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1 / 2)

因為徐英的態度, 徐朵這次來本來是想跟她這位二姐夫好好談談的。可他一點悔意都沒有, 初見麵時看著她的眼神還讓人惡心,她隻好用拳頭“好好”跟他談談了。

徐朵下手又快又狠, 疼痛剛自腹部散開,她第二拳已經打在了朱大偉嘴角。

“我叫你打老婆!我叫你打女人!”

朱大偉感覺半張臉都不是自己的了,被打的地方又麻又痛, 好像牙都要掉了。小姑娘卻完全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直擊他右眼, “我叫你眼睛不老實。”

他眼前一黑, 整個人都往後栽去, 卻被一隻素白小手輕輕鬆鬆拎住領子,不由分說又在左臉上打了一拳,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媽的,徐英不是說她這妹妹從小嬌生慣養,連桶水都拎不動嗎?

這叫連桶水都拎不動?就算他讀書少也不用這麼耍他吧?

這邊, 朱大偉被突然嬌花變霸王花的徐朵打沙包似的,揍得全無還手之力。

那邊, 莊振宇已經從最初的錯愕中回過了神, 幾步來到窗邊, 飛快往外一睃。

朱大光媳婦兒正被自家兒子纏著, “媽媽我要拉粑粑, 我要拉粑粑!”明明想往這邊看,卻分不開身,氣得正在那數落兒子:“一到關鍵時候你就來屎來尿, 你就跟我彆扭吧你。”

他放下心,直接靠在窗邊幫徐朵留神起外麵的動靜。

徐朵看起來打得凶,其實內心冷靜異常。

無論是動手的時機,還是地點,都是選好了的。她說話時也一直壓低著嗓音,甚至,控製著朱大偉讓他連聲慘叫都發不出來,根本不會叫人發現。

可莊振宇不但沒攔著她,還幫她遮掩,依舊讓她心裡舒坦。

她一把將朱大偉甩在了牆上,“說,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打我姐了?”

朱大偉痛得全身抽搐冷汗直流,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徐朵卻不管那些,隻略微提高了音量,“怎麼不說?還沒挨夠揍?”

嚇得男人顧不得身上的疼,拚了命搖頭,“不、不敢了……”

她這才冷哼一聲,“聽好了,這是第一次,我隻是雙倍奉還而已。你要是再敢動我二姐一指頭,就彆怪我十倍、百倍地替她討回來了。”

明明還是那個嬌軟的嗓音,此刻聽在朱大偉耳朵裡卻仿佛地獄魔音,讓朱大偉從頭涼到了腳。

替徐英出了這口惡氣,徐朵心裡痛快多了,“我姐和曉紅的衣服放在哪兒了?你找出來給我。”

昨天徐英走得急,連件換洗衣物都沒帶,隻領了孩子。

朱大偉聽後卻遲疑了半晌,才忍著身上的疼痛,打開炕櫃的門翻了起來。

徐朵發現他翻得全無章法,竟然好像完全不知道哪裡放的事衣服,哪裡放的是襪子,立即明白過來八成是徐英平日裡把他伺候得太好,他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養成了習慣。

這男人,還真是慣的。

好日子過多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朱大偉好一通翻,終於找出兩套徐英和曉紅的衣服。隻是上麵都補丁摞補丁,和他身上的一比,完全舊得不成樣子。

徐朵一見,心裡對這個二姐夫更加厭煩,也不讓他繼續找什麼鞋子襪子了,裝了那兩套衣服就準備走人。

就在這時,莊振宇低聲說了句:“有人來了。”緊接著,外麵便響起了徐英婆婆的聲音,“小花,你大伯哥不是回來了嗎?她人呢?”

“在屋裡跟人說話呢。”朱大光媳婦兒一麵幫兒子擦著屁股,一麵說。

“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說完?”朱老太太是朱大偉他爹怕兒子吃虧,特地找人叫回來的,聞言橫眉豎目,走過來毫不客氣地推開了朱大偉這屋的門。

朱大偉一見她就仿佛見到了救星,迫不及待喊了聲“媽”。想想徐朵還在屋裡,又頓住腳步,躊躇著不敢上前,“媽你咋回來了?”

