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跟他住進了客房,透過落地玻璃窗,外頭隻剩下夕陽的餘暉,陳至謙翻看房間菜單:"不出去了,叫客房服務?你吃點什麼?"
嗯?這就誇張了吧?不出酒店吃也就算了,難道還不能去餐廳吃?他在想什麼呢?
可自己為什麼想要出去吃?難道出去吃了就能免了成案板上的魚?
不要糾結了,在房間裡吃,就房間裡吃吧!
樊琪說:“隨便,你點什麼我吃什麼。”
"OK。"陳至謙低頭翻看菜單,"你先去洗澡。我點餐。"
樊琪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等她擦著頭發從裡麵出來,見陳至謙坐在床尾凳上,他神情專注的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仔細看著。這個玩意兒樊琪也曾經仔細看過,就是……就是…前世某些不可描述裡常出現的玩意兒。
“你拿這個乾什麼?”樊琪生氣地叫。
“好奇,你沒看過?”陳至謙抬頭問她。
樊琪臉刷得通紅:“我當然沒看過。”
陳至謙把這個東西扔進盒子裡,拿了床上的衣服:"沒看過,你臉紅什麼?"
“我……”
陳至謙進衛生間前又說:“沒看
過,你為什麼要把它裹在被子裡放床板下?”
“陳至謙!”樊琪惱怒,“你彆過分。”
陳至謙笑著進去,樊琪連忙把盒子整理好,放衣櫃裡。玲玲姐什麼都好,就是這個不好,什麼不能送,送她這個玩意兒。
啊啊啊啊!樊琪抱著噗噗撲床上,和噗碰著頭,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讓他發現這個東西?
門鈴被按響,樊琪去開門,客房服務送餐進來。
他怎麼叫那麼多東西?還有一瓶放在冰桶裡的葡萄酒,他們都不喝酒,他為什麼要叫酒?水果裡還有一盤葡萄。
上輩子看的那些文學反複在腦子裡出現,什麼三天不出房門,什麼冰火兩重天,什麼……
不會吧?陳至謙這個東西,看上去很正經,其實一點兒都不正經?對啊!他是一個披著年輕人外皮的老妖怪,他不會?他真的不會吧?
陳至謙從衛生間出來,見老婆呆愣愣地看著桌上的飯菜,他過來揉她的腦袋:"愣著乾嘛?不餓嗎?”
他拿起葡萄酒瓶子,用起子打開,拿起杯子給她倒了一杯:“這是他們家的特色葡萄汁,裡麵含有微量的葡萄酒,在喝得出和喝不出之間,味道很不錯。"
“這是葡萄汁?”
“我們都不喝酒,點了牛排沒什麼飲料可以配的,就喝這個了。”
樊琪喝一口,酸酸甜甜,確實有一點點酒味兒,就跟喝酒釀似的:“好喝。”
陳至謙低頭切牛排:"我點了五分熟的,你應該可以對吧?我記得你說是美國留學的。"
“剛剛好!”這個厚切牛排外皮焦香裡麵肉質柔嫩,蘊含汁水,正是樊琪喜歡的口味。
陳至謙打開電視機調到財經頻道,報道裡說啟德機場年運載旅客首次突破一千萬人次,樊琪盤算了一下,航運炒過之後,航空一直不溫不火,這個消息可以說不足以發酵市場,但是如果在市場火熱的情況下點火呢?這把火要怎麼燒?
樊琪一邊盤算一邊吃東西,吃了牛排,再吃布丁。
這個時候電視裡放出一張圖片,圖片上的主角是馮學明的弟弟和他的老外男友,播報說:"據知情人士透露,馮世昌已經跟威廉泰勒達成和解協議……"
因為馮世昌的入獄,馮學
明的再三否認會回去接管馮家罐頭廠,這幾天馮氏企業股價在消費品板塊漲幅不錯的情況下,連跌了三天。
樊琪的個人賬戶趁著馮氏企業下跌買過部分,不過這種靠內部消息炒股,畢竟不是主流,她也沒買多少。
陳至謙跟她說:“水果也吃點。”
樊琪一顆接一顆吃葡萄,陳至謙見她喜歡:"最後一顆也吃了。"
樊琪為自己滿腦子帶顏色廢料而羞愧,她懺悔,陳至謙是個正經人,咱不能把他代入到那種裡。
吃過晚飯,陳至謙提醒她:"小魚,該上案板了!"
作為那條魚,樊琪刷了牙,終究自覺自願地爬上了案板,很乖地把噗噗放在床尾凳上,鑽進了被子裡。
陳至謙掀開被子,手撐在她的頭兩側,一雙黑眸看著她,眼前姑娘,長睫毛如羽,這張臉明明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人一模一樣,不過她一顰一笑,在外她有一件鎧甲,一張小嘴從不認輸,在他麵前卻是軟糯中帶著一點點呆,這個吸引他的靈魂已經把這張臉變得完全不同。
樊琪被他專注地看著,這個人老是喜歡這樣看她,她先在不覺得自己是案板上的小魚,而是一條貓碗裡的小魚,她被這隻大喵給按住。
很快大喵低下了頭,敲開了她的唇,樊琪終於意識到,最深的吻應該是下一個,因為上一回她還覺得那個吻,差點讓她窒息,這一次?
和昨天又不一樣了,明明這是酒店,不是家裡那台聲音很大,但是製冷效果一般的窗式空調,偏偏她覺得好熱,額頭上滲出了汗珠,顯然他也熱了,掀開了被子……
大喵真的把她給一點地舔乾抹淨,樊琪筋疲力儘地抱著噗噗,睡覺!睡覺!明天還要上班,要不然廖雅哲又要說她休息天過來好像被妖精吸乾了精氣。
耳邊有人吹著熱氣,用意猶未儘的口吻說:"等你適應了,我們可以試試莊姐送的那套玩具。"
樊琪轉頭看他,噗噗從手裡掉落,滑落在床下,她沒想到他是這樣的陳至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