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一聲脆響,手機斷為兩截,朗臣嗷嗚一聲,看到朗域平靜如初的麵色後,第一次沒有發揮哈士奇的智商,僅靠求生欲就果斷閉嘴,顫巍巍的把頭扭回去,連手機的殘屍都不敢撿。
夏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時,正巧和朗臣受到驚嚇的眼神對上,愣了一下後才發覺車上不止一個人,她下意識的往後一看,看到渾身冒黑氣的朗域後心裡咯噔一下。
……他心情不好?該不是因為她吧?夏遊心裡咯噔一下,剛才來的路上做的那些心理建設瞬間土崩瓦解,她怯怯的看向朗臣,朗臣也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一瞬間兩個人仿佛聽到對方小狗一樣的嗚咽聲。
“上車。”後座的男人緩緩道,明明是平和的聲音,夏遊卻打了個冷顫,忙關上副駕駛的車門鑽進後座。
等她坐穩後,車就朝著城外開去,夏遊貼著車門坐,渾身繃緊的盯著前方,餘光始終在偷瞄朗域,一顆心懸得高高的。地上摔碎的手機她已經看到了,也因此更加忐忑。
她要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就得好好巴結這位,不能讓他一直生氣。這麼想著,夏遊鼓起勇氣往旁邊挪了一點,雖然隻有短短幾厘米,但已經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男人掃了她一眼,仿佛沒發現一樣繼續閉目養神。夏遊咽了一下口水,緩了很久才開口:“域、域哥……”
朗域微微睜開眼,清冷的看了過來,隻這一眼,就把夏遊想了半天的措辭給打散了,半天冒出一句:“你吃飯了嗎?”
說完才發覺自己問了蠢問題,他連家都還沒回,怎麼可能吃飯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口,她隻能硬著頭皮看向朗域,等著他的回答。
朗域似笑非笑的和她對視:“你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沒吃呢。”夏遊知道自己搞砸了,咬了咬嘴唇小聲道。
車廂裡再次恢複沉默,夏遊不死心的看了朗域一眼,想了想後又艱難的往他身邊挪了挪,靠近他的那隻手悄悄往他的方向挪,朗域唇角上揚一瞬,很快又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冷漠的看著前方。
夏遊的手指帶著點懼怕的情緒,緩慢的朝朗域伸去,半晌最終抓住了他西裝的一角,纖瘦的手指在黑色西裝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白皙,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她見朗域沒什麼反應,呼了一口氣後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明知故問:“域哥,你不高興嗎?”
“嗯。”朗域垂眸淡淡道。
夏遊咽了下口水,努力穩住聲線:“……是因為我?”
“你說呢?”朗域平靜的看過來。
……反問句,看來就是了。夏遊眼前一黑,但還是憑借巨大的勇氣和對夏遠多年撒嬌耍賴的經驗,小幅度的晃著他的衣角小聲道:“對不起,域哥彆生我的氣了。”
因為緊張,她的額角出了一層浮汗,小模樣看起來甚為可憐,和照片中那個表情從容、開心的姑娘明明長了同一張臉,卻感覺好像兩個人一樣。
朗域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到夏遊後背開始出冷汗了,才清冷的問:“你不會覺得,這一招對我百試百靈吧?”
夏遊腦子轟的一下,下意識的鬆開他的衣服,無力又懼怕道:“我不是……我隻是不想讓你生氣。”
“是嗎?”朗域眼神暗了下來。
夏遊雙手緊張的握成拳,想了想低聲道:“對不起,我該好好給您回短信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夏遊覺得在她說完這句話後,車廂裡的溫度明顯又低了一度。
“再想。”朗域淡淡道。
這麼一看,顯然不是因為短信的事,那還因為什麼?夏遊不敢再說話了,瞄了一眼後視鏡中朗臣的表情後,覺得他應該知道點什麼,待會兒等到了家裡,就好好問問他,說不定能知道朗域在氣什麼。
一路無話到大宅中,朗域下車後就回房間了,留下夏遊和朗臣站在餐桌前麵麵相覷。
朗臣咳了一聲:“夏小姐,你能去請少主來用晚餐嗎?”
“我剛惹他生氣,他肯定不想理我,不如你去吧。”夏遊咬唇。
朗臣嘴角抽了抽:“不行,我不能去。”
“為什麼?”夏遊不解。
朗臣心虛的彆開臉,總不能說因為下藥那事,他已經被剝奪了朗家管家的職位,現在隻是一個保鏢了吧,雖然他當管家的時候就沒乾什麼正事,但至少有管家的實權,現在的他彆說去樓上叫少主,就是廚房也不能去的。
夏遊見他不說話,隱約想到是和下藥有關,嫌棄的呸了一聲後:“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