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穿到七零當廠花 唐柒魚 19940 字 4個月前

林奶奶現在就隻盼著徐來娣能給她送兩口吃的。

這要是林蠶蠶不在,徐來娣向來孝順,肯定是有點好的就要往林奶奶送的,但林蠶蠶在家,家裡的一切就是林蠶蠶作主了,徐來娣都不帶吭聲的。

不給林奶奶送吃的,林蠶蠶沒有什麼負擔,林奶奶可不是缺她這兩塊肉吃的老太太。

何況今天不是林小嬸從鎮上回來麼,能不帶塊肉回,能不給老太太帶口吃的?那也白瞎了老太太幾十年如一日地想法子貼補她小兒子一家了。

所以等飯都吃完了,林奶奶還沒等到徐來娣孝敬的一口肉,氣得坐在後頭口,就開始哼哼著罵起來。

老人家罵人嘛,又哭又唱的,就是不掉眼淚,然後還總要把過世的林爺爺和林父,哭訴兒媳婦不孝順,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徐來娣和林家妹、林家珍三個,都跟鵪鶉似的,由著林奶奶罵,半句都不帶吱聲的。

要替徐來娣出頭嗎?林蠶蠶在心裡問了一句,搖了搖頭,就徐來娣這性子,她就是出頭了,也沒用,等她一走,還是任打任罵。

而且林蠶蠶計劃的是,從工資裡分一部分錢給徐來娣補貼家用,把林家妹和林家珍兩個培養出來,她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感情的方麵,至少她並不準備向徐來娣付出什麼的。

但不出頭,林蠶蠶聽著這些罵也煩,老太太精力好啊,翻來覆去地碎碎念,不帶歇氣的。

“家妹,家裡斧頭在哪裡?”林蠶蠶問。

林家妹愣了一下,乖乖領著林蠶蠶去柴房拿斧頭,一邊還小心地問林蠶蠶,要斧頭乾啥。

要斧頭自然是劈柴了,但林奶奶看著林蠶蠶拎著斧頭氣勢洶洶地從柴房出來,立馬就閉了嘴。

但嘴巴還在動著,想必是悄悄罵呢。

林蠶蠶有力氣,但還真沒劈過柴,沒有半點技巧,一斧頭下去劈偏了,把林家妹嚇了一跳,趕緊把斧頭搶過來,自己風風火火劈了小半筲箕乾柴。

老太太的嘴就閉得更嚴實了,等柴劈完,老太太早掂著小腳回屋去了。

“以後老太太再罵人,你就在她麵前劈柴,她就不敢了。”林蠶蠶看了老太太一眼,衝林家妹道。

林家妹不是很敢,從小到大,徐來娣隻教她們如何順從,不管什麼情況下,都是順從,要懂事,要孝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樣。

林蠶蠶拍了拍林家妹的肩膀,“怕什麼,你又沒做什麼,你就是在乾活。”

畢竟是林蠶蠶說的話,林家妹自己想了想,好像也是這樣,她點了點頭,“那我就劈柴?”

“劈。”林蠶蠶點頭。

林蠶蠶沒準備在家裡呆多處,下午的比賽和是上的比賽是連著一起的,她還得趕回廠裡去。

檢查了一下林家妹的複習情況,出題考了考林家珍,確認她把心思放到了學習上,林蠶蠶就準備回廠裡去。

結果她還沒出門呢,徐舅媽聽著信就過來了,手裡拿著幾個蓮蓬,說是特意來送給林蠶蠶吃的。

“喲,家妹她舅媽,稀客啊,咱們有幾年沒見了吧。”第一個出來迎客的,是在林大伯家的林小嬸。

林小嬸看著徐舅媽,那可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下巴都要爺到天上去了。

徐舅媽看到林小嬸,則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當年林父意外過世,想要頂替林父工作的除了林小叔,還有徐家大舅,徐舅媽的丈夫。

林父同自己兩個兄弟的關係隻能說是一般,倒是跟自己的大舅兄的關係不錯。

因為徐大舅也會一點簡單的木工活,有時候木器廠忙得不行的時候,林父會帶徐大舅去廠裡攬點小活做。

但林父突然沒了,也沒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他在木器廠的工作就成了香餑餑,當時為了爭這工作,鬨得還挺厲害的。

因為林父是在廠裡突發疾病過事的,廠裡為著安撫家屬,同意把林父的工作由他的親屬頂職。

想到這裡,林蠶蠶歪著腦袋想了想,原主的日記裡沒提,可能是當時她太小,但這種情況,林父不應該有一筆撫恤金的麼?

