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霞快被噎死了,可哪有她解釋的份。
這邊黃雅琴的譏諷剛落,那邊楊悅又接著道:
“所以,丁霞的生活水平已經和我持平了。哪裡困難了?還有,我家小瑞滿月的時候都才隻辦了一場宴席。總共才請了三十桌人。可丁霞兩口子強啊。今天辦完明天還辦,一辦就是兩天。一處就辦好幾十桌。算下來,兩天總共差不多一百桌了吧?
今天的排場那麼大,嚇我一跳。這方圓幾村,所有熟人都來了吧?這規模,強啊!所以要我說,丁霞隻是平日裡低調,反正比我強。這樣的經濟能力,沒道理還欠錢不還的。對吧?”
黃雅琴跟著笑。聽楊悅這陰陽怪氣的話,她算是明白了,敢情丁家人辦宴,還指望著楊悅兩人買單呢吧?
“楊悅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要說辦雙滿月能請得起百多桌的,確實村上獨此一份。大夥兒對此都刮目相看。丁霞確實爭氣!”
丁家幾人麵麵相覷,各自張了張口,也不知該怎麼接話。
辦酒是為了撐一撐老丁家的場麵,再長一長誌氣,“滿月酒”隻是個由頭,所以這錢,是丁易應下了他來支付的。
但丁易還沒決定,這錢是從他和楊悅的積蓄裡拿,還是適當裝窮到嶽父嶽母那兒要上一點。不過臨行前老丈人倒是說了一句,讓回鄉之後不要扣扣索索,錢當用就用,不夠跟他拿……
也是有了這句應承,這回辦宴才鋪張了些。
可他怎麼說?
現在他總不能說,丁霞辦宴的錢跟丁霞兩口子無關,由他來出,因為他早就盤算上了楊悅和楊父的錢?
正在氣頭上的楊悅要知道這錢最終是她頭上出,更得不依不饒吧?
那怎麼說?
本能就不想讓丁霞還那兩萬塊的丁家人陷入了兩難。
丁母腦子轉得快,女兒那裡肯定要哭窮,兒子已經惹惱了楊悅,更不能牽扯進來。所以隻能她自己挺身而出了。
她語重心長:“悅啊,小霞他們日子是真的困難。其實這辦酒席的錢,是媽貼補給她……”
“啊?”
陶然眼睛一亮,直接打斷:“您?丁霞的酒席錢是您出錢?原來您這麼有錢?如果酒席五百一桌,五十桌就是兩萬五,加上煙酒,至少三萬塊吧?這錢您說拿就拿了,可見家裡積蓄不少?可丁易一直說家裡窮,連翻新房子都沒錢,所以結婚前我家才給你們拿了二十萬重修房子。所以您以前是騙我的對不對?”
陶然要笑死了,隻當沒看見丁母連連擺手,示意她住嘴,直巴拉巴拉倒豆子一般把丁家那點破事全說了。死老太婆,往日裡謊撒得太多,這家人的漏洞都跟篩子一樣了,哪裡還堵得過來!
丁家人呆若木雞。誰都沒想到楊悅會毫無征兆扯到那二十萬上邊去!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不管是楊悅還是親家他們,誰都沒提過那事。他們都快把這筆錢的來源給忘了。
而且,那二十萬來得光明正大!他們把兒子都給出去了啊!這筆錢,不就是補償嗎?楊悅不地道,現在提出來,是料定了他們沒臉在村長跟前提兒子入贅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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