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1 / 2)

家裡的豬和雞鴨鵝都享受上來自修真界黑科技的高級飲水了, 徐朵怎麼可能忘了自家人。

她早往家裡的水缸裡注入了不知多少靈水,隻是做得隱蔽,山城這地方又多山泉, 水質本身就好,一點點緩慢而細微的變化徐家人也沒怎麼察覺。

尤麗這還是頭一回喝到,反應自然有些大。

徐朵不動聲色微笑,聲音又軟又甜,“哪裡放糖了, 就是家裡壓水井的水。你是在外麵沒喝上好水,回來喝什麼都覺得好喝吧?”

“哪能啊?俺家井裡的水就沒這個好哈。”尤麗咕嘟嘟又灌了兩口, 才意猶未儘將茶缸子還給徐朵, “不過你可真說對了, 關裡那疙瘩水賊拉難哈, 比咱這兒差老遠了。”

徐朵也覺得楊樹村的水好喝。

事實上, 這裡的蔬菜因為施的都是農家肥, 也比現代世界的好吃,隻不過受品種和肥力所限產量比較低。糧食也是, 所以才有那麼多人會吃不飽飯。

當然, 再好喝再好吃也比不上修真界那些靈水靈蔬,沒見她才暗中搞了沒多久的實驗, 家裡不論是水,還是蔬菜、蛋類的味道都明顯變好了。

說了幾句話,徐朵就將尤麗領到了屋裡,尤麗立馬獻寶似的給她看自己帶來的東西。

“這一包是地瓜乾, 這一包是花生米,還有這包,這包是豆麵。豆麵你沒吃過吧?這東西有點甜,摻在餅子裡可好吃了,關裡那邊還喜歡用這個做麵條,叫豆湯。”

她說著,又打開另一個袋子,一股子腥味兒瞬間溢散出來,“這裡是一條鹹魚,切成塊頓蘿卜塊賊拉好吃。還有這個蝦醬,關裡那邊都拿來炒雞蛋,也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

每樣東西都不多,但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個七八斤。徐老太太看著就忍不住問:“小麗呀,你這不是把東西都送我們家來了吧?千裡迢迢背這些乾啥?怪沉的。”

尤麗滿不在乎道:“這算啥呀,俺這些年還少上你們家吃飯了咋地?俺可沒拿嬸子當外人。”

見這邊熱鬨,徐小弟也不急著趕作業了,過來抓了塊地瓜乾就往嘴裡塞,一麵嚼著一麵又把魔爪伸向花生米,被徐朵一把拍開,“這個得炒熟了才好吃。”

不過看著眼前這些東西,她還是不可避免想到很多好吃的。比如拔絲地瓜、蜜燜雙瓜,可以用作調料的花生醬、花生碎,還有噴噴香的蝦油煎豆腐等等。

徐朵就問尤麗,要是她出錢,她能不能給她弄箱子地瓜和花生,最好再問問這兩樣東西怎麼種。

“給啥錢呐,咋種俺爸俺媽就知道。”尤麗說,“不過地瓜還要等等,今年的地瓜還沒收呢。俺記得你最不得意地裡的活兒,咋突然想起要種這些了?”

“我就是覺得挺好吃的,想試試看。”徐朵拽拽她,“你上我屋來一下。”

“乾哈?”

“你來就知道了。”

徐朵把尤麗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翻了些零食招待她,“知道你不愛吃糖,這些拿回去給你小侄子。”又問:“你想喝麥乳精還是喝奶粉?”

“奶粉,這個沒哈過。”

“那我給你泡一碗。”

她這邊泡著奶粉,那邊尤麗拿起個紙包著的長條狀糖果,“這啥糖,以前咋沒見過。”

“振宇哥從帝都拿回來的紅蝦酥唐,挺好吃的,你可以嘗嘗。”

尤麗聞言,立即一拍腦門,“對了,你不提小莊老師俺差點忘了。俺今天去你家找你,聽你家隔壁孫大嫂說你這陣子一直住在娘家,咋回事兒?”

徐朵:“之前振宇哥回了趟家,正好學校也放了假,我就回來住了。後來又收了幾個徒弟,我走不開,就拖到今天才準備回去。”

“那就好,俺還以為是你們兩口子打起來了。”尤麗鬆一口氣,又問:“俺一回來就聽說你會那啥功夫,打死了頭黑瞎子,還在村裡收了徒,真的?”

“真的。”

尤麗立馬瞪大眼,“你啥時候學的俺咋不知道?”

“你那時候成天跟個野丫頭似的到處跑,能知道才怪。”徐朵嘟囔著,把泡好的奶粉遞到對方手上,又從櫃子裡拿出半包餅乾,“來一塊吧,這個配奶粉味道特彆好。”

饒是粗神經如尤麗,此刻也有些震驚了,“你哪來這多好吃的?這得多少錢呐?”

彆的不說,徐朵拿出來的餅乾可是縣裡能買到最貴的了,一斤要八毛多錢。

這餅乾油大糖多入口即化,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泡水喝。因為烤出來後表麵有八條裂痕,得名八裂酥,尤麗長這麼大,也隻眼饞地扒在櫃台邊看過,根本沒吃過。

徐朵朝她一眨眼,“我說我賣腎買的,你信嗎?”

“賣腎?”尤麗一臉不解,“你說的是賣參吧?你挖到棒槌了?”

好吧,這個年代的人根本不知道賣腎這個梗。

徐朵換了個說法,“我把熊膽賣了,現在有的是錢,你儘管吃,喜歡的話這半包都拿走也行。”

“拿走就不用了。”尤麗一臉原來如此,喝了口奶粉又咬了口餅乾,含糊不清道:“你這小日子挺滋潤啊?俺看你不是教徒弟走不開,是樂不思蜀了,才不想回家。”

說著,她想起什麼,壓低了聲音,“對了,你們結婚也有三個多月了,你有動靜沒?”

“什麼有動靜沒?”徐朵沒太聽明白。

尤麗的目光,就若有所指地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

徐朵反應過來,頓覺迥然。

媽噠她還是個黃花閨女,被人問起這種問題很尷尬的好伐?

等等!

好像有哪裡不對。

徐朵一臉古怪地望向尤麗,“你以前不是啥都不懂嗎?咋突然知道問這個了?”

尤麗十五六歲那會兒有個光榮事跡。

這個年代信息不發達,人的想法也單純,很多人到了十七八歲還相信大人胡謅的小孩子是撿來的。

尤麗和弟弟隻差兩歲,家裡十幾年沒有小孩子,看著彆人家的就特彆眼饞。

她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小寶寶是東邊山上刨來的,扛著鎬頭就上了山,吭哧吭哧刨了一整天,晚上垂頭喪氣回來,問她媽怎麼刨了一天也沒刨著,叫人當笑話笑了大半年。

此刻聽徐朵這麼問,她臉上也有些尷尬,“俺嫂子不是生了俺侄子嗎?哎你問俺這些乾哈?你到底有動靜沒?”

徐朵忙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一言不發彆開臉拖鞋上炕,從炕櫃頂上鎖著的小箱子裡拿出夾錢的日記本,抽了兩張大團結。

她把錢塞尤麗手裡,“郵一箱子地瓜花生過來,二十塊錢夠不夠?”

“不是說了不要錢嗎?”尤麗忙推回來。

“我要的多,都白給我你姥姥姥爺他們吃什麼?再說郵費不要錢啊?你要這樣以後我可不敢找你捎東西了。”

尤麗這才收下,“二十塊也太多了,你給我十塊錢就行,要是剩下了回頭俺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