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參(1 / 2)

誰都沒想到隨便出個門, 還能在火車上遇到去年高考東省的全省第二。

而且這第二她不是一般的第二,她和全省第一是兩口子= =。

哪個年代的老百姓都是有八卦之心的,而且信息越不發達, 平常的新鮮事兒越少, 吃瓜熱情就越高漲。

正好在車上呆著也無聊, 一群人把徐朵和徐老爺子圍了起來,問東問西。那熱鬨得,要不是沒人找她簽名合影, 徐朵都以為自己又穿成哪個明星了。

更誇張的是, 還有人把自己剛上小學的兒子領了過來, 坐到徐朵對麵,“讓姐姐給你講講她都是咋學習的,回去你也照著學, 考個帝都的大學讓爸爸媽媽也長長臉。”

一時間,倒把那母子倆擠得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女人就趁人沒注意, 拎著自己的包匆匆離開,重新找了個空位坐下。

隻是她和兒子的行李都在徐朵那邊的行李架上,她也不敢走太遠, 隻隔了幾排座位遠遠盯著。

等大家熱情稍退,徐朵出去上了個廁所, 回來路過那邊的時候剛好聽那女人斜著眼跟周圍人說:“她就吹吧, 還她愛人是省狀元,她愛人是省狀元,咋沒跟她一起去學校報到?”

這人是臉不夠疼吧, 還惦記著她呢?

徐朵挑挑眉,停住腳步一臉的無奈,“阿姨,我真沒吹,真的。”

“你咋在這兒?”那女人背她這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我去上洗手間了。”徐朵回頭指指身後,又嚴肅地跟她解釋了一遍,“我真沒吹,我家振宇哥的確是去年省理科狀元。隻是他走得早,現在已經在帝都了。”

“行行行,你說啥都對,我不跟你計較。”那女人擺擺手,眼神裡卻滿是嘲諷。

徐朵就咬了咬唇,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阿姨,要不你們跟我們一起下車吧,我家振宇哥會來接我,到時候您自己問他。正好他對帝都熟,你們要去哪兒也能讓他指個路。”

編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怕是他們真跟她一起下車,她就露餡兒了。

女人本打算諷刺她兩句,想想,又笑著應下了,“行啊,那姨就先謝謝你了。”

徐朵臉上果然有一愣。

那女人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什麼也要跟徐朵一起下車。怕她和徐老爺子跑了,她還盯這邊盯得更緊,看著自己的行李都成了順帶。

火車一進帝都火車站,還沒靠站呢,她就收拾好過來拿行李了,還問徐朵和徐老爺子:“你們東西這老多,用不用我和大勇幫你們拎一個?”

那架勢,哪是幫拎東西,完全就是搶。

之前徐朵說那些,主要是不爽聽到對方說自己的閒話,想噎噎她。

照理來說,都被打臉打成那樣了,怎麼也該長長記性,把嘴閉上才是。結果這人非要追求個對稱,上趕著把右臉送上來了,她是打呢,打呢,還是打呢?

徐朵笑著放開手裡拎著的大提包,“那就謝謝阿姨了。”

“能碰上就是緣分,有啥好客氣的?”女人忙伸手去拎。

然而一拎之下,提包紋絲不動。

女人臉色變了變,使足勁兒又嘗試了一次。

提包的底部就像粘在座位上了似的,任她如何用力,依舊不動如山。

女人有些尷尬了,“你這包裡都裝的啥?還挺沉的。”

“就是些從家裡帶來的吃的,也沒啥啊。”徐朵很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阿姨要是拿不動,就不麻煩你了。”說著,單手輕輕鬆鬆將提包拎了起來,另一手則提著行李包。

有些之前圍觀過打臉事件的人就撇了撇嘴,“不想拿就彆嚷嚷著要幫人拿,裝拎不動算咋回事兒?”

在他們看來,徐朵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怎麼也不可能比一個壯實的中年老娘們兒更有勁。

就連那女人的兒子,看她的眼神也有點怪。

她是想解釋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憋得一張老臉陣紅陣白,卻還得硬著頭皮跟在徐朵和徐老爺子身後。

徐老爺子當時正和人說話,也不知道中間又發生了點小插曲。隻以為對方是因為兩家同樣來送孩子上大學,想一起走,雖然心裡有點不痛快,也沒說什麼。

下了車,他慢下腳步,,剛想問徐朵出發前打電話,莊振宇說在哪兒接她了沒有,身邊的女人就嚷嚷起來:“小丫頭,你不是說你那個考全省第一的愛人擱帝都接你嗎?他人呢?”

這話一出,有幾個之前坐在他們附近的就好奇地停下了腳步,也跟著張望起來。

省狀元誒,他們也沒見過,瞅瞅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

徐朵見了,就不自在地看了那女人一眼,欲言又止。

“咋了?”那女人眼中閃過得意,“是人還沒來呀?還是根本就沒人來?”

“沒怎麼。”徐朵臉上露出些不好意思,靦腆地朝一個方向揮了揮手,“振宇哥,我在這兒呢。”

她眼睛尖,早就看到了人群中仿若鶴立雞群的大佬,隻是沒第一時間出聲而已。

那女人沒想到還真有人來接徐朵,臉色一僵。等順著徐朵的視線看清來人,她更是張大了嘴巴。

二月底的帝都已經沒那麼冷了,男人穿了一件做工精細的毛料大衣,腳蹬軍靴。不看臉,也是這車水馬龍中誰也無法忽視的獨特風景。

何況他相貌還如此出眾,出眾到以女人有限的文化知識,都不知該怎麼形容才好。

周圍人全看得有些晃神,那女人的兒子更是自慚形穢地低下了頭。

莊振宇對這類目光早習以為常,走過來笑著去接徐老爺子和徐朵手上的東西,“爹,小朵,路上還順利吧?”

“挺順利的。”徐朵把行李包遞給他,“等很久了吧?今天火車好像晚點了。”

莊振宇剛要接話,斜刺裡突然有個女人插言問:“你就是去年東省的理科狀元?”

問得實在太突兀,男人忍不住朝自家小妻子看去一眼,然後就見她有點小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他失笑,點點頭,“我是,怎麼了?”

“你去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女人猶自不死心。

“495。”

這下女人無話可說了。

這年代信息不發達,她家裡有孩子參加高考,她都不知道省理科狀元考了多少分。帝都和東省遠隔千裡,那丫頭更沒可能提前給他通風報信。

看來,他真是去年冬省的理科狀元了。

女人瞬間蔫了下來,等看到莊振宇居然是開著小汽車來接徐朵和徐老爺子的之後,更是灰溜溜地領著兒子走了,一句沒敢提讓莊振宇給他們指路。

男人看在眼中,放好手裡的行李包,回身就捏了捏徐朵的鼻子,“你這整得又是哪一出?”

“哪一出?”徐朵歪著小腦袋躲了下,笑,“應該算是狐假虎威吧。”

狐假虎威?

想想小姑娘狡黠的樣子,還真有些像小狐狸,男人莞爾,“一天天鬼靈精的。”

小兩口好一個月沒見了,徐老爺子也沒打擾他們說話,等都上了車,才問莊振宇:“小莊,你爸這兩天方便不?我這次來帶了點我們那邊的特產,想去拜訪拜訪他。”

兩個孩子都結婚大半年了,親家雙方還沒見過麵,未免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