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和之所以跪舔孟熙寧,是因為他足夠聰明,知道怎樣做對自己最有利。
但是,也同樣是因為他足夠聰明,所以明白地知道,就算許柚在孟家再不得寵,但孟家親生女兒的身份還是比自己有地位,有用。
如果他和許柚真的生出什麼衝突,在這個班裡有他沒她,你死我活的話,那麼最終被消滅的人,隻能是他自己,不可能是許柚。
不管是學校的老師還是家長,都不會允許李牧和跟孟家的千金去鬥爭。
沒有人會為了他,去得罪孟家。
哪怕是孟熙寧,也不會為了他,去和許柚對著乾。
李牧和抹了抹額上的汗液,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神態間,已經有了些想要屈服的意思。
許柚卻沒有輕而易舉的放過他。
她轉頭看向站在講台上的班主任,目光平靜,意思很明顯,在暗示班主任按照她的意思辦事。
班主任輕輕咳嗽了一聲,溫聲打圓場:“許柚,你冷靜點。”
又抬高聲音斥責,“李牧和,回你自己的座位坐下!站在那裡是要做什麼?”
說完後她歎了口氣,勸說道:“許柚,大家都是同學,有事兒可以商量,不用太計較,一個班的同學,哪裡沒有磕磕碰碰的……”
許柚沒有說話。
她心裡麵在考慮,要不要給這個老師一個麵子。
老實說她不太想,但是班主任也沒有做錯什麼,如果就這樣遭受無妄之災,好像也挺冤枉的。
大家都是打工人,活著不容易。
至少她們的戰火,不該隨意燃燒。
許柚歎口氣,正想說點什麼。
孟熙寧卻坐在座位上緩緩抬起頭,道,“老師說的對,大家都是同學,有事可以打商量,不要上來就喊打喊殺的,這樣不好。”
她的目光落在許柚身上,隨即笑了一聲,對許柚說,“柚柚,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們班的情況。”
“李牧和一直做我們的班長,初中三年沒有換過,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岔子,兢兢業業儘職儘責,大家也都很服氣。”
“投票的結果也已經說明了這一點,並沒有誰心裡有私欲。”
“你說這樣主觀臆測的話,實在對他不太公平,我想,柚柚你一直都是最溫柔善良的女孩子,一定不會故意為難李牧和的,對吧?”
她這樣說,倒沒有人反駁,隻是有人背地裡偷偷翻了個白眼。
投票的結果。
hetui,若不是因為孟熙寧屬意李牧和做班長,誰會投一個猥瑣男的票。
許柚頓了頓,轉頭看向孟熙寧,驟然笑了。
心裡那一點點的溫情與善良,頓時被打碎,一絲不剩。
她拎著自己的筆轉來轉去,神態平和至極,說出的話卻冰的像凍上了冰塊。
她看著孟熙寧,漫不經心道:“你說的不對,我可不是什麼溫柔善良的人,我從來都是世界上最惡毒的人。”
說罷她笑了一聲,對李牧和放狠話,“你放心,三天之內,我一定讓你離開這個班。”
“至於為什麼,你就要多謝一下你的前桌孟熙寧了,我本身沒打算為難你的,也很想給老師一個麵子,不想為難她,打工人,不容易。”
“但是誰讓孟熙寧非要陰陽怪氣我呢,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隻能出在你頭上。”
孟熙寧臉色一冷,有一絲的忌憚,卻堅強爭辯道:“許柚,你為什麼非要故意針對我?”
許柚毫不客氣,反問道:“為什麼針對你,你心裡應該清楚呀,老斑鳩。”
許柚一字一頓,清晰至極地吐出最後三個字。
隨後,彎唇笑了笑,眉眼又冷又淡,笑意不達眼底。
孟熙寧被抹了麵子,想要說什麼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了張嘴,最後又緊緊閉上。
“老斑鳩”這三個字的殺傷力,委實太大了。
怎麼說呢,俗話說得好,鳩占鵲巢,指的是強占彆人的住所、土地、財產。
哪怕不說清楚,彆人也知道是在諷刺孟熙寧鳩占鵲巢。
但人家那個鳩,指的也不是斑鳩。
斑鳩是一種很醜很醜的鳥,名字也很難聽。
這三個字的意思,就是孟熙寧又醜又禿又老,還是個鳩占鵲巢的、道德有瑕疵的、垃圾的人。
可孟熙寧能說什麼呢?
她被這三個字堵的心尖子都是疼的。
很想去罵許柚,卻不敢,因為罵不過,還不占理。
隻能暗暗咬著牙,雙手放在桌麵下麵,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強忍了心底的怒火。
隻是眼底的惱火,卻怎麼也壓製不住。
全班都變得格外寂靜。
所有人一致低下頭,盯著桌麵,既不敢看,也不敢出聲。
這也太狠了。
直接當眾罵人,實在是可可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