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1 / 2)

被徐家老小齊刷刷盯著, 那年輕女人立馬尷尬起來。

她不好意思地和幾人打了個招呼, 想了想, 還是牽著哭個不停的兒子進了門, “嬸子,你能跟我說說,這黑瞎子肉怎麼做這麼香的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徐老太太笑出魚尾紋,“你問朵丫頭吧, 肉是她做的。”

“朵妹子做的?”女人張大嘴, 看看徐朵又看看徐老太太,“嬸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個有什麼好開玩笑的?”見她這吃驚表情,老太太更是見牙不見眼, “朵丫頭, 那黑瞎子肉鍋裡還有不?有就盛點給你周家三嫂和她說說做法。”

都是鄰居,誰不知道徐朵在家幾乎不乾活。年輕女人很是遲疑,然而等接過碗試探著喝下一口湯,她立馬讚歎出聲:“這味道絕了, 想不到妹子手藝居然這麼好。”

“是啊。”陸續被自家孩子拉進來的幾個女人也跟著點頭, “把我們這些整天圍著鍋台打轉的全比下去了。敢情不是她不會做飯,是嬸子心疼閨女啊。”

早忘了她們中有些人早上還笑話過徐朵好吃懶做不過日子。

等開完徐小朵媽媽課堂,送走那群女人,徐朵才終於閒下來, 回了原主在娘家的房間。

趁著窗邊還有亮,她從抽屜裡拿出紙筆,打算給上午才走的大佬寫封信。

和原主及其家人不一樣, 她倒不擔心大佬會一去不返。那個男人多有責任心,看過原書的她再清楚不過了。

說起來,原主和大佬還挺時髦的,居然在這個年代搞起了形婚。

兩人結婚多年,直到原書最後一個字,原主都還是個原裝貨。

隻不過書裡說大佬之所以不碰原主,是因為不喜歡她,會娶她完全是為了報恩。

而在原主心裡,大佬一開始是不適應,後來則是嫌棄她身上有疤,難看。

這對於一個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的村花小姐姐來說,簡直無異於天地的崩塌、世界的毀滅。

於是在幾次勾引大佬無果之後,她跑去和其他漢子發展超友誼關係了。

小姑娘想法賊奇葩,我身上雖然都是疤,但我臉美啊。所以隻要咱們彆肉*體交流,隻做精神上的牛郎織女,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當然,徐朵覺得作者和原主都錯了。

大佬之所以守身如玉,很可能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行~

咳咳,一不小心思維發散得有些遠,徐朵趕緊凝神。

要是原主和老公愛得死去活來,她這會兒還真有些為難。

既然隻是形婚,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反正她也不知道這次自己要在這個世界待多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愉快地繼續做一對假夫妻好了。

寫完信,徐朵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滿意地點點小腦袋。

嗯,感人深思發人深省,大佬一定會為本仙子的懂事而感動滴~

她蓋上筆帽,正要將信折起來收好,動作突然一頓。

不對!

自從聽說已經有知青開始返鄉了,原主就一直擔心好容易到手的老公飛了,想儘了一切辦法攔截從帝都過來的消息。

為此她去求過全村唯一家裡有電話的大隊書記,還和張二嬸借了錢打點郵遞員。兩邊一個是自家親戚,一個收了東西,都承諾過會幫她保守秘密。

那麼大佬到底是怎麼和家裡聯係上的?

又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事在徐朵心中打了個問號,又被她暫時拋到腦後。

睡覺前,她特彆特彆有誠意地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佛祖道祖老天爺,請讓我穿回現代吧,穿回修真界也成。我一定努力學習好好修煉,做一個對社會對宗門有用的人。”在北方硬邦邦的土炕上連鋪兩層,才撅著嘴忍著不適爬了上去。

然並卵!

望著糊滿報紙的棚頂,感受著被硌得處處難受的身體,徐朵自閉了。

好懷念席夢思,好懷念她鋪著雲羅錦的軟玉大床,她想回家!

徐朵出屋的時候,徐大嫂已經走了,徐老爺子騎車送她去了縣裡。

徐朵想到楊樹村出門基本靠走,等徐老爺子回來了,跟他說讓他也送自己一趟。

她想趁新鮮趕緊把熊膽賣了,還有她昨天晚上煉的熊油。

一路山路十八顛,徐朵綠著臉在車後座煎熬了近半個小時,總算到了縣裡。

山城縣是位於中朝邊境的一個邊陲小城,三麵環山一麵鄰水。隔著微波粼粼的鴨綠江,對麵就是另外一個國度,冬天結冰的時候甚至能從江麵上直接走過去。

十年XX剛開始那會兒,全國各地不少成分不好的人都跑去了港城,或者通過港城去往國外。山城這邊的大地主卻全跑去了對岸,換個地方繼續為社會主義建設而奮鬥。

來之前,徐朵還以為縣裡不過是個大一些的楊樹村,一眼望過去全是矮趴趴的小平房。

沒想到平房和平房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比起楊樹村的土坯房,這裡更多見的是磚瓦房,還有幾套四合院明顯是上了年頭的老房子。

除此之外,百貨商店、供銷社全是二層小樓,城西還有一棟黑磚黑瓦、足有四層高的古建築。

徐朵跟著徐老爺子,先去國營飯店找在那裡工作的徐二嫂,將一塊熊肉和些自家園子種的蔬菜給她,接著去了城西那棟四層高的古樓。

這棟樓名為萬年樓,解放前是做什麼的已經不得而知,反正現在的藥材收購站設在了這裡。

徐老爺子以前來這裡賣過山參,直接把徐朵帶到了前幾次收自己東西的女店員麵前,“同誌你好,我們想賣點東西。”

那女店員三十左右歲的年紀,薄眼皮,吊梢眼,看著就不大好相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