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藏波瀾(1 / 2)

[綜]逐光者 拿鐵不加冰 14130 字 5個月前

仁王晚上在房間窗外等到了自稱“藏馬”的紅發男人。

他踩著一片葉子飄在窗外。

雖然知道隨便相信陌生人很蠢, 但仁王還是跟著藏馬去了醫院。怎麼想都沒有損失啊,而且那種沒來由的親近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其實幫不上什麼忙。”藏馬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情況,“與其說是身體上的病痛,不如說是心靈的曆練。如果能挺過去,對他是有好處的。”

“……這樣嗎?”

“我不知道你看見了什麼,但如果實在擔心的話, 用種子也沒關係。”藏馬拿出了那兩顆種子,“確實能加快治療速度。不過這一顆的話,你要用嗎?”

“分擔痛苦?”

“沒錯。”藏馬露出微笑來,“想試試嗎?體驗一下同伴的痛苦,也更能感同身受換位思考什麼的。並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因為分擔的隻是‘感知’,而不會傷害到身體。”

不是,為什麼連這個看上去挺靠譜的人都用這種類似電話推銷的語氣說話啊。

“那就……試試?”

種子進入身體時沒有特殊的感覺, 做個比喻, 就像是吃葡萄時不小心吃了葡萄籽,會想身體裡會不會有葡萄發芽呢?但靈力從血肉中流轉過去,又沒發覺任何被“紮根”的感覺。

仁王抬起頭去看藏馬, 紅發的男人表情有些古怪:“那麼,關於我那一部分的契約,我已經履行完畢了,我會等你朋友康複以後再來的。”

“……Puri.”

他渾渾噩噩就回了家,茫然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而那頭, 用了法術送銀發少年回家的藏馬, 重新飛回了醫院的樓頂。

“我還以為你會見他一麵。”他說。

夜風吹過頂樓的欄杆和鐵絲網, 月光灑在上麵。一陣寂靜過後,鐵絲網的頂端突然站了一個人:“不要,會被發現的。”

藏馬:“……”

他無語道:“你覺得你現在沒被發現嗎?”

“沒有麵對麵見到就不算被發現。”那個人從鐵絲網的頂端跳下來,輕巧地落在藏馬麵前。月光灑下來,落在他一頭銀色短發上,蓬鬆的發絲中間,雪白的毛茸茸的尖耳朵在頭頂抖了抖。

藏馬看了一眼他的頭頂:“你還不能自如地把耳朵收回去嗎?那確實是最好不要去見那位大人。”

“可以收啊。但你不覺得耳朵很可愛嗎?”這麼說著的人自己伸手到頭頂去揉了兩下自己的耳朵,毛被撫過時他眯了眯眼。

藏馬:“……”

他語重心長道:“和家長不要鬨矛盾,有話直說比較好。母子哪有隔夜仇?”

“我沒鬨脾氣。”他對麵的人張開手,“我是在幫忙啊。不是很有意思嗎?”

藏馬決定不摻和彆人的家庭矛盾了。

雖然對麵的人那與以前自己實在是有些相似的外貌讓他心情十分微妙。

“你找到的那顆種子,我給他了。”他說,“不過你要求的那些台詞……說實話,太假了一點。”

“但是他還是信了啊。”那個人眯起眼笑道。

“……不,大概隻是覺得沒壞處。而且你還對他用了法術。”藏馬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那位大人讓我轉告你,玩夠了就早點回家,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不~要。”又抖了抖耳朵的人斬釘截鐵地搖頭,“我也是在做正事,又不是在玩。”

藏馬聳了聳肩:“隨便你,我也就是說說。”

“Puri.總之,之後還有一些小事要麻煩你,報酬就先付一半吧。”

破空聲響起,藏馬伸出手,接住了對麵的人丟過來的包裹。他拆開看了一眼,確實是之前說好的東西……的一半。但是草藥什麼的就算了,符籙之類的,畫了一半的根本和廢品沒區彆吧?