撫恤金的事先不提,有林奶奶在,老太太堵著廠領導鬨了兩回,徐來娣又不作為,這工作就歸了她偏疼的小兒子了。

其實這事要是徐來娣去廠領導說說,徐大舅其實還有點希望的,畢竟他有手藝嘛,又被林父帶過幾回,跟廠裡也有點交情。

比什麼也不會,要從頭學起的林小叔強。

但可惜的是徐大舅並不是徐來娣親大哥,是徐來娣父母久不生子,從外頭抱養來的。

這邊都有抱養孩子會帶孩子進屋的說法,抱養了徐大舅第三年,徐外婆終於開懷,孩子是帶來了,就是帶了一溜四個閨女而已。

生到不能再生,徐來娣的父母也算是認了命,替這個抱養的兒子娶了親,一家人就這麼過了下來。

徐來娣父母怕這個兒子有了工作就飛了,暗中讓徐來娣彆幫忙,這事就那樣定下了。

聽了幾句林小嬸和徐舅媽打機鋒,也沒什麼值得聽的,就是林小嬸炫耀,徐舅媽唱衰,反唇相譏而已。

“我要回廠裡了,你們好好照顧家裡。”林家妹和林家珍是把林蠶蠶的話奉若聖旨的,林蠶蠶檢查了一下,學習進度都不錯,心裡還挺欣慰。

林家珍拉著林蠶蠶,語氣軟乎乎的,“姐,你不等舅媽走了再走嗎?”

家裡徐來娣母女三個,都是一樣的性子,畢竟是徐來娣教出來的,林家妹和林家珍兩個,膽子特彆小特彆慫。

遇事怕事,遇人怕人。

開始林蠶蠶還想不通,一般情況下,當母親的性子懦弱,當孩子的很大幾率會變成敏感易怒,相當強勢,天性會讓孩子變得彪悍起來,好護著母親。

但林家妹和林家珍完全是跟徐來娣一個長法。

進廠前在家裡住了幾天,林蠶蠶慢慢就看明白了,不是林家妹和林家珍不護著徐來娣,是她們護著了,轉頭就要被徐來娣一通罵一通教育。

長時間的洗腦下來,兩個孩子哪裡還能再有自己的思想,腦子裡完全都是徐來娣的那套,吃虧是福,溫良順從。

“不等了,你們有事就去廠裡找我,尤其是有人欺負你們的時候,彆怕,有我替你們撐腰。”林蠶蠶拍了拍蹭在她身邊的林家珍的頭,叮囑她們姐妹。

林家珍眼睛亮亮的,點頭,“好。”

林蠶蠶從屋裡出來,原本跟林小嬸針尖對麥芒的徐舅媽立馬就轉移了視線,也不跟林小嬸針了,笑眯眯地就把蓮蓬往林蠶蠶手裡遞。

“蠶蠶啊,這是回家歇假嗎,吃蓮蓬,剛從塘裡摘上來的,又嫩又甜。”徐舅媽目光四下找了一眼,沒看到徐來娣,臉上就有些不快。

也不知道徐來娣有沒有跟林蠶蠶說她的那些事兒。

林蠶蠶沒接,“這位大嬸,蓮蓬我就不吃了,廠裡工作忙,我還得趕緊去工作呢。”

