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崢恍然間覺得愛人的這副模樣十分熟悉, 似乎在某個被遺忘的夢中,抑或是兩人曾經的生生世世裡無數次看到過,一開始是宿命般烙印在骨子裡的指引, 在接近、觸碰、擁抱後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情不知所起,卻曆久彌新不能自己。
厲崢快速掃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在下一場會議開始前他還能與愛人纏綿片刻,思及此唇側笑容加深,溫熱的大掌按著原飛星的腦後將人壓向自己,張口便銜住甜軟的唇瓣。
原飛星掙了兩下, 聽到厲崢笑著貼在他唇側呢喃:“剛剛做正事不讓我亂動, 現在還不可以嗎?”隨即將懷抱越收越緊, 心中澎湃洶湧的愛意和情潮恨不得將懷中人吞沒。
原飛星自認為是由直轉彎, 在被厲崢撩死人不償命的種種舉措之下, 內心的小鹿早就撞出了一身腱子肉,再度認命地想道,愛情這鬼東西真是沒個條條框框能限定住。聞言臉色一紅,哼了一聲, 原本按在男人肩側的雙臂緩緩收攏。
厲崢對原飛星逐漸融化成一汪春水的態度自是十分滿意, 並且分秒必爭地扯開了青年的襯衫下擺。
…
就在楚惜惜覺得時局已經被她穩住後,還假模假樣地給與郵件截圖有關的幾位知名學者發了郵件,對將他們牽扯進來表示十分抱歉, 並聲稱自己會儘快處理好問題, 避免影響到幾位學者的寶貴聲譽。
實際上是在暗中提醒對方,一定要把他們之間往來的證據清理得乾乾淨淨!
卻不料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個名叫“被掩埋的真相”的微博小號,聲稱自己是一個無聊的黑客, 黑到了這些證據與普羅大眾所認知的內容大相徑庭, 覺得很有意思, 反正他也是隨手一發,信不信他不管。
“被掩埋的真相”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一點點將那些被楚惜惜極力否認的證據,逐漸在網絡上一一揭開,對應的討論詞條很快在熱議中攀升到了熱搜榜單,隨著討論度持續升溫,一步步從末尾爬到榜首。
起初還有人懷疑這是厲崢打擊厲景成的組合拳,等到傍晚時分,博主俏皮地表示:“某些人坐不住要抓我咯,掰掰。”
最後一條微博發了不到一個小時,自稱黑客的爆料博主的微博便被清空,沒多久賬號也被徹底注銷了。
一個反轉,讓一大部分還抱有陰謀論的吃瓜群眾懵逼了,看著手機裡存下的大量截圖,腦中在厲楚分界線上反複橫跳,徹底在這場“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式的預判套娃中迷失了方向。
原飛星得知後一聲我靠,直呼厲崢奸詐狡猾!
厲崢湊到他耳畔低語了兩句,將後續安排告訴了他。原飛星嘖嘖感歎,黑客非法手段取得的資料雖然不能作為證據,但和厲崢一起玩輿論戰,楚惜惜依舊是個弟弟。
當初那個被楚惜惜陷害到退學的競爭對手,也被厲崢找了出來,先為楚惜惜架起高高的篝火架,再火上澆油。
當年的那場校內官司被翻出,不同於之前導師的一手遮天,事件的全貌從受害者的口中呈現出來。
廖敏熙在采訪中表示,出了事情後她和學長百口莫辯,她在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麵對生活,隻好選擇退學治療心理疾病,一直到現在才敢重新提起那件事。
“其實這次被意外曝光,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站出來,即使治療到現在,一想到要麵對那個女人我都無法克製地渾身戰栗,但……丹尼爾已經不在了,一想到當初如果我能多開導他一下……也許也許”
話說到這裡,視頻中的女人哽咽住,在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紙巾後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好半晌才平複下情緒。
廖敏熙繼續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我現在是一個人背著兩條命,我不應該再退縮了,我要為我們討回公道!”
節目組還不遠萬裡地去采訪了丹尼爾年邁的父母,才知道丹尼爾是父母的老來子,在得知丹尼爾跳樓的消息後他的父親心臟病突發,經過幾天的搶救才挽回一條性命。
年邁的母親還要照顧重病的父親,根本沒有能力和精力去為兒子的死亡追責,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失去了唯一的兒子,雙眼無神地苦熬著最後的日子,等待著油儘燈枯的一天。
節目組還拜訪了丹尼爾曾經的老師、同學、鄰裡、朋友,都說丹尼爾一直是一個內向聰明的男孩,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很難想像他能接受同學的性賄賂……
采訪一經播出,不到一天的功夫轉發量便已經破十萬,更彆說引發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網上陸續有他們曾經的同學匿名曝出,說當時確實有些被那些聊天記錄砸暈了,現在想想不論是廖敏熙還是丹尼爾,都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客曝光的證據逐漸被證實,接連不斷的打臉把最初被楚惜惜蒙蔽,為她瘋狂要求呐喊的一眾鐵憨憨打的臉都要碎成八瓣了。
[楚惜惜彆裝死,快出來回應,不回應我就當這些都是真的了!]
[次奧竟然還有這種展開!就為了一個交換學習的名額?我先不噴,等一個確實的真相,如果真是這樣,楚惜惜你祖宗八百輩的墳頭老子都得給你噴沒嘍!]
[這和之前“被掩埋的真相”爆料的都接上了,先搞定導師壓下真相,拿到名額美滋滋跳進了尼科爾·沃克的實驗室,反手給導師扣了綠帽,妙啊!不愧是天才女神路子就是不一般啊!]
…
時間很快到了厲景成刑拘釋放的日子,厲景成打開剛被歸還的手機,接收到一連串的聊天郵件截圖,全都是他的新婚妻子與不同男人的露骨訊息。
厲景成回到家中便一把推開迎上前來的汪秋梅,一巴掌打向給他戴了十幾頂綠帽的女人,那個被他認為乾淨聖潔、與眾不同的女人!
汪秋梅尖聲叫了起來,隨即一把護住了楚惜惜,大聲對兒子吼道:“你這是做什麼?!惜惜剛懷孕,你這樣傷到孩子可怎麼辦啊!”
楚惜惜被汪秋梅護住,委屈地啜泣起來,厲景成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訥訥道:“孩……孩子?”
下意識便問出口,“誰的孩子?”
汪秋梅護著楚惜惜輕斥道:“還能是誰的!當然是你的了!醫生說才一個多月正是危險的時候,你以後要是再敢對惜惜動手,我一定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