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一片寂靜,氣氛像是凍住的湖麵,又冷又硬。
許柚之前是和孟家決裂了的,還曾經將孟老爺子氣到發病。
孟老爺子和孟同恕都不想理會她。
至於謝家,她將謝聚萍害到身敗名裂,千夫所指。孟老爺子和老太太隻會更加厭惡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大家不約而同地沉默著,想要讓許柚有點自覺,尷尬離開,彆再這裡惡心人。
許柚毫無自覺,甚至抬手拿起桌麵上擺著的橘子,給自己剝了一個,一瓣一瓣往嘴裡塞。
漫不經心道:“怎麼不說了,剛才不是講的很慷慨激昂嗎?看到我,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孟嘉憫看向她,主動道:“對啊,怎麼沒有人講話了。”
孟老爺子犀利的目光落在孟嘉憫身上,頗有警告之色。孟嘉憫隻作沒看到,神態平靜。
孟老爺子也不理解這兄妹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何時。
他的臉色緩了緩,徐徐道:“許小姐,您既然不是孟家人,我們孟家的家務事,就不必摻和了吧。”
許柚笑了笑,輕笑道:“我也沒有摻和啊,隻是聽一聽而已。雖然我不認可自己是孟家人,但畢竟血緣關係在這兒擺著,若是一點都不知道,回頭彆人問起我,我隻能瞎編,那不是不太好嗎?”
她這話,就是**裸的威脅。
不讓她坐在這裡湊熱鬨,她就出去瞎編。
孟家受不了這個。
孟老爺子忍住將她趕出去的衝動,冷冷道:“剛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還不夠嗎?”
許柚輕輕笑了:“彆急彆急,大戲還沒有唱完。”
說罷,她的目光落在孟同恕身上,主動挑事。
“老爺子剛才說的話,你真的認了嗎?孟石磊是你的親生兒子,說不定沒有兩年好活了,你也不讓他認祖歸宗?就讓他做一輩子沒爹的野孩子。”
說著,許柚忍不住“嘖”了一聲,“不過當個野孩子也挺好的,看看我多爽!”
孟同恕的臉色,驟然一變。
他想起孟石磊的病,心底便是一痛,當即哀求地看向孟老爺子:“爸,石磊回來,耽誤不了嘉憫什麼……”
然而,孟老爺子和謝老爺子的臉色皆是一變。
謝老爺子冷冰冰道:“好啊好啊!你們孟家真是打的好算盤!”
他從沙發站起來,指著自己多年的老夥計,怒道:“那個私生子都快死了,你讓我女兒跟孟同恕複婚,是要讓我家聚萍背上逼死私生子的惡名嗎?”
“哈!不顧對方死活,就是不讓進門,這樣的名聲好聽嗎?虧你們孟家想得出來1\
“走,我們回家,這黑鍋誰愛背誰背,被找我們家的事兒!”
他當真是出了一身劫後餘生的冷汗。
若非許柚大喇喇說出來,他們肯定不知道孟石磊的病情,竟已經到了快死的地步。
如果謝聚萍複婚之後,孟石磊直接死了,那他們謝家的女兒,會是個什麼難聽的名聲?
外人知道了,說不定覺得,是聚萍將那個孩子逼死的。
到了那個時候,輿論在外。
謝家哪裡還有資格和臉麵,去和孟家算賬?
好一個老夥計,險些把他們算計死!
這婚,死也不能複!
孟老爺子也是懵了,他也不知道孟石磊的病情。
剛才提的那幾條,雖然也的確是為了孟同恕的利益著想,但表麵上還是好看的,而且並沒有那麼多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