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太醫院院使很快過來,陳旺德不敢聲張,立刻把順和帝的情況跟院使說了聲。

院使也大驚失色,立刻前去龍榻前,輕輕喚了帝王兩聲,順和帝毫無動靜,院使顧不得彆的,立刻給皇上把了脈。

卻發現皇上脈象平穩,隻是睡著了?

院使驚詫,陳旺德小聲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院使也低聲道:“皇上好似睡著了。”

“那怎半點動靜都無?”陳旺德道,“皇上方才服用了宋家三姑娘配的藥丸,之後說困,倒在龍榻上就昏睡過來,老奴實在有些嚇著。”

院使發現皇帝隻是睡得太沉而已。

他過去檢查了下白瓷瓶裡的藥丸,沒有皇帝的話,他肯定不敢嘗藥,隻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裡麵有幾位藥材他是可以聞出來的,的確是補身的藥材,但沒有嘗藥,他無法肯定更具體的藥方和藥效。

順和帝的確隻是睡的太沉,到了上朝時辰,陳旺德小心翼翼過來喊人。

這次喊了好幾聲,順和帝可算是醒了過來,他起身,覺得精神抖擻,從未有過如此好的精神,像是回到年輕時的狀態。

順和帝見太醫院院使也守著在,問了聲,陳旺德才恭敬把昨兒的事兒說給順和帝聽。

順和帝知道是自己睡得太沉,也不怪兩人,讓院使退下,陳旺德服侍順和帝穿上龍袍。

陳旺德讚歎道:“宋三姑娘的藥當真是神奇。”

“宋家三姑娘的確了得,年紀輕輕便有此本領。”順和帝大笑,心情舒暢,是他小瞧了宋三姑娘。

…………

翌日晨起,姝姝和宋凝君過去祖父祖母院子請安,姝姝見宋凝君雙目紅腫,萎靡不振,怕是昨兒發生了啥事。

姝姝請安畢就在庭院鍛煉,宋凝君留在祖母身邊不願離去。

盛氏見孫女精神不濟,心疼道:“君兒這是怎麼了?眼底發青,可是昨兒夜裡沒睡好?”

宋凝君聽聞祖母關懷,眼淚落下,噗通一聲跪在盛世麵前,“求祖母為君兒做主。”

“君兒快起。”盛氏把宋凝君拉起來,“有什麼委屈儘管同祖母說,有我和你祖父給你做主呢。”

宋凝君順勢起來,依偎在盛氏懷中抽噎道:“祖母,母親給我尋了門親事,可君兒不想嫁,想留在府中多陪陪您和祖父還有父親母親,我實在不想嫁人。”

盛氏恍然,“原來君兒是為這個傷心,可入了春你就十四了,總要說親的,你母親給你尋的親事我同你祖父也過目了,那後生是個勤奮上進的,你嫁過去不用伺候公婆,再陪嫁幾個丫鬟嬤嬤過去,往後的日子也舒坦。”

宋凝君整個人呆住,這麼說,祖父跟祖母也是知道母親給她相看的這門親事?

可是這樣的人家,祖母祖父怎麼會同意啊,她說到底也算是國公府的姑娘啊。

盛氏還在勸慰宋凝君,“君兒莫擔憂,你母親給你尋得後生的確是很好的,待人也寬厚。”

“可是。”宋凝君難過道:“那樣的門戶,祖,祖母我……”

原是如此,盛氏歎口氣,這孩子根本不懂她們的心,崔氏給她挑的這門親事連她和老國公都同意的,她們是寵愛宋凝君也希望她以後幸福,所以才給她挑了這樣的人家,到底不是國公府的親生血脈,如果嫁給勳貴,等往後君兒身份爆出來,她的日子怕是就難過了。

“君兒信祖母和你母親吧,我們不會害你的。”盛氏拍拍宋凝君的背,安慰道。

宋凝君趴在盛氏雙膝上,死死的掐著手心,這個國公府,沒有一個希望她過的好的!

那樣的人家,她們怎麼不說給府中其他姑娘!

她恨!

恨透了這些虛偽的人。

宋凝君掩下心中恨意,虛虛抬頭,“君兒知曉了,君兒出去鍛煉。”

“出去吧。”

一個時辰後,宋凝君離開昌鴻院,回到君翠院,她屏退丫鬟,從鎖著的箱底取出個小巧玲瓏的木盒子。

這木盒四四方方,表麵沒有任何花紋縫隙,甚至開打開盒子的暗扣都沒有,但裡麵是空的,晃動起來可以聽見裡頭裝的有東西。

這是宋凝君十歲那年做夢夢見的,夢見書香閣角落裡放著這樣一個木頭,她那時候不知這是什麼,但能入夢的都是對她極重要的,所以立刻去書香閣買下了它。

她花費大半年才打開這木盒。

裡麵放著一本孤零零的秘籍,並不是武學秘籍,而是一位無名人士留下的。

裡麵的筆跡用狂草書成,她當時看過一些,這裡頭記載的都是殺人於無形的毒,藥配方,不僅如此還有彆的一些秘方。

原先她嫌這上頭記載的東西太惡毒,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隻有隻剩這個防身的。

這秘籍上的內容她早已背的滾瓜亂熟,宋凝君把秘籍從木盒中取出,丟入炭爐中,看著秘籍被爐火一點點舔舐掉變成灰燼。

這樣的東西,既然想用,就要把證據銷毀乾淨。

宋凝君閉上眼。

崔氏並沒有管宋凝君的想法,她派媒婆去男方提親。

並告知了宋凝君是侯府養女,並不是親生女。

那後生是個溫和的性子,知曉宋凝君若是國公府親生女也輪不到他迎娶。

他也聽聞宋凝君才女名聲,滿心喜歡,於是同意下來。

崔氏得知,讓嬤嬤過去君翠院說了聲。

宋凝君聽完,撲在床榻上哭了好久。

哭的春桃都開始心疼姑娘,忍不住埋怨崔氏心狠,哪有這樣作踐自己孩子的。

…………

過了沒兩天。

滿京城都再傳定國公府二夫人是個狠心的,偏心三姑娘,給二姑娘定了門親事,卻是個低門小戶的。

就算那後生中舉,在這些京城貴夫人們眼中那就跟庶民沒甚區彆。

一個國公府姑娘同這樣的門戶定親,簡直是丟人。

於是都說崔氏狠心,哪有這樣對自己孩子的。

也有人遲疑,再怎樣,國公府的姑娘也不該定下這樣的親事,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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