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與小寡婦10(1 / 2)

康邪自打上京, 就沒有得到過央央的好臉色,雖然在槐花縣的時候,他也沒有怎麼得到過好臉色, 但是現在兩個人怎麼說也該是在一起的關係了, 這小婦人除了他,也嫁不得旁人,該是學的乖才是,偏她性子執拗,還給他這個準夫婿臉色看。

誰讓他做錯了,又寵著這小婦人呢。說是把人擄了來,除了親親小嘴, 偶爾得點甜頭,甚至都沒有動她分毫,比起在槐花縣隔著院牆偷香竊玉時, 還要克製幾分。

虧著如今兩個人還頂著一個夫妻的名頭呢。

康邪心中也知道小婦人麵對此一遭,心中甚是不痛快,自是不敢多言語什麼,隻順著小婦人哄著。

今日倒是稀奇了,小婦人會有主動來請他的時候,康邪竟有些受寵若驚,同時心中又開了花, 小婦人這頭鬆了嘴,倒是個好事兒。

康邪也想過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是他來了京城, 八成是不會再回到槐花縣的。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個槐花縣裡對他來說,就是這幾年蟄伏的一個落腳點。

京城,前宰相的舊案,還有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沒有辦法脫身再離開。

他不能放棄京城,安排了這麼久,想儘了法子來到這裡,就不能回到康家手中。

但是這個意外認識的小婦人,他也不會放手的。

既然兩麵都不能放手,那麼他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小婦人直接帶到京城,留在自己的身邊,以後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放手。

但是……

現在他的情況還沒有明確,不能給他的小婦人一個確定的名分,隻能先委委屈屈的,胡亂頂著一個夫人的名頭,留在他的身邊。

畢竟這件事如果成功了也就罷了,如果失敗……

他的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若是小婦人成為了他的妻子,那麼小婦人勢必要和他共進退,說不得要把他的小婦人連累了,若是黃泉路上,小婦人哭著問他,他可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現在的時間,也就隻能這麼委屈小婦人了。

小婦人能在這種情況下給他一個好臉色,康邪不得不說自己真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真好。

自打上京這麼久,小婦人第一次請他入房去,康邪想了想,索性就弄了一身新衣,又梳了發,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兒,這才趁著夜色,提著一壺酒敲響了房門。

那兩個跟在央央身邊伺候的小丫頭,不過是外麵買來的,用著不順手也不當事兒,不過是一個做些粗活兒,一個做些端茶遞水的事兒。

這守在門邊的,開了門,看見了康邪,自然就出去合上了門,把地方留給了他們。

康邪提了一壺酒來,自然不是自己喝的。他專門去尋了這京城裡最綿柔香甜,不帶勁兒的果酒,就是給央央的。

央央準備了一席飯菜,換了一身比較這些日子稍微單薄了些的春裙,背著光坐著那兒,手裡還把玩著一個小玩意兒。

“娘子,”康邪倒是不客氣,上來就握上了央央的手,“**等我,可是急了?”

央央隻白了他一眼。

“康公子,請自重。”

外人怎麼把他們當做是夫妻,央央可不能把康邪當做自己的夫君,她自持而冷淡,像是最高不可攀的神像,斥責康邪的輕薄。

康邪如何自重的起來,他在央央的麵前,骨頭都要軟了,輕飄飄的,恨不得抱著央央讓她作為自己在人間的重量。

“娘子,為夫耽誤了,讓你久等,可怪我了?”

他倒是自說自話,毫不在意央央的冷漠。

反正現在冷漠,以後不會冷漠就夠了。

這小婦人總是他的,日後好生把人照顧起來,總有她溫柔的時候。

說是這麼說,可看著小婦人不給他好臉色,康邪也有那麼兩份無奈,他鬆開了握著央央的手,一撩衣擺坐在了央央的身側位置,把酒壇拍開,倒了兩杯酒出來。

“娘子,今日難得叫我,可是有什麼要給為夫說的?”

“我且問你一件事,你需如是回答我才是。”

央央攥著拳頭,那粉嫩的臉頰上是一種薄怒。

康邪看了有些心疼,又有些有趣,這樣子的央央瞧著,也是格外的好看呢。有趣,喜歡,他喜歡得緊。

“你直說就是,我沒有什麼會瞞著你的。”

央央慢條斯理道:“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情,昔日你在槐花縣對我屢次輕薄,不知道是不是將我當做了什麼人,那般輕慢,使人隻想提把刀子捅死你!”

康邪摸了摸鼻子。

沒料到,這小婦人居然還有這個心思。

當初倒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卻以為小婦人是從了他的。

咳。

“是我輕慢了娘子,為夫這裡給娘子道歉可好?”

“不必了。”

央央依舊是板著臉,不給康邪一個好臉色。

“你這次又將我從槐花縣擄來,這種行徑,和強盜有何區彆?”

“強盜劫財劫色,我都不要,我隻要一個媳婦兒罷了。”

康邪說話的模樣,倒是沒有多少書生氣息,滿身都是一種匪氣。

這就是了,康邪從來都不是什麼老老實實的書生,他讀書,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在此之前,他康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隻有當年的京城中人知道。

這一身的匪氣,隻有在央央的麵前才會釋放出來,明明白白告訴小婦人,麵前的這個男人,表裡不一。

什麼最溫和的秀才,不過是個騙人的假象罷了。

他康邪,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按照他自己的意願,自然是要怎麼土匪怎麼來,怎麼把人弄到手,怎麼來。

旁的,也就是因為心疼了小婦人才這麼一直僵持著罷了。

央央聽了那話,心中倒是一點蕩漾。

這人還真是,說的讓人心中有了些旁的想法。

若是他當真轉進了那土匪窩,她豈不是可以去充當一次被土匪劫進山寨的小女子?想儘辦法把那土匪頭兒,弄得生死不能,隻能求著她,請她送他鈴鐺以解相思。

這倒是簡單的多了,比起書生的這個身份來,央央莫名確實喜歡山匪身份了。

這可不行。

央央趕緊把自己擴散出去的想法收了回來。

如今不是麵對一個山匪,而是麵對一個書生。一個無賴的書生。

“聽聽你說了什麼,這種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央央故作惱怒,“你書院的先生如果聽了,都要替你難為情。”

“這有什麼。”康邪倒是大大方方一杯飲儘了杯中酒,轉著杯子笑道,“我說的可是有哪裡不對?彆說我那書院的先生,就是我爹娘,也說不得我做的不對。”

這個爹娘自然指的不是康家的爹娘,而是他的親爹娘。

他們家的人,也是一門文臣,但是骨子裡,還有些武將的氣息,總是那麼的耿直,直的讓君王不喜,讓朝臣不愛。

最終導致了那一場滅頂之災。

之後康邪就知道了,單純耿直如何,心懷深意又如何。

隻要能活下去,能給自己滿門的冤案平反,那些都是次要的。

不重要。

他做一次真的自己就夠了。

央央說不過他,隻咬著唇。

“你肆無忌憚!”

“過獎,我這個人在彆處都是克己複禮,唯獨在娘子麵前,忍耐不得啊。”

康邪嘴角的那抹笑,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