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與妖女2(1 / 2)

清濛常年在大黎山的原因, 是央央在。

隻要他在的時候,和央央總是距離不遠, 或者說他冷著麵,強迫式的讓自己出現在央央的身邊。

起初,他說的是要盯緊央央。她是天地靈氣化妖的,正邪難辨,在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之前, 他都要一直守著她,牢牢看著她, 不能讓她和外界有過多的接觸。

央央在大黎山唯一的樂趣就是通過百靈和山中小妖們到處去跑, 回來後對她用逆光鏡展現的外界的趣事。

看一次,心癢一次,央央看到後來總纏著清濛讓她下山去。

一開始清濛是同意了的, 在央央老老實實跟在清濛的身後去人世間走一走。

她看了許多有趣的東西,那些人那些事, 那些畫卷裡的生活, 讓央央十分喜愛。

可是央央的相貌迎來了許多麻煩事。

最麻煩的不是那些被央央的相貌吸引了的人, 而是央央被彆人的相貌給吸引了。

那凡塵中多少人, 總有些相貌讓人驚豔的。

清濛隻是一個不留神,離開了半個時辰回話的時間, 央央跟著一個嘴角帶笑的風流公子差點進了他後宅。

後來她甚至因為一個女子的脈脈含情,主動去了勾欄瓦舍揮灑千金。

等清濛從一群人中把央央揪出來的時候,她險些衣服都給人扒了去。

那時候的央央還不懂這些,敞著衣服就抱著清濛, 笑得軟綿綿地。

“此處甚好,我喜歡。”

清濛花費了不少的力氣才把被灌了酒的央央弄回大黎山,經曆了漫長而亂糟糟的一夜後,清濛板著臉拒絕央央再次離開。

央央學會了偷跑。

她偷跑了兩次之後,學了不少的東西,還有一次遭遇了個道士。和清濛不同,那個道士要她的命。

清濛來得及時,把半死的她救了回去。

後來,她腳上就被清濛用那個鈴鐺鎖上了。

被鎖上了,她就隻能每日在大黎山,每天在清濛的身邊,再也不能偷偷離開。

若說起來央央的大部分的記憶都是在大黎山,和清濛在一起。

清濛許多的行為她幾乎是看一眼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清濛回了大黎山,肯定是找她去了!

央央想笑不敢笑。

她很想知道清濛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沒有了衣服,隻有懷裡的鈴鐺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表情。

可惜了,她跑的快,沒有辦法親眼看見了。

大黎山距離上苑府很遠,央央自自在在,繼續看她的折子戲,和硫然整日裡尋歡作樂。

上苑府的不少有錢人家的公子,都拜托媒婆上了黎府的大門,想要納個妾。

那黎娘子外地來的。有錢看出來了,可沒有身份沒有宗親,身邊就一個足不出戶的弟弟,簡直是最好欺負的那種。

有點身份的官宦子弟,都能把她拿捏在手中隨意玩弄。

她漂亮,又膽大,一個女子經常出來拋頭露麵,定然不是什麼正經出身的。八成是什麼外室女,或者乾脆就是彆人養的小婦。

隻是此女子不好上手。

平日裡他們也沒有少往跟前湊,那女子總是輕飄飄的,看你一眼,笑得意味深長,聽著說的好了,留著聽兩句,說著不好了,翻臉就走人。

至今為止那些子浪蕩子都沒有靠近過。

看著不是一個隨意就能玩弄到手上的。

如此的話,倒不如換個方式,直接給了她一個名分,把人弄到自己的後院來。

那群紈絝子一起商量好了,無論誰得了這個小女子,把賣身契藏好了,之後誰玩過了,送給彆人輪著來,大家都嘗個味道。

故而倒是不急,一個個的遣了媒婆去。

那些媒人卻慘,連黎府的大門都沒有進去,在門口守著的門房,是個頭上插了綠色羽毛的尖臉小郎,一聽對方來意,虎著臉直接挽起袖子,左右開弓‘啪啪’兩大耳光扇了出去,手叉腰罵個不停。

“混蛋玩意兒!乾什麼來的?給央姑娘提親?你怎麼不來提命啊?!活膩歪了?要是連累小爺被那殺神牽連,小爺扒了你們的皮!”

媒婆活了幾十年,都沒有遇上過這種蠻橫的事。哭天喊地。

誰家沒個一兒半女的,總有要長大成親的時候,誰家對這些媒人不都是恭恭敬敬,再不濟,也是客客氣氣啊!

這劈頭蓋臉挨了一頓打,還是被那個綠翠翠的不正經小子從台階上踹了下來,幾十年的老臉都丟乾淨了,解了褲腰帶就要吊死在黎府的門口。

圍了一大圈的人都在那兒指指點點。

而頭上插著綠色羽毛的小子不知道從哪兒端來了一盤瓜子,一邊吃一邊呸呸呸吐著瓜子皮兒。

“老掉皮的娘們兒要死死遠點,彆讓黑漆漆的家夥聞到你們腐爛的味道找上門來,晦氣!”

幾個媒婆哭得更大聲了。

這打著官宦家公子旗號來給人提親的,被這麼羞辱,主家也坐不住了,沒一會兒,那幾個紈絝子都得了消息,虎著臉一個個都趕了來。

三個媒婆都哭得要死要活的,周圍圍著的人,指指點點看熱鬨,也沒有幾個上前的。

笑話,他們平頭百姓看看熱鬨就行了,那黎府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身份,但是起碼那黎府是有錢啊!有錢的人家要弄死普通人,也是簡單的。

這都是他們管不著的事兒,看看就行。

幾個紈絝都來了,黎府的門口都是一團亂糟糟的,可那大門還緊閉著,隻有頭上插羽毛的小郎坐在門欄上嗑瓜子。

活脫脫像是把他們當成瓦舍勾欄裡的戲台子了。

那幾個紈絝豈是能丟這麼大臉的,早就猜著那黎府沒後台了,直接下令,讓自己身後的小廝們把上麵那個囂張的門房拖下來,強開了門搶了人走!

小廝們混在一起,也有將近十個人,分了一半出來去拖那頭上有羽毛的小子。

那小郎嘴角一列,露出一排尖尖的牙。

下一刻,將近是個小廝全部都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那小子手裡的瓜子盤,甚至一顆瓜子都沒有掉。

那外頭看的可知道了,這個小子可不是什麼簡單的門房,起碼是身上有功夫的。一個人對上十個人,都毫無劣勢。看樣子能在這裡沒有宗親長輩立足的小娘子,也不是一個什麼簡單的人物。

聰明的,趕緊叫回來了自己的小廝,認了這一遭,警惕地趕緊兒就離開了。

愚笨的,還在那兒派人回家調人來,非要出了這口氣。

那綠衣服的小子在門口守著,來了多少人,扔出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