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妄王爺盯上26(完)(1 / 2)

皇上對皇權的貪欲至死不休, 駕崩後依舊死不瞑目。皇後在乾清宮佇立良久,誤她一生的男人帶著她的憎惡一並終結。她對皇帝的恨可以揭過,但衛泠泠多年來恣虐她的孩兒,卻是一個母親無論如何都無法隱忍的。

皇後賜衛貴妃吞服金丹, 衛貴妃本就被許禦醫下了數月的奇毒, 現下身子早就空了, 不過是拿參湯吊著一口氣苟延殘喘著。

聽到太監宣旨,艱難地掙紮著想要起身, 一邊虛弱地啞聲嘶吼:“大膽!你這賊人膽敢謀害本宮……是…是誰給你的狗膽……”

那奉命的太監原本是伺候在長春宮的,現下皇上駕崩新帝登基,他自是比誰都有底氣, 笑吟吟地將皇後的話傳給衛貴妃,“您身邊的許禦醫,可是將一切都交代個清楚, 才在獄中畏罪自殺的。”

“聖懿皇太後娘娘說了, 貴太妃娘娘雖是新帝生母,卻瘋癲無狀多次下毒康王殿下, 為保新帝聖明您這罪婦自是留不得。”

看到衛貴妃震悚顫抖難以置信的模樣,太監奸笑了聲,想他跟在皇後身邊多年,可沒少受貴妃的欺辱, 便又是一記“窩心腳”,“原是老奴忘了說,娘娘瘋症已久怕是還不知曉,明日便是太子登基,您這貴妃已是老黃曆了。毒害皇嗣本是誅九族的大罪,但您育皇子有功, 然功不抵過死後隻能以嬪禮葬,無諡號。”

接到衛貴妃吞丹自戕的消息時,皇後穿著一身素衣正在宮中用茶。聞言微微頷首,她和貴妃鬥了半生,現下想來何其可笑,眸子落在空空如也的錦盒有些失神……

不過這樣甚好,既已魚目混珠,那便繼續張冠李戴。下藥磋磨種種折辱,便一並以其人之藥還治其身,倒也乘隙成全了皇帝對她的情深意重,想必黃泉路上亦是想真愛早早相伴。

對於康王夫婦,皇後終是不舍,給他夫婦二人足夠的銀錢,就拘在王府中安養起來。但康王卻是無法忍受從雲端跌落,為尋求虛妄的快慰不斷吸食華光散。

衛懿兒見原本豐神俊逸前途無量的丈夫,不但被廢再無登帝的可能,整日在家中飲酒服藥尋歡作樂,精氣虛耗儘了,容如枯槁貌若鬼幽。

她想逃都逃不脫,每日隻能對鏡自憐,若不是當日悔婚讓衛沅兒替了自己,今日為後的就是她了!何苦同這不人不鬼的男人,永遠綁在一處……

新皇即位,受到波及最小的便是雲安侯府,一是衛府是新皇後的母家,二是貴妃同衛家的事情,新帝和太後都有意掩蓋。

是故世人皆戲言,還是衛侯爺的算盤打的精妙,兩個女兒俱嫁予皇家,不論哪個上位他都是鐵板釘釘的國丈。

卻不知衛侯爺這國丈當的委實辛苦,先是侯夫人一場重病燒壞了腦子,舉止無狀又口不能言,在已貴為皇後的“庶女”的左右下,將侯夫人送到遠郊的莊子上,由幾位粗使嬤嬤看管起來。

被皇後女兒拘束也就算了,現下雲安府中諸事,實則皆由一位妾室看管。

這妾室不是彆人,正是誕育皇後有功的柔姨娘。可惜柔姨娘雖出身良家,但天昭律法不許扶正妾室,諸妾亦不可申請封贈,是以若天昭律不改,柔姨娘隻能止步於侯府良妾。

不過柔姨娘被侯夫人折磨多年,現下不但侯夫人被廢,連侯爺都要聽她的,心情疏朗全然不在意這些虛名。世人亦知她掌握侯府實權,過的比誰都要尊貴愜意。

柔姨娘用完早膳便又要進宮,衛侯爺覺得於理不合,一時間曾經的派頭又上來了,但如今處處受柔姨娘管控,他也不得不放柔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你雖為皇後之母,日日進宮亦是不合禮數的。”

柔姨娘卻沒同他答話,轉身對管家吩咐道:“以後用膳同侯爺分開。馬車備好了嗎?”

管家立即諂笑著應道:“早早便備好了。”

柔姨娘微微頷首,起身便回房更衣準備進宮,全程都將侯爺當作空氣中有些擾人的蚊蟲。

而身處中宮之位的原飛星,可是受了大苦。

新皇登基改元至臻,他隨秦劭入了宮,這皇宮內院可不比瑞王府逍遙自在,且他還假懷孕中,每日帶著個巨大的假肚子,天天同秦劭吵著要“早產”。

秦劭便開了私庫任他挑選,原飛星一邊摸著珠寶美玉,一邊笑眯眯地表示,“還是給假皇子選個黃道吉日再生吧~”,他說鬨歸說鬨,也不是那種不顧全大局的人。

秦劭忍著笑將人攬入懷中,直說:“能遇到沅兒,實乃我三生有幸。”

夫夫二人避著人時依舊是你我相稱,原飛星也沒覺得秦劭當皇帝後有什麼變化,一邊往腕子上套著鐲子,一邊說道:“那是自然。”

旋即舉起左右兩個皓腕,讓秦劭來看,“這兩個應是一模一樣的吧?我瞧著漂亮,一個送你娘一個送我娘,如此可好?”

秦劭頷首,“還是沅兒周全。”

原飛星小屁股都快翹上天了,自我感歎道:“天昭第一端水大師非我莫屬。”

待原飛星挑儘性了,秦劭才將人扶回寢宮。

表麵上秦劭一如往常,實則自從登基那日起,他便失去了探知愛人心聲的能力。

他曾經認為兩人緣分天定,才讓他能聽到原飛星的心音。現下失了這玄機,登基後便日日懸心,就怕哪一天老天爺亦會將他的珍寶收走,是以每日都快將原飛星供起來了。

大臣上諫要皇上廣納後宮,全被秦劭一句“朕自有處”應付了。然表麵是置之不理,秦劭心裡卻是擔心這些聲音被原飛星聽了去。

秦劭隻覺這些股肱之臣不是讓他納妃,而是準備要他的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事情還沒同原飛星談妥,這些炮筒子便了冒頭,以江山社稷為挾,時不時破壞一下夫夫感情,絮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