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途被佛千回揉了會兒腦袋, 就鬨著洗發了。
哪怕佛千回說他頭發又香又蓬鬆,顧途心裡還是過不了那個坎。
好在顧途感冒好了許多, 佛千回便挽起袖子幫顧途洗頭發。
佛千回洗頭發很講究, 力道不重洗得又仔細,而且把洗發膏和洗發次數都控製得很好,每次佛千回即幫顧途把頭發洗乾淨, 又不讓顧途掉一根頭發。
顧途本就是敏感又挑剔的人,偏偏被佛千回伺候得眯了眯眼, 心裡享受,靠在椅子上被吹發的他簡直成了一隻懶散的垂耳兔。
餘光裡,他的發絲被吹乾, 發尾在空中飄動。
顧途即享受佛千回的照顧, 心裡又有點不好意思。
他也曾拒絕過,偏偏佛千回說起話來又天真又真誠,將他這個“昏君”哄得迷迷糊糊的,他也就稀裡糊塗接受了。
顧途的發剛一吹好, 村口的廣播就響了,沒想到重明的人竟然來了!
最近溪柳村有些亂,顧途對那群人將村裡弄得烏煙瘴氣也十分不悅。
趁著太陽正好,顧途便推著佛千回去了輪椅。
村口處,兩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鄭風然身旁說著什麼。
鄭風然拿出紙筆每記上一筆,眉頭就擰一分。
鄭風然便是顧途之前去了重明兌換站與顧途一直交涉的人。
他看到顧途揉了揉眉心,氣息放鬆下來。
“實在抱歉, 我們比預計晚來了好久。”
顧途與鄭風然相處過, 對鄭風然沒有那麼怯。
顧途壯起膽子小聲問:“您路上是遇到什麼意外了嗎?”
鄭風然歎氣:“是的,而且遇到了一個比較大的意外。”
顧途桃花眼眨了眨,不太明白。
鄭風然:“顧先生應該知道, 末世來臨,變異的不僅僅是人,還有動植物,當然植物比較少,可動物非常多。”
顧途點了點頭。
鄭風然:“起初我請示上級並通過後派遣了一支小隊前往溪柳村,當時預計最多就是三四天的路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溪柳村周圍有一條蛇。”
顧途眼皮一跳,鄭風然的異能等級不低,一條蛇能被鄭風然說成意外……
鄭風然:“那條蛇應該是變異了,而且變異很嚴重,我們從未見過那麼一條大蟒。我的手下第一次見它時,它的長度隻有五米……”
鄭風然頓了頓,從頭講述:“那天中午,我的手下來到溪柳村外二十裡的地方。
他們照舊生火做飯,尋找木材,一會兒他們就在附近找到了一張很小的蛇皮。
蛇皮隻有一小拇指大,也做不了什麼,我的手下們就將它當柴燒了。
可萬萬想不到,十分鐘後來了一頭蟒蛇,對方很通靈性地看了看火堆,我的手下注意到蟒蛇和小蛇皮有些像。但是怎麼也無法將這兩個體型相差如此大的物體套上。”
顧途小聲道:“……蛇皮是蟒蛇末世前褪下來的?”
“對!”鄭風然點頭:“那頭蟒蛇就和瘋了一樣攻擊我的手下,我的手下堪堪和它打了個平手,還被它逼到了山穀裡。
可沒想到那蟒蛇一天一個樣子,今天五米,每天十米,後天十一米。我的手下察覺到,這條蟒蛇一旦受到傷害,體型會迅速膨脹,而且愈發厲害。僅是第二天,我的手下就打不過了。
而且這條蟒蛇很聰明,它還打掉了我手下的通訊設備,將我的手下圍了起來。
後來還是我長期聯絡不上才察覺到了不對,連忙帶人趕來,憑借異能者的追蹤能力,我們才找到手下的受困點。”
說到這兒,鄭風然臉上泛起了苦澀:“等我們到時,那條蟒蛇已經長到了三十多米。而我無意中踩到了它的尾巴,它便發狂了,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
顧途察覺到了蟒蛇的屬性:“這是一條記仇的蟒蛇?”
鄭風然:“對,非常記仇,記仇到一種可怕的地步。你們將來遇到千萬不要得罪它,我懷疑它的異能等級非常高,並且大腦中還結出了晶核。”
顧途眉心一跳,點頭表示他記住了。
這邊,水木異能者已經對鄭風然說完了最近村子發生的事,鄭風然氣得氣息都沉了很多。
“老大,我們沒有找到了那兩個小隊的蹤影!”
鄭風然冷笑:“便宜他們了!發出通緝令,末世但凡有人見到他們,可當場擊殺。”
“是!”
最近溪柳村死了些人,且經常是一死一家,無人安葬。
鄭風然便組織重明的人將這些人集體掩埋。
墓地裡。
鄭風然站在一片新墳前從口袋摸了摸,泛出了發就的黃紙。
他接過手下遞來的重明幣,在黃紙上印起了錢,並隨口說道:“現在貨幣都亂了,給你們燒點重明幣吧。”
黃紙在新墳前點燃。
鄭風然看著黑眼喃道:“真該讓那兩個小隊的人在你們墳前跪下。”
今天墓地的光線很少,鄭風然站在中央,細柳隨風飛舞,完好無損的古樹地包圍著墓地,隻是這些古樹或多或少都有些凹凸不平。
水木異能者被恭敬地請到了重明的外勤車上。
他們二人在臨行前看著佛千回的方向,微微低頭。
鄭風然站在車前對顧途道:“溪柳村的村長選好了嗎?”
顧途搖了搖頭。
鄭風然轉過頭,無奈道:“得儘快選了,早選早安定下來。”
“對了!”鄭風然想起了什麼:“我來的時候將上麵下發的電腦還有通訊儀交給你們村的老年人,將來誰當了村長,這一套設備就歸誰。
還有就是,你們得儘快確定戶籍了。現在末世被打亂,戶口都得重定。
你看……”
鄭風然看了看顧途身後的佛千回:“你看你們要不要上在一個戶口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