朱老太太立馬瞧出了他身上不對勁兒的地方,“你這是咋了?眼睛咋這紅?”

那是因為他的眼中常含淚水= =。

朱大偉張張嘴,還是沒敢直接告狀,隻忌憚地看了徐朵一眼。

徐朵:“姐夫你看我乾嘛?我又沒欺負你。”

她都把他打成這樣了,還說沒欺負他?

朱大偉咬牙,表情都有點扭曲了,“你還有臉說!我告訴你徐朵,我臉上這些傷可都是你打我的證據。今天你要不給我個說法,就彆想走出俺們老朱家的門!”

喲,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有親媽撐腰說話底氣都足了?

徐朵一臉無辜,“我打你了?我什麼時候打你了?振宇哥,你看到他臉上有傷了嗎?還是嬸子看見姐夫臉上有傷了?姐夫你就算不想給我二姐道歉,也不用這麼血口噴人吧?”

說到最後一句,瓷白一張小臉上全是憤憤。

莊振宇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了。今天這前後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他這個小妻子已經在他麵前變過好幾次臉了,簡直無縫切換得爐火純青。

他莫名有些想笑,但還是壓製住了笑意,輕輕在她背上順著氣,“沒有,姐夫臉上並沒有傷,我看得真真兒的。好啦彆氣啦,嬸子是個明理的,肯定不會向著自家兒子睜眼說瞎話。”

“沒有?你才睜眼說瞎話吧!”朱大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媽,“媽你總看到我臉上的傷了吧?”

朱老太太很想說自己看到了,然而她兒子臉上乾乾淨淨,真心沒有傷啊喂!

哪怕有個小紅印子啥的,她也能給他說成甲級傷殘,可……這讓她咋編?咋編?

朱老太太沉默。

這反應看得朱大偉瞪大雙眼,“怎麼可能沒有?她明明……”他不信邪,跑到桌邊一把抓起鏡子。結果一照之下,剩下所有話全卡在了喉嚨裡。

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繼而,流露出一點驚恐。

徐朵看著,就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當她修真都白修了啊?打個人還給留下證據。

水靈力和木靈力可都有著不錯的修複效果,動手的時候隻要包裹一層在手上,再控製些力道,保準一點痕跡留不下來,簡直是休閒旅遊虐渣揍人的必備良品。

徐朵拎起了那兩套衣服,“沒想到姐夫居然是這種態度,既然你一點誠意也沒有,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振宇哥,咱們走。”繃著小臉率先繞開朱老太太走了出去。

朱老太太並不是個講理的人,可朱大偉看著鏡子兩眼發直,怎麼瞅怎麼不對勁兒。她也沒心思理會徐朵,疾步上前在自家大兒子背上拍了一下,“咋了?看丟魂兒了?”

嚇得朱大偉渾身一抖,鏡子脫手,“啪”一聲在地上摔出好幾條裂紋。

敢動手打老婆,她還以為這人有多大氣性呢。沒想到不過是個欺軟怕硬,隻會窩裡橫的。

否則就算知道不敵,怎麼也要奮力爭取一下。哪像他,不僅不還手,連呼救都不敢。

徐朵撇撇嘴,剛要踏出朱家的大門,卻聽身後朱大光媳婦兒小聲嘟囔:“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這是她自己家呢。一點禮貌都沒有,還真不愧是徐英那女人的妹妹。”

她腳步一頓,似笑非笑轉回了頭,“那女人?你的禮貌就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嫂子?”

這女人要不嘟囔這些,她還差點忘了,平日裡她沒少擠兌徐英生不出兒子,還在朱老太太麵前搬弄是非,也是徐英過得那麼慘的推手之一。

朱大光媳婦沒想到這麼小的聲音她也能聽見,一愣,“那也比你見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強。”

“我本就是來給我姐討個說法的,那麼禮貌乾嘛?”徐朵笑了,“我聽說你又懷孕了,是嗎?”

她的目光,如有實質般從對方臉上下移,最終落在女人隱在寬大上衣下依舊平坦的腹部。

“你、你要乾啥?”朱大光媳婦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裡一跳,下意識就護住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