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的靈力修為極為有限, 不過轉瞬的功夫便悉數被晏鶴軒的鈞天印吸食殆儘,甚至來不及呼救出聲。
晏鶴軒將吸入的靈力在體內運轉一周,旋即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草屑, 一腳踢開歪倒在他腳麵上的“乾屍”,有些輕蔑地瞥了一眼。
這種爛好心就算不被他吸乾,也早晚會死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不若將修為交給他, 待他成就大業之際, 這小丹修也不算白活一場。
隨後晏鶴軒從袖中取出一張獄火符, 丟在那行將就木的修士身上,轉瞬間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將修士燒成一團灰燼。
上一世他曆經千難萬險, 才成功渡劫飛升, 然而他的靈力衝破三千大千世界, 剛剛觸及虛空之巔便消耗殆儘,隻能望著唾手可得的勝利,神魂彌散於虛空界中。
未想到再睜開眼睛,他竟然重新回到了服下摩訶洗髓丹的時候!
天道竟讓他有機會重來一遍!這一次他定不會辜負天道所托,寧可負儘天下也絕不辜負他的三千機緣。
道德正義於現在的他來說毫無意義,他是天道之子這世間萬物的主宰,他注定無可匹敵飛升成仙, 無需與這些螻蟻浪費時間。
他擁有鈞天印這絕世功法,這次回來就是要攫取天下之力, 不止祁氏一族, 便是仙門魔修一個不留傾儘天下所有力量, 他也要突破虛空之境!
晏鶴軒在島上苦尋了十日, 吸儘數十位水雲府的築基期弟子, 才算覓得祁鶴川二人的蹤跡。雖不知對方為何未曾入魔並尋到玉島,但就算祁鶴川亦是重來一次,隻要他尚未如前世般入魔成尊,對目前的他來說便不足為懼,並且現下還在閉關煉化吸收百轉化神丹,自是更不需畏懼。
在洞府旁確認了祁鶴川身邊隻有一個築基期男修,晏鶴軒便沒再猶豫,飛身而入與原飛星纏鬥起來。
原飛星未料他已經能夠使用鈞天印,被他擊中胸口的一個瞬間,便被對方吸去數十年修為,近些天辛苦積攢的靈力也瞬間耗儘。
他跌坐在石壁旁又開始嘔起血來,本以為會被對方徹底吸乾,卻見晏鶴軒突然轉了方向,朝著正在運功的祁鶴川快步走去。
自他打破禁陣,祁鶴川便倏然轉醒,但他還在煉化吸收這百轉化神丹的藥力,根本不能動彈分毫。
隻能眼睜睜看著師尊被對方吸走靈力一掌擊落,瘦削頎長的身子狠狠撞在石壁上,伴隨著幾聲破石的巨響,一同轟然滾落墜地。
祁鶴川目眥儘裂,旋即噴出一口心頭血來,雙目赤紅地瞪向來人。
晏鶴軒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趁機了結了他,不僅僅是尚未被他煉化吸收的百轉化神丹,還有他滿身充裕的靈氣,以及筋骨血肉、紫府元神統統都要收入囊中。如上一世般,用作日後重修天棧,助自己飛升的秘寶!
但祁鶴川周身有著靈力修為化作的金色光罩,牢牢地守在他的身側,若是強攻必先突破這重幾乎等同於金丹期修士的修為,晏鶴軒隻能按一早的籌謀引他走火入魔。
晏鶴軒倒是未曾料到,僅僅是痛打一頓幫他守陣的男修,這前世的大魔頭便心緒紊亂幾乎將要走火入魔,他嘲弄地勾了勾唇,輕蔑道:“看來那男修,對你來說極為重要。”
晏鶴軒聲音微頓,再度轉頭看向石壁旁邊,被他打到嘔血不止的男修。原飛星身上的靈力枯竭,已經無法維係任何一個簡單的術法。現下,不論是兩人的偽裝,還是祁鶴川額間的紅痕,儘數顯露出本來的模樣。
晏鶴軒目光掃過原飛星的真容,唇側的笑意更深了,原先他隻有七成把握,現下確認兩人關係匪淺,更是激增到十成。
晏鶴軒掀起眼皮,直直望向祁鶴川那雙赤紅的眸子,明知他能夠讀取人心,便在腦中細細回想起他上一世在玄光仙宗的見聞,以及聚靈陣中祁梵玉支離破碎的神魂。
如此還不夠,他言笑晏晏地回憶起前世,他被燕同光強行融合元神的情形,對著即將走火入魔的祁鶴川笑道:“你還不知道吧?祁梵玉死前已經懷有身孕,那孩子若是生下來也算你我的小妹。”
他嗤笑出聲,“可惜了遇上燕同光,他親手剖開祁梵玉的腹部,取出尚未成形的嬰孩,剝去骨血筋脈隻保留了可無止儘產生靈氣的元神紫府。”
“祁梵玉如今被靈陣耗隻剩下一魂一魄,你知道的,等她魂魄耗儘便是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徹徹底底地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