去幫忙。雷奧是大老板得力助手,他不會說中文,怕引起什麼誤會,加上形勢緊急,才在情急之下帶走了小公子,還望李先生海涵。”莊孝禮中文說得很不錯,但對於身邊這個比自己高出足足三十公分的高大黑人,莊孝禮似乎也有些畏懼。
被稱為雷奧的健壯黑人彎腰探入車中,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托出一個精致的竹製搖籃,蒲扇一樣的大手穩穩地托著搖籃,仿佛手裡托著讓他無比敬畏的宗教聖物。
他衝李雲道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王援朝想接過搖籃,但雷奧卻瞪了她,不肯將搖籃交給她。莊孝禮尷尬地解釋道:“這個……大老板吩咐過,一定要雷奧先生將小公子送到李雲道先生的手上。雷奧也隻是執行大老板的命令,王女士您不要介意,雷奧是日耳曼人,最重承諾,他應諾大老板的事情,就算失去了性命,他也會去達成。”
王援朝狠狠瞪雷奧一眼,推回李雲道身邊,小心翼翼地防備著。
李雲道此時對雷奧倒是收起了戒備心,至少他能感受得出這個高大黑人笑容裡的善意。搖籃很精致,搖籃裡熟睡的嬰孩更加精美得如同瓷娃娃,王援朝一看見熟睡中的小鳳駒,頓時激動得雙眼通紅,眼淚便止不住撲朔撲朔往下掉:“抗美啊,這是望南的孩子啊,你要是還在,能親眼看看這孩子該有多好……”
李雲道端詳一番熟睡的鳳駒,抬頭對這如同黑白無常般的兩個老外道:“辛苦二位了,代我謝謝你們大老板,等我安排好內子和鳳駒便登門拜謝!”
莊孝禮連連擺手道:“大老板剛剛飛去了紐約,聽說那邊出了點事情,他想親自去看看。不過他說過,等下次再來中國,就是與您會麵之時,到時候還望李先生能撥冗一聚!”
“應該的!”李雲道對這兩個老外背後的大老板充滿了好奇,不過從目前來看,這位神秘的大boss級的人物,似乎對自己並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