也不知道原主認不認識徐舅媽,想著原主那性子,徐來娣的娘家人,就算認識,怕也是不會給什麼好臉,林蠶蠶乾脆就裝不認識了。

徐舅媽臉一下就綠了,但還是想擠上前跟林蠶蠶表明一下身份,結果徐小嬸一下子就笑出來,把她給攔住了,得意地嘲諷徐舅媽,“嘖,還想裝親戚呢,我們蠶蠶都不認得你。”

“林家妹,林家珍!”徐舅媽氣死了,瞪著一雙三角眼衝屋裡嚷嚷起來,看樣子是打算把火撒在林家妹姐妹身上。

林蠶蠶就站住了,冷眼看著徐舅媽,“你今天動我倆妹妹一根手指頭試試!罵一個字也不行。”

徐舅媽能怕林蠶蠶一個小丫頭嗎,那肯定是不怕的,論起撒潑打架的本事,徐舅媽自認,除了自己的婆婆,沒有人弄得過她。

當然,她要是真要撒潑打架,林蠶蠶一點也不介意,上輩子她練了十多年散打,還真沒派上過什麼用場。

徐舅媽想著自己還有求於林蠶蠶,隻能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她還想再說些好話婉轉一下,林小嬸就跳出來懟她了。

見有人對付徐舅媽,林蠶蠶就沒管她們了,拎著徐來娣上工前替好裝好的芋頭杆,往幫裡去。

林家妹和林家珍本來是窩在房間裡不敢出來的,尤其是徐舅媽吼著喊她們的時候,不過聽到林蠶蠶維護她們,姐妹倆對視一眼,心裡都甜滋滋的,高興得很。

乾脆就趁著林小嬸和徐舅媽在那裡掰扯,偷偷溜出來,送林蠶蠶回廠裡去。

林蠶蠶回廠裡的時候,籃球廠上已經有好些觀眾在等著了,下午參賽的兩隊也在球場上熱著身。

“蠶蠶,你可算是回來了。”林蠶蠶一到地方,就被同事給拉到一邊,“昨天撕咱們橫幅的人找出來了,魏敢領著人過去了,你說這可怎麼好。”

廠裡地方這麼大,人員也多,要是個心思縝密的,現在也沒有什麼監控,這事還真是無從查起,總不能一個個去排查,問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但那搞破壞的人怕是也是抱著這樣的念頭,想著夜裡乾的,沒什麼人看見就行,彆人八成隻會當成小孩子的惡作劇,也沒過多地掩飾什麼。

魏敢手下的兄弟們問了一天,就把人給問出來了。

這事吧,還跟魏敢有點關係,林蠶蠶這是被遷怒了,背地裡搞小動作的人是魏敢的表兄,肖炳榮。

工會同事擔心的是,魏敢這要是去打了架,那這罪算在誰頭上,就怕鬨大了,到時候把工會,把林蠶蠶扯進去,影響不好。

林蠶蠶眉頭也皺起來,問明魏敢什麼時候去的,去的哪裡後,就趕緊去追去了。

同事倒是也想跟著去,但比賽快要開始了,林蠶蠶走了,他們肯定得在這裡守著。

肖炳榮在機修車間工作,林蠶蠶到的時候,裡頭已經打了起來。

不是魏敢單方麵的毆打肖炳榮,是魏敢帶的人,和肖炳榮玩得好的幾個工友在打架。

機修車間什麼多,工具多啊,扳手鐵杆什麼都有,魏敢真是不要命了,居然領著人到肖炳榮的地盤打架,這要是一扳手下去,是要開瓢的。

好在林蠶蠶到的時候,魏敢沒有吃虧,他的兄弟們攔著肖炳榮的工友和兄弟,魏敢揪著肖炳榮在打呢。

不過也幸好林蠶蠶來得及時,他們打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都抓了工具,一人手裡一個扳手,魏敢正要把扳手敲下去。

“魏敢!”林蠶蠶一聲吼,魏敢就停住了,扭過頭來看她。

魏敢那張臉,都沒法看了,林蠶蠶揍的嘴角上的淤青還沒退呢,臉上又添了新傷。

看到林蠶蠶,魏敢還衝她咧嘴笑呢。

“敢哥,小心!”

