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第一個公仔(2 / 2)

陳至謙從裡麵出來:“誰打來的?”

“蔡家棟,我的經紀人。讓我明天下午四點去辦理解約手續。”

“你不是說還要拍一個什麼欄目的片頭?”陳至謙擦著頭發從衛生間裡出來。

樊琪揉著大白熊的腦袋,無奈:“今天我回來的時候,碰上許轄送汪少陽出來,汪少陽就陰陽怪氣地跟我說他接了片頭的拍攝,還要拍一個炒股題材的電影。他認為我還會去拍電影。居然說……”

那個話太下作,樊琪在陳至謙麵前開不了口。

“他說什麼?”

“算了,算了!我跟人渣去計較個什麼?”樊琪使勁兒揉了揉大白熊,讓自己消消氣。

陳至謙咬了咬牙,汪少陽?

不能說上輩子的樊琪沒有錯。但是沒有汪少陽這個人,至少樊琪不會來港城,在內地的話也不會拍風月片。而自己肯定走公費出國的路,跟劉襄年也不會碰見,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

哪怕上輩子,自己逼得他在港城和內地全都混不下去,最後跑去加拿大,陳至謙想起這個人也意難平。

陳至謙不由自主地揉了一下樊琪的腦袋。這個抱著大白熊的姑娘,怕是被氣得不輕吧?

樊琪想要讓開,但是看在這個大白熊的份兒上,那就讓他揉吧!

“吃好晚飯了,就洗臉刷牙去。已經不早了。”

樊琪洗漱了,看著客廳裡坐在椅子上的大白熊,要是拿進房間是不是有點兒占地方?其實也不大啦!這個也就四五十厘米吧?放腳跟那裡,應該也可以的吧?

樊琪抱著大白熊上了床,說好放腳跟的,她舍不得了,把大白熊放在床最裡側,她側躺下去抱住大白熊,看上去,好像還行呢!

“關燈,睡了。”

雖然自己已經睡了幾個小時,不過有熊熊在,她能繼續睡。

陳至謙手放在電燈開關上,看著樊琪往裡側躺抱著那隻熊,搖了搖頭,按下了開關。

樊琪下午睡飽了,一下子睡不著,她rua著大白熊,真的好可愛啊!

陳至謙閉上眼睛,越發感覺靈敏,她細微的動作都能影響他,她還沒睡。真的懷疑她穿過來之前幾歲了,一個破玩偶熊,她能玩得這麼專心致誌?應該年紀不會太小吧?能看懂專業的英文資料,有那麼多的知識儲備。怎麼就還那麼幼稚呢?

還不睡?還不睡?陳至謙側過去:“樊琪。”

還在rua熊熊的樊琪側過去:“乾嘛?”

乾嘛?陳至謙很想知道自己叫她做什麼,他說:“公仔是從人家倉庫裡拿出來的,轉了那麼多道手,你是不是彆放床上了?”

他說得也是哦!以前她買回來的公仔都會交給阿姨去洗,洗乾淨了才放床上。

“嗯。”

聽她這麼說,陳至謙打開燈,伸手:“把公仔給我,我給你拿出去放好。”

樊琪把大白熊交給了陳至謙,陳至謙替她把大白熊拿到了客廳裡,他進來關了燈,躺下:“睡吧!都十二點多了。”

樊琪手裡沒東西玩了,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打起了哈欠,沒什麼可以抱住的她,很快她轉過身,手臂壓在了陳至謙身上……

第二天早上,哪怕樊琪躡手躡腳,陳至謙上輩子有了失眠的毛病,回來了他也淺眠。

他睜開眼摸了枕頭邊的手表,看見才早上五點,問:“樊琪,這麼早,你乾什麼呢?”

“我先去把公仔給洗了,你再睡一會兒,我們去跑步,趁著跑步的時候,公仔放在烘乾機裡,等回來應該半乾了,可以放在客廳的西窗口,下午有太陽能曬一會兒,晚上回來我就能抱著睡了。”

樊琪開開心心地走了出去,她昨天睡多了,加上記掛著明天晚上想要讓大白熊陪她睡,一大清早就醒了。

看在陳至謙給她帶回來這麼個大白熊的份兒上,她決定聽他的話,今天早上繼續跟他跑步鍛煉。

她在清水裡加了洗發液,把大白熊給泡上,再去淘米,把粥煮開,調了小火,回衛生間把大白熊給洗了,脫水。

她再刷牙洗臉,這些事情做完,也差不多要五點二十多了,她走到房間裡:“陳至謙,跑步去了。”

陳至謙靠在床頭,昨夜上半夜,她在玩公仔,弄得他沒睡著,下半夜睡到現在就五個小時,她醒了,他就跟著醒了,醒了是醒了,就是沒睡好,有些疲累。

這個時候再去跑步?

“不去嗎?”樊琪臉上不由地露出笑容,這下好了,明天早上可以好好睡覺了。

見她藏不住的笑意,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想想她吃東西時候的表情,不帶著她鍛煉,讓她光顧著吃,彆吃出脂肪肝來,陳至謙從床上起來:“我起來。”

樊琪關了火,讓粥在砂鍋裡煲著。她換了跑鞋和陳至謙一起下樓,沿著街道跑。

樊琪昨夜睡飽了,而且她發現今天陳至謙沒有昨天那麼喪心病狂,速度慢了下來,像是在故意等她,這個速度才對嗎?

