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2 / 2)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徐朵見了,卻麵色變也未變,用蔥白纖細的手指在傷處附近按了按。接著突然出手,抓住男人的小腿迅如閃電地一掰一推。

隻聽“哢噠”一聲,王本義疼得一聲慘呼,整個上半身都從門板上彈了起來。

其他人更是驚得上來阻攔,“你這是乾什麼!”

“好了。”徐朵反而露出個輕鬆的微笑,抬頭問:“木板和布條呢?”

大家一愣,這才看到,王本義原本扭曲變形的腿,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模樣,隻是依舊紅腫得有些駭人。

所有人全震驚了。

憨厚如徐姐夫,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半天才問出一句:“小朵,你還會接骨?”

“姐夫是不是忘了,我師父活著的時候,是村裡的大夫來著?”徐朵不答反問。

對了,他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一乾下巴落地的圍觀群眾總算反應過來,望著徐朵有些不好意思。

有人就忍不住讚歎:“想不到朵丫頭小小年紀,連齊老爺子的醫術也學到手了。”

“我哪而學了什麼醫術啊?就是力氣大,膽子也大,師父才教了我點正骨的手法。”

徐朵靦腆一笑,低頭麻利地用木板和布條將王本義的腿固定好。

做完這一切,她起身帶著點不好意思對王書記道:“情況緊急,我就先動手幫本義哥接回去了。接得不好,要是路能通,王叔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王本義的腿傷成那樣,彆人彆說上手去接了,碰都不敢碰一下。

可徐朵卻隻用了一下,就又快又準地將其正了回去,固定木板時也完全沒有假他人之手。

更緊要的是,她在做這一切時眼神沉靜雙手極穩,動作間毫不遲疑,顯見是胸有成竹。

換做旁人,一路將人大老遠背過來,這會兒胳膊怕是早累得酸軟無力了。

王書記深深看了她一眼,“朵丫頭,你今天這個人情,王叔記下了。”

說完轉身吩咐自家大兒子先把人抬回去,用牛車送去縣裡醫院。

兩家畢竟是親家,徐朵本來還想客套兩句,話沒出口,突然一件雨衣兜頭罩了下來。

男人眼簾微垂,目光認真,細細把她裹了個嚴實,“趕緊回家吧,小心著涼。”

徐朵無語,“我都已經澆透了,你還把雨衣脫下來給我乾嘛?自己穿著就是了。”

莊振宇沒說話,隻給她拉好雨衣的帽子,然後把剛臨時塞給徐小弟的兔子拿回來,“一路過來你也累了吧?這個我幫你拎著好了。”

眼下的朱砂痣被綿綿細雨打得愈發紅豔,說不出的攝魂奪魄。

這個妖孽,又跑出來為禍人間了。

徐朵剛在心中如是吐槽,徐小弟突然插話進來,“姐夫你這兔子哪來的?”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王本義身上,都沒幾個人留意到徐朵手上還拎著隻野兔。

徐朵就小小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這是導致本義哥摔斷腿的罪魁禍首,為了給本義哥報仇,我必須放其血食其肉。走,咱們這就回家宰了它!”

徐小弟:“……”

這話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莊振宇聽著那大義凜然的話,唇角卻忍不住彎了彎。

還是個小姑娘啊,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她這麼調皮?

他對她的了解,是不是太少了點兒?

說來也巧,這邊王本義剛被徐姐夫他們抬走,那邊最後一個人就背著捆濕漉漉的柴火下來了。

大家夥兒放了心,也不再在山上停留,紛紛下山回家,惦記著小兒子的王書記更是步履匆忙。

見徐朵沒事,等在徐家大門口的人也鬆了一口氣,趕忙讓她進去洗澡換衣服,隻抓著徐小弟詢問情況。

徐老爺子對自家閨女的接骨手法也不十分有自信,回來的路上,就囑咐過兒子徐朵幫王本義接腿那事不要往外說。可僅僅聽說徐朵一路把人從山上背了下來,大家還是一陣唏噓。

“本義那麼大個小夥子不輕啊,這要是彆人早累趴下了吧?”

“王書記家這些年沒白疼她,這不,關鍵時刻他就救了本義。”

“吳二嫂,你家狗剩子可得跟朵丫頭好好學啊,學好了將來鐵定有大出息。”

“那可不。”吳老二媳婦笑得見牙不見眼,“不過你們以後可不能叫他狗剩子了,要叫小海。他師父說了,狗剩子太俗了,以後叫出去不響亮。”

眾人俱點頭,又唏噓兩句後回家各忙各的去了。

吳老二媳婦也跟吳老二父子倆往回走,路過鐵柱媽家時卻突然頓住腳步,高聲嚷起來。

“老吳啊,小徐老師真那麼厲害,不僅自個兒好生生回來了,還救了王書記家本義?這回那些幸災樂禍的可沒臉出來丟人現眼了!不對,她早就沒臉了,都讓人給抓花了!”

聽得正在切菜準備做午飯的鐵柱媽刀一歪,在自己手上切了道深深的血口子。

殷紅的鮮血瞬間流了下來,她的肺也幾乎氣炸。

“劉翠花,你給我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徐仙子:為了給本義哥報仇,我必須放其血食其肉。走,咱們這就回家宰了它!

大佬:那個,我覺得為了繩命安全,以後還是彆乾對不起朵朵的事兒比較好。

第二更,訂閱留評依舊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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