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進一條岔路口, 剩下的土路太窄實在開不進去,車上的眾人隻能下車拎著行李箱,徒步向村子走去。
等一行人折騰到提前備下的兩間小平房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作為新一季的開頭, 導演簡單說明了一下明天的大概流程。因著六位嘉賓六點就要起床做飯, 隨後還要跟著老鄉一起到田裡給冬小麥施肥。簡單錄製了一下分房過程, 便收工放人去安置休息。
節目組為他們準備的房子,是村中條件比較好的兩戶人家。都是前院後屋類型, 一間大的分給男團四人組,一間稍小些的則是池淵原逸的。每間房子後麵還帶個小園子,種著一菜園的時令蔬菜。
幾人日常所需的果蔬主要就來自這裡, 前院的雞籠裡還養了七八隻母雞,每天下的蛋足夠一大家子吃的了。至於肉類或其他,則要靠著幫當地人務農或趕集買賣換得。
原飛星逛了一圈才回到臥室, 兩人的箱子被小陳安放在靠牆的位置。
房間條件與以往住的酒店肯定是天差地彆, 牆麵發黃地麵還是水泥的,床上的被褥洗的發白還帶了幾處補丁, 周遭的家具一看就是幾十年的款式,而且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破損。
好在在他們來之前,房間已經被節目組收拾的非常乾淨了。原飛星坐在床上,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瞬間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原飛星起身想趁著池淵還沒回來,先把睡衣換了,這邊條件有限,他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洗澡的地方,看來今天隻能在洗漱的時候簡單擦洗一下。
帽衫剛脫到一半,正卡在頭上的時候, 出去尋找信號打電話的池淵突然回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凝滯了片刻,原飛星卡在帽衫裡的頭被憋的通紅,池淵回手將門關上並落了鎖,原飛星才趁這功夫一使勁將衣服拽了下來。呼吸是暢通了,但沒了帽衫的遮擋,上半身徹底赤.裸了。
原飛星麵上緊緊繃著,實際上藏在鞋裡的腳趾早都蜷縮了起來。
最近為了準備好好乾農活,他還練了練身.體,腹部線條越來越明顯,這特麼不就是被人端上桌,還親手幫忙遞上刀叉嗎!
原飛星強裝鎮定,將衣服掛著旁邊櫃子上的掛鉤,一邊蹲下身從行李箱中開始翻找睡衣,身後傳來池淵的腳步聲,一下一下都像踩在了原飛星的心臟上。
原飛星一邊緊張地吞口水,一邊在內心哭唧唧:嗚嗚嗚淦他娘,睡衣被他塞哪裡去了!?
結果沒等他翻找出來,池淵已經先一步來到他身側,幽幽的聲音從背後滲入,低沉又沙啞:“明天這房間就要裝上攝像機了,有些話我們今天說開比較好。”
原飛星心道完了完了,是要開始吃了嗎?!
可憐的原飛星,急得都快尿在行李箱裡了,依舊沒翻出睡衣,隻好隨手扯出另一件帽衫再套上,整個行為智障到連他自己都不忍直視。
池淵站在那裡,眼神在他新穿的帽衫停了片刻,又在櫃子上剛剛換下的帽衫之間轉了轉,忍下笑意才繼續開口道:“那天你也很有感覺,你是喜歡我的。”
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原飛星抱著肩膀不吭聲,十分後悔那天在沒搞清狀況的時候,他的小原就兀自奔放起來。而且他真的以為兩人是心意相通水到渠成,過程中他都不用回憶,便清晰記得自己當時是多麼地配合。
池淵走近一步,幾乎快要貼到原飛星了,“我從沒對其他人動心過,這種感覺對我來說非常奇怪。”
原飛星心頭突然一鬆,哦謔?這是告白的節奏?
抬眸看著池淵烏沉沉的黑眸,男人的大掌緩緩撫上原飛星的頰邊,手感比絲綢更為細膩。薄唇輕啟,淡淡道:“但我無法確定是不是因戲生情,而導致的一時興起。”
所以他才會想以最純粹的金錢關係,延長這份感情的存續期,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不但能理清自己的內心,而且也能驗證這小東西會不會是他合格的伴侶。他不會輕易確定關係,但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對方。
“既然你無法接受金錢關係,我們或許可以嘗試建立在合約之上的伴侶關係。”
原飛星剛剛有些飛揚的小心思,聞言立即在眉心擰成了個問號,“合約?什麼合約。”
池淵打開旅行箱,從中取出一式兩份的合同,遞給原飛星一份,“你可以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它,我們的伴侶關係即刻生效。”
原飛星一臉錯愕地接過,掃了幾眼更加懵逼,抬頭問他:“你談戀愛還需要簽合約?”
池淵抿唇,“謹慎一些對你我都好。”
原飛星抖了抖唇,實在是槽多無口,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開始認真翻看起來。不看不知道,看了第一頁就被那密密麻麻的條款給驚住了,原來所謂的合同就是這狗東西疑心病犯了,給他搞了個考核期?
怎麼?對主角受你能為愛癡狂,到他這裡就要理智清醒謹慎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