兩人跑了昨天的三分之二的路程,今天這個速度,樊琪認為自己可以跑完全程,她聽見陳至謙問:“樊琪,想吃油條嗎?”

聽見油條,樊琪眼睛亮了起來:“好啊!”

“走吧!帶你去一家開了三十年的油條店。”

陳至謙帶著樊琪穿過馬路,他們本來已經跑到了兩公裡外的地方,這裡和他們住的地方不同,是一個老式的唐樓街區,底層是商鋪,樓上是住宅,多數都是群租房。

這樣的街道,既混亂,卻也是最最有煙火氣的地方。走進這條街之後,陳至謙牽住了樊琪的手,帶著她走在大清早都已經繁忙的街道上。

一家鋪子,老板娘正在拉著油條生坯放進油鍋裡,老板則是做著抽屜粉腸。

陳至謙去排隊,樊琪等著,聽他說:“兩根油炸鬼,兩份腸粉帶走。”

“為什麼叫油炸鬼?”樊琪自認這麼問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原主從來不吃這種高熱量的東西。

“據說油炸鬼其實不是要炸了鬼的意思。原本上海有很多浙江人,以前浙江人叫油條油炸檜,就是油炸秦檜的意思,就沿襲下來,變成了油炸鬼。”

“還有典故在?你的粵語很好,而且還能說出這裡的曆史,真厲害。”樊琪上次跟他一起逛菜場就發現他的粵語很棒,幾乎聽不出口音。

陳至謙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接過老板遞過來油條和腸粉,他皺眉:“是嗎?我跟你差不多時間學的,你不是學得也很快。我怎麼發現不是我粵語好了,是你粵語退步了呢?”

他這麼一說,樊琪立馬轉換話題:“走了,回去還要烘一下公仔熊呢!”

她是不會忘記公仔的。

回去的路上樊琪照例買了今天的晨報,進入大樓她很自覺地走向樓梯間,一層一層往上走,走到十層,她站在平台上喘氣:“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走不動了。”

“那就走電梯吧?”陳至謙建議。

樊琪歇了一會兒,看著陳至謙手裡的油條:“美食和節食之間,我選美食,不過我也不想變成大胖子,還是堅持吧!”

說完,她繼續往上,陳至謙呼出一口氣,跟在他身後。

回到家裡,樊琪開火,再燉一下粥,讓粥能夠更加粘稠,陳至謙把腸粉倒了出來,油條切了小塊兒,碟子裡倒了醬油。

樊琪盛了粥過來,看見油條的這種吃法,她坐下:“要是有鹹豆腐漿就好了。帶著紫菜蝦皮和油條的鹹豆漿,加上一塊熱氣騰騰的粢飯糕,真的好想吃。”

陳至謙把腸粉給她推過去:“你在吃上,要求可真高。”

“老祖宗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陳至謙:她不知道自己就是個祖宗嗎?

樊琪邊吃早飯邊翻看報紙,她看財經版,對著陳至謙的是娛樂版,娛樂版一個大標題:汪少陽受邀為《誰是股神》攝製片頭,透露即將開拍股市題材新戲。

見陳至謙看她的報紙,樊琪翻轉過來,看見這條新聞。

《誰是股神》是廖繼慶給湯遠超出的主意,撒切爾夫人實行的金融改革,今年正式鋪開實行,對證券市場來說打破了證券市場原有的規則,樊琪不知道港城金融業受到什麼衝擊,但是她的記憶裡,未來十幾年後,英國的金融行業發生了巨變,既有百年機構倒閉,也讓倫敦這個金融中心地位進一步鞏固。在這樣的變局裡,廖先生先知先覺想要擴張,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想要借著機會宣傳耀華。

自己拍不拍片頭無所謂,樊琪為廖繼慶抱不平:“明明是廖先生出的主意,現在報紙上卻隻提長興。長興拍攝片頭,長興作為專業顧問入住電影劇組?我估計廖先生要氣死了。這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沒辦法,許轄背後還有南洋許家的方信金融和容遠的麟龍資本。要不然,劉襄年怎麼會讓馮學明和許妙兒結親?”

樊琪聽陳至謙梳理這裡的關係給她聽,厲害的不是長興的許轄,而是在南洋涉及酒店、金融、地產和礦產的許家,以及在內地的許家七小姐養大的容遠和他的愛人莊玲玲,容遠和莊玲玲的傳奇,原主有很深的記憶,隻是人家在山頂,跟原主沒有交集。

“如今掌管永新電視台的是袁家二公子袁海,他和許家關係很好,許轄要插手這檔欄目,袁海跟湯遠超說一聲,湯遠超還能反對?”

樊琪歎了一聲,廖先生花了那麼大的精力,最後敵不過人家的關係網。

陳至謙見她吃好了,站起來,收了碗筷,洗了碗。

樊琪進屋去捏了捏大白熊,這麼點時間不可能乾透,拿到客廳靠西窗那裡放著,等下回來要是還沒乾透,放烘乾機裡再烘一下,晚上一定能用了。

各自收拾好,兩人一起出去坐地鐵,樊琪下車前,陳至謙問她:“下午四點去電影公司?”

“對啊!”樊琪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隻是他問了之後,就沒後續了,應該隻是隨口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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