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顧途有此猜測, 卻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麵色凝重問:“你確定嗎?”
陸慧緊緊咬牙,血紅的雙眼裡充斥這堅毅:“我確定!整個雲希村除了那幾個外來的員工,就隻有韓大竹會做喪屍罐頭!”
這是願意坦白了?
顧途意識到了什麼,向後一瞥, 陸慧道:“你讓他們過來吧, 我全都交代,即便是要了我這條命也可以。”
孫逸看到顧途的手勢後走了過來, 陸慧也簡單交代了全部。
她被關了這麼久, 早就人不人鬼不鬼,在聽到丈夫殘忍死去後, 她僅剩的一點羞恥心也磨沒了,現在滿腔都是對韓大竹的恨意。
陸慧道:“他看起來慈祥, 實際上是個人麵獸心的東西。”
她冷笑:“自從我婆婆走後,他一直對村裡人假裝自己是個好父親。可我嫁過來, 我丈夫對我說, 說他從小韓大竹對他非打即罵。
他一個人乾完了所有家務, 韓大竹隻要心情不好就用他出氣, 他身上還有很多小時候留下的傷。
他母親也不是正常死亡, 是被韓大竹氣死的。他母親還沒死時, 韓大竹就出軌,平日最喜歡那些長得漂亮男女……對, 男人女人他都喜歡。
可他就是個普通村長, 又有誰願意跟他?他無非就是拿些錢去外麵……”
“我丈夫本來是打算長大後就離家的, 韓大竹可能是察覺到了, 就開始對我丈夫獻殷勤,又說隻有我丈夫一個兒子,離不開我丈夫。平日裡也幫忙做起了家務, 對我丈夫噓寒問暖,甚至還張羅幫我丈夫娶媳婦。
我丈夫真的被他騙到了,以為韓大竹改正了。哪曾想,在我嫁進門後……”
陸慧咬了咬牙,擠出了幾句話:“他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丈夫也生氣,甚至還和他打了起來。晚上我們一合計才發現,韓大竹當初說是幫我丈夫想看媳婦,實際上是在為自己看。”
“我們再也忍不了了,就在我們打算離家的那一天,末世來了。”
陸慧一陣恍惚:“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縮在家裡了一個月。或許韓大竹也怕喪屍,這期間我們雖然不說話,但也相安無事。”
“後來局勢穩定下來,韓大竹賄賂村民,再次成為了村長。”
“我和丈夫都很迷惘,一邊是茫然無知的末世,一邊是居心叵測的公公。丈夫說,我們要不在村裡找座空房住起來?結果韓大竹要挾,說是哪有一家人分兩家住的?而且,如果我們搬出去,就是主動不要他這個父親了,那他也沒義務再給我們提供資源,甚至村裡的田地水源都和我們無關。”
“末世後,韓大竹的權力真的越來越大了。甚至村裡有人為了討好韓大竹,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韓大竹做續弦。”
陸慧語氣低落:“我們強忍著在家裡又住了兩天,沒想到韓大竹卻越來越過分了。我丈夫一怒之下,帶著我離開了雲希村。”
“後來……”陸慧說著眼淚滾了下來:“後來我們在外麵活了大半年,物資匱乏,經常食不果腹。有一天我生了重病,實在換不出藥了,眼看就沒了命,我丈夫最終妥協了。”
後麵的事顧途等人都能猜到,一直聽著陸慧講述。
“雲希村有工廠我們一直都知道,可後來我們卻無意中發現了喪屍罐頭的事。”
“從那起,喪屍罐頭就成了韓大竹威脅我們的利器。無論我們敢反抗或者敢逃,韓大竹就陰森笑著,說要把我們做成喪屍罐頭。”
“我們一直以為韓大竹隻是嘴上說說,畢竟我丈夫可是韓大竹的親兒子。”
“最大的矛盾就發生在一兩個月前,半夜的時候我們聽到床下有響動。我丈夫表麵上不動聲色,實則撿起棍子悄悄爬了下去,給了床下那人一悶棍,直到那人慘叫聲起,我們才發現那人就是韓大竹。”
“於是我們發現了床底下的密道,我丈夫怒不可遏,和韓大竹扭打在了一起。韓大竹年紀大了,當然打不過我丈夫,被我丈夫打得鼻青臉腫,甚至頭發都被揪禿了一塊,最後我丈夫甚至扒光了韓大竹的衣服,將韓大竹扔到了大門外。”
“韓大竹是有鑰匙的,當然能爬進來。”
“從那天起,韓大竹就老實了,對著我們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