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華風的語氣著急忙慌的:“霧來,媽媽剛才得到消息去看熱搜了。沒想到這個世界那麼小,阿凱小時候的玩伴居然成了你的同事,都怪媽媽,不該讓阿凱小時候和這個女孩子玩耍,現在給你們造成麻煩了。”鄧華風很內疚,“霧來,你彆生氣,彆著急,也彆跟阿凱鬨不愉快,啊。媽媽正想辦法找她家裡人的聯係方式呢,我去跟她爸媽說,好歹老鄰居一場,應該會給我幾分臉麵的,我讓她爸媽去罵她,哪有人這樣的,阿凱都結婚了還拿這種照片出來博眼球,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麵對婆婆,雲霧來的態度大相徑庭:“媽媽,您彆忙活了,人家肯定也是向著自家女兒的,這麼多年沒見的老鄰居了,您貿然找上去彆到時候自討沒趣,我沒有放在心上,我正和祝凱旋在外麵吃完晚飯回家呢,沒有吵架,您放心。”
雲霧來溫聲細語地安慰鄧華風半天,把婆婆哄得舒舒服服才把電話撂掉。
撂了電話,麵對祝凱旋,她的臉又塌下來了。
變臉速度之快,之徹底,都令人瞠目結舌。
出租車到了公寓樓下,她率先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祝凱旋付了車錢追上去,雲霧來恰好進了電梯。
看到祝凱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雲霧來表麵不動聲色,實則往裡挪了一步,抬起手開始暗戳戳地拚命摁關門鍵。
快快快,快點關門,千萬彆讓祝凱旋上來。
祝凱旋根據她手臂的線條走向和小幅度的震顫,輕易判斷出了這個女人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啼笑皆非。
接下來是祝凱旋的奔跑速度和電梯關門速度的比拚。
祝凱旋輸了,等他跑到電梯門口摁按鈕的時候,電梯門剛好在兩人的對視中徹底闔上。
電梯開始上行,雲霧來聽到祝凱旋咬牙切齒叫她的名字:“雲霧來。”
略略略。雲霧來衝著無人的電梯門吐舌頭。
雲霧來上樓後不久,祝凱旋也上來了。
道歉不管用,哄她也不管用,祝凱旋不想再白費口舌,不如用做的,直截了當,省心省事,效果還卓越。
雲霧來在他的攻勢下確實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她的手軟軟地搭在他胸前做欲拒還迎的抗爭,整個人都要靠他抱著才能支撐了,但是嘴巴還不肯認輸,非要耍橫:“彆碰我,你這個人是臟的。”
“我怎麼就臟了。”祝凱旋好笑道。
“誰讓你親過任銀瑤,你就是臟了。”她蠻不講理地打他,“你這輩子都臟了,洗不乾淨了。”
二十幾年前親過彆人一下就是臟了。祝凱旋的喉結滾了一下,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很想問她“那你呢”,但這個念頭僅僅隻是一個瞬間,就被他壓製回去。
雲霧來說這些隻是使小性子,打打鬨鬨無關緊要,可他一旦說出口,意義是完全不同的。他答應過自己,理解並接受分開前行的歲月裡發生的一切,絕不會拿那三年內的事情為難彼此。
他捧住她的臉,更加熱烈地吻她的唇,堵住她的口是心非。
雲霧來在後台摸爬滾打地待了一天,出了好幾身汗,整個人灰頭土臉,所以說什麼也要先洗個澡。
相戀至今,她一直秉持著即便關係再親密,也要在對方麵前保持良好形象的原則,她不希望在他麵前暴露自己不修邊幅的一麵。
祝凱旋剛才親她脖子的時候確實嘗到她身上有點鹹鹹的,他倒不是嫌棄她,而是尊重她的堅持,隻咬著她的耳朵催促了一句“快點”,就放她去浴室洗澡了。
雲霧來進去浴室沒一會,她的手機響了。
“雲霧來,你電話。”祝凱旋拿著她的手機到浴室門口叫她。
雲霧來已經開始洗澡了,浴室裡有沙沙水聲,她關小了花灑,問道:“誰啊?”
“不知道,是個陌生號碼。”祝凱旋說。
雲霧來懶得出來拿手機了,就使喚他:“你幫我接一下。”
祝凱旋就接起來了,因為不知道對麵是什麼人,要用什麼語言交流,所以他等著對放先開口。
對方沉默兩秒,出了聲:“喂。”
是道年輕的男聲。
“喂。”既然對方說的中文,祝凱旋就沒有交流障礙了,也用中文問道,“你找誰?”
對麵說:“我找雲霧來。”
不是打錯電話的。祝凱旋說:“雲霧來現在有點事,我是她先生,你是哪位?”
對麵再度沉默兩秒,自報家門:“我是裴高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