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楓聞言人直接懵了。
十六歲？
什麼十六歲？
十六歲怎麼了？誰十六歲？
顧葉楓絞儘腦汁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他之前在噬魂涯涯底遇到墨泠月的時候，似乎為了不讓他叫他哥哥，謊稱自己……十六歲？
想起來的顧葉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向眼前人死撐著開口, “……這也不算騙你吧, 我心理年齡永遠十六，所以我才說自己十六歲。”
他就是單純不喜歡彆人叫他哥哥而已, 真不是故意騙他，再說騙他這個又沒什麼好處，他何必呢？
墨泠月繼續開口, 聲音依舊淡然輕慢，“山下偶然遇到的老爺爺？”
顧葉楓又是一懵，但是這個他印象十分的深，畢竟欠了那麼多債，想忘都忘不了。
他頭皮發麻，支支吾吾的回答，“……就是, 就是……巧合，我真遇到了。”
有遇到吧……大概。
隻是沒有給他丹藥而已。
但他下山確實遇到了很多人, 其中有一兩個是老爺爺也不過分吧……
所以這也不算說謊！
墨泠月不置可否, 語氣淡淡繼續道, “流夕是仙器？”
顧葉楓：“……”
前兩個還能勉強糊弄過去，這個就明顯不行了。
流夕作為魔劍，上麵魔氣的氣息濃鬱到不是修者都能看出來, 平時他用神魂偽裝下還能勉強裝一下仙器, 基本上極少有人能看穿他的偽裝。
但前幾天才在墨泠月麵前使用過, 還是本體狀態, 現在硬撐著說是仙器也太勉強了。
但是直接說實話豈不是就等於打了自己的臉嗎？畢竟剛剛他才說他從來沒有騙過他。
顧葉楓隻能心虛的垂眼避開墨泠月清冷的視線，含含糊糊的開口，“……是，是的……吧。”
這話的語氣被他還特彆不確定，明明是彆人問他，他卻答的仿佛十分不確定在反問一般。
墨泠月輕飄飄的掃了顧葉楓一眼，“那幻化成朱雀呢？”
當著人麵變回原形完全沒辦法狡辯的顧葉楓：“……”彆這樣。
沒必要記這麼死的，真的。
他幻化成朱雀真不是想騙他，他就是想好好道個歉而已啊！
然而這事兒不管怎麼解釋都感覺沒用。
顧葉楓默默從儲物袋裡把朱雀掏了出來塞到墨泠月手中，然後朝他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直接轉移話題，“師弟，你看你也太寵朱雀了，它都敢趁你不注意逃跑，還好我幫你抓住了它。”
朱雀大概是被關儲物袋裡太久了，被拿出來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它已經被墨泠月抱在懷中時終於反應過來。
它看向顧葉楓直接氣到炸成一個刺球了，小爪子從毛裡伸出來恨不得撓死顧葉楓。
然而爪子再努力伸出來也太短了，完全撓不到顧葉楓，氣的它在墨泠月懷中瘋狂掙紮，還努力張著嘴，對著顧葉楓罵罵捏捏，“吱吱吱！吱吱吱——！”
雖然在場的人都聽不懂它的‘吱吱’語言，但從它的反應來看，肯定是在罵顧葉楓。
顧葉楓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對著墨泠月笑的一臉乖巧。
墨泠月溫柔的伸手，帶著安撫的摸了摸朱雀的嫩黃的毛毛。
朱雀被摸後立馬一團委屈的抱著墨泠月的白皙修長的手指，嘴裡哼哼唧唧的蹭了蹭，然後一絲一絲的吸收墨泠月身上的能量。
顧葉楓見狀撇了撇嘴，一臉不爽，但在墨泠月看過來時立馬又掛上了乖巧的笑容，甚至還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變臉不可謂不快。
至於之前變幻朱雀和說什麼不騙人的的事情隻字不提。
墨泠月：“……”
“對了師弟，你之前為什麼忽然被淘汰了？”，顧葉楓眼看墨泠月似乎要說話，立馬搶先一步開口，生怕他再提他的黑曆史。
畢竟當初仗著反正不會發展出什麼特殊關係，他是絲毫沒有給自己留餘地，現在可不能給人機會開口。
顧葉楓說完還補了一句，“你忽然被淘汰我可擔心你了，還好你沒事。”
墨泠月側目掃了一眼地上之前偽裝成他那人，清冷的開口，“這人能幻化成他人最想見到的人的模樣，倒也不是真的幻化，而是在人眼裡的樣子就是自己想見到的人的樣子。”
所以他才跟著追了出去，隻是因為心緒有些不寧，一時間沒注意到離開了比賽場地。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淘汰了。
本來被淘汰是會被傳送至風絕門主峰廣場的，可他見眼前人並未被傳送走，一時間也直接抗拒了傳送，跟著人來到了這絕寂山中層。
大抵是他清楚不可能在這裡見到那人，所以他跟了一會兒後便將自己的身影和氣息隱藏了起來，跟著這人想看看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誰知道沒過多久，顧葉楓便跟過來了。
本來他所見到的那人並非是自己的容貌，而是他所想之人的容貌，一直都是。
可顧葉楓那一聲‘師弟’讓他明白他看到的人並非與他一樣。
顧葉楓看到的人，是他……
顧葉楓聽完墨泠月的話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他怎麼幻化的那麼的真。”
原來並不是真的幻化，而是看到對方的人皆看到的是自己想看到的，這樣的幻術自然是天衣無縫，連細節都不會出現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