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收到遠墨短信的時候, 正打算跟哥哥一起, 給生日蛋糕上插蠟燭。
不過哥哥那邊動作沒這麼快, 錚哥人緣好, 今兒他過生日，不少人都發來了祝福。
錚哥正挑著人慢慢回。
雲煙順手也就撈起了手機。
她本來以為自己算來算去也就那幾個好朋友, 給自己發生日祝福的人應該不超過十才對。
哪知道競賽班、國際集訓隊還有班裡的大部分同學都發來了祝福。
就連人稱緯哥的錢星緯同學也給雲煙發了祝福過來。
“本來想邀請你出來吃頓飯，小聚一下。但聽說你要參加高考, 那我還是不打擾你了, 加油考試。”
雲煙回消息, “吃飯當然可以啊, 這周末我去海大, 食堂約一波？”
緯哥很快就回複過來消息, 兩人敲定了時間。
至於遠墨的消息……
雲煙想了想，擔心打字說不清楚, 她回到房間裡，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遠墨當時剛從地下車庫提了車。
他把車停在路邊, 接通了雲煙的電話，低沉的嗓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囡囡。”
雲煙坐在椅子上, 胳膊撐在桌麵上。
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能清楚看到腕骨的弧度。
“嗯，墨哥, 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
雲煙身上有很明顯的學霸特性，那就是她一旦想要做什麼事情，會先給自己找個理由。
這就避免了各種無理取鬨。
雖然, 雲煙覺得自己今天的這個理由，沒有很強大的說服力。
不過，她還是堅持著說下去，“墨哥，今天我們學校出了四模的成績。”
遠墨沉默了，他、他以為小姑娘開竅了。
哪想到說得還是成績。
遠墨帶著車載耳機，趴在方向盤上。
其實，遠墨有很多種強勢的手段，可以肆意的闖進雲煙的生活，跟她朝夕相處。
但遠墨都沒做，他還是希望給雲煙小朋友留有足夠的私人空間。
等她喜歡上自己。
可雲煙同學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喜歡為何物。
一心隻有學習。
他跟分享一會兒趣事，雲煙就扯到了‘墨哥，這個題你看這種解法是不是有問題’上。
遠墨已經心累了無數次了。
他告訴自己，多這一次也不多，要慢慢地，溫水煮青蛙。
突然一下加大火力，把已經跳進自己碗裡的小姑娘給嚇走了怎麼辦。
雲煙聽到了遠墨那邊沉默之後問‘考得如何’，語氣瞬間雀躍起來，“考得很好。”
她說，“帶著墨哥的buff加持，必須考得非常好，746分，年級第一。”
這次沒有哪道題是碰運氣的，就連語文作文都行雲流水一般的直接寫下來。
手感特彆棒。
還不等遠墨那邊的‘恭喜’兩個子說出口。
就聽到雲煙說，“我覺得墨神的buff效果太好了，墨哥，我想多蹭蹭學霸的光環，沾沾buff的力量，可以麼？”
遠墨唇角上揚，他聲音依然低緩。
“這個想法很好，但是，囡囡你知道嗎？蹭墨神的buff有個條件。”
雲煙支撐著自己下巴的那個手肘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給嚇軟，要撐不住了。
她難得的磕絆了一下，“什、什麼？”
遠墨說，“條件就是一旦簽收，概不退還。”
雲煙看著自己台燈上麵的小時鐘，時線跟著分針一跳一跳的。
心想，這不管售後的啊。
直接承諾一輩子麼？
可一輩子那麼久啊，雲煙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辜負墨哥的期待。
她打著商量說，“那我再考慮一下？”
泛著一丟丟暖黃色的太燈光照著小姑娘的眼瞳，顯地格外純粹。
裡麵還稍微有些迷惘。
主要是雲煙還不怎麼明白什麼是喜歡，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在她的認知裡，喜歡可能是陪伴、也可能是崇拜還有敬仰。
至於心動、害羞，雲煙暫時還沒有因為一個人，而同時出現這兩種情緒。
雲煙上次心動，好像還是在清華邀請她簽署保送協議的時候。
看著那上麵的條款，簡直不心動都難。
遠墨聽到雲煙這句話，宛如遭到了雷擊。
可他震驚之餘，卻又覺得不是那麼意外，小姑娘能暫時的答應自己的追求，已經是現在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遠墨輕聲笑了笑，語氣裡沒有一點氣餒，全然都是爽朗，“我開玩笑的。”
他說，“上次就說了，墨神的buff全都送給了雲煙同學。所以啊，今天過生日，重新想一個願望吧。”
最後，電話在雲煙那邊傳來‘囡囡，下來切蛋糕’中結束。
遠墨直起身子，反思，“還是太貪心了啊。”
不過，雲煙能鬆口這麼一下下，已經讓他看到了希望。
雖然遠墨自己把這麼好一個機會給直接給作沒了，但他其實並不怎麼氣餒。
他想，自己要的是喜歡、是心動、是看見了對方之後感覺天氣都晴朗了。
而不是單純的崇拜和陪伴。
在遠墨的認知裡，崇拜和陪伴是維持喜歡更加長久的催化劑，但這些不能代替了喜歡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