被魏敢摁在車床上的肖炳榮,突然揚起的手,舉起了扳手。

林蠶蠶比出聲的那人還要快一些,肖炳榮抬手的時候她就動了,把魏敢打得滿臉傷的帳還沒算呢,還想下黑手!

魏敢下意識轉頭看肖炳榮的時候,林蠶蠶已經衝過來,一個高踢腿就踢到了肖炳榮的手腕處。

“卡擦”一聲響的時候,扳手同時脫力往魏敢砸過去。

不過因為是脫力甩飛,魏敢很輕鬆就把扳手給接住了。

然後在場的人,看著捂著手腕哀嚎的肖炳榮,瞬間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肖炳榮的手無力地搭垂著,完全不能動了,肖炳榮嚎了幾聲,大家夥才回過神來,趕緊把他往廠醫院送。

送過去一檢查才知道,好家夥,直接被林蠶蠶一腳給踢脫臼了。

“嚎什麼嚎,再嚎到點,把你乾的那些好事都抖落出去,看你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魏敢板著臉沒好氣地看著肖炳榮。

想到自己乾的事,肖炳榮閉了嘴。

魏敢大馬金刀地在醫生辦公室坐下,問肖炳榮,“你好端端地去撕人工會的橫幅乾什麼,魏新指使你的?”

小的時候,魏敢跟肖炳榮還是一塊兒玩的,兩人也有感情,但肖炳榮初中畢業就來投奔他姑肖玉珍了,現在倒是跟魏新的感情更好。

尤其是魏敢來了這邊後,三天兩頭是氣肖玉珍,肖炳榮自然是替他姑姑鳴不平的。

“不關魏新的事,我就是閒的。”肖炳榮臉色不好看,扭開臉不理想會魏敢,轉而問醫生,“醫生,我這手沒事吧,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醫生已經替肖炳榮複好位了,這會正在開診斷,抬眼瞅了肖炳榮一眼,“養傷這段期間,好好護著你的手,彆使大勁,基本不會有事。”

肖炳榮這才放下心來,但不使勁是不行的,他還得工作呢。

“給他開個假條去請假,就說他要去縣裡割痔瘡。”魏敢看不得肖炳榮那磨磨唧唧的性子,直接衝醫生道。

肖炳榮氣得臉都漲紅了,“魏敢,你彆太過分!”

“那你是想讓,你破壞團結,背地裡搞破壞的事讓你們領導知道?鬨到廠裡去?”魏敢閒閒地瞅著肖炳榮,“我倒是無所謂,架我也沒少打,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

肖炳榮鼓漲著臉,這些罪名他是沒法否認,但,“我這手是姓林的女人踢的,鬨到廠裡去我也不怕。”

“哦。”魏敢勾唇一笑,伸手戳了戳肖炳榮捂著的手腕,“誰說是她踢的,我怎麼記得是我。”

這時候守在醫生辦公室外頭的,魏敢的兄弟們通通都開口,嘻嘻哈哈地,“我們都看著啦,敢哥踢的。”

肖炳榮目光轉到跟著來的自己的兄弟臉上,隻見對方避開了他的眼睛,吱唔著道,“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肖炳榮。

林蠶蠶也在呢,就看著魏敢跟他兄弟們一唱一喝,心裡說不出的甜。

其實事情鬨到廠裡去她也不怕,這事要分對錯,也是肖炳榮先錯,何況要是那一扳手下去,魏敢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子。

鬨到廠裡,也頂多是受到批評在檔案上記一筆而已,林蠶蠶又不是真十八歲的小姑娘,會害怕背處分,她又不想混體製往上爬,更不怕檔案有問題。

但是吧,在機修車間的時候,魏敢頭一件事,就是把她護在身後,把這事給背了下來,把肖炳榮的同事挨個威脅了一遍。

那會魏敢已經顧不上在林蠶蠶麵前遮掩他混頭子的形象了,就想著趕緊把這事蓋棺定論下來,省得這些磨磨唧唧的事兒媽去告狀。

“彆怕,我在呢,保你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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