“彆在意彆在意,反正你可以收兩份報酬,不差我這一份啦。”這麼說著的人揮了揮手,腳尖一點就又重新跳上了鐵絲網頂端,“那麼過段時間再見麵了,藏馬君~對那個孩子好一些哦~”

他說完就消失在夜空裡。

藏馬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月亮,收起了包裹。

“兩份報酬?虧了才對。”他自語著,腳下重新出現了葉片。

滴滴滴滴,口袋裡的鈴聲響了。他掏出手機,在見到來電顯示時柔和了神色。

“媽媽?啊,我馬上就回去了。……不,不是在加班,幽助找我有點事。……我知道了,您早點休息吧,不用等我。”

他掛了電話,從頂樓跳下去時看了一眼方才停留的窗口。

被他留下了種子的少年安穩地睡著,隱約間有夢魘卻很快放鬆了神色。

仁王當天晚上也做了夢。

和之前做過的完全不同的夢。

沒有學校,沒有網球,沒有海濱路,甚至沒有一個故事,也沒有一個人。

隻有一片漆黑裡,發出微弱光線的毛茸茸的團。

一開始看上去小小一團,但意識靠近了以後才發現那其實很大。

是一隻狐狸。

毛很長,顏色雪白,是看上去就手感很好的樣子。但不要說抱在懷裡揉了,湊近了看甚至有些可怕。因為它太大了,像一座山。

這隻狐狸蜷起身體,似乎在沉睡,毛茸茸的尾巴就全團在懷裡。眼睛閉著,呼吸吹動了幾縷毛,那幾根毛就像是樹枝一樣颯颯地擺動。

仁王看著麵前很粗的毛,試探地摸了摸。

很軟。

但這麼長的毛,就算很軟也……

如果它像紅狐狸那麼大就好了。

仁王想起了本丸的狐之助。

如果像狐之助那麼大,那這隻狐狸一定特彆可愛。特彆,特彆,特彆可愛。

比鳴狐脖子上的狐狸還可愛。

哎,為什麼媽媽不讓我養貓。

他在夢裡最後忍不住埋到了狐狸身上,很長的毛比羽絨服還暖和,他在上麵打了個滾,覺得家裡的羽絨被完全比不上這隻狐狸的毛。

蘇醒時他見到窗外的陽光,略微刺眼。他有些悵然若失地眨了眨眼。

但沒等他回味在狐狸身上打滾的感覺,突然的麻痹就侵襲了他。

一開始隻是右手有一點發麻,逐漸就延伸到了全身,漸漸地連視野都變黑了。耳邊什麼也聽不到,方才聽見的樹葉摩擦的聲音,和鳥叫,都消失了。

這是……

我怎麼了?

他慌了那麼幾秒,理智卻突然回籠。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決定,簽訂了什麼契約,最後又答應了什麼提議……

他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自己到底簽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契約?!

不對啊,那種話,為什麼會相信?!

中了邪嗎?!

但是現在……現在這種感覺……難道就是……?

麻痹持續的時間不長,十來分鐘的時間裡仁王想了很多。他重新恢複視覺觸覺嗅覺聽覺時側過頭看了一眼床頭櫃邊的網球袋,突然就懂了那天夜裡幸村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雅治?醒了嗎?”門外傳來敲門聲,“上學要遲到了哦。”

仁王應了一聲。

換好衣服下樓時他見到他媽媽穿著一身好看的改良和服還畫了妝,眉眼彎彎,和服還是新款。他狐疑道:“不用上班嗎?還是有約會?”

“要去見一個可愛的小孩呢。”他媽媽笑著說,“和雅治你一樣可愛。”

“……什麼嘛。”

“對了,給你準備了便當哦~”仁王媽媽擺了擺手,“記得帶走~我先出門了。”

仁王看著她雀躍的背影,無端有些鬱悶。

“到底是去見誰啊,還是百貨商店打折?”他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早飯和準備好的便當,被大號的便當盒鎮住了。打開一看,炸魚,蛋卷,什錦,叉燒……

不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啊?他重新蓋上便當盒,忍不住歎了口氣。

上午網球部的晨訓氣氛有些沉悶。

幸村的話對真田的影響是巨大的。原本就嚴肅的人更加嚴肅了。甚至帶著肅殺的氣息,以至於所有人都不敢去招惹他。

其他人也情緒低落,包括一天之內經曆了太多的仁王。

這樣的沉悶氣氛,到了下午的練習時間也沒有散去。

而練習到中半,一直一言不發隻管黑臉揮拍的真田突然站直了。

“真田?”柳有些不安地轉過頭。

“我有個提議。”真田突然說。

“……提議?”

“以後我們立海大,隻許贏,不許輸!”真田微抬起頭大聲說。

單獨的球場裡隻有新選出來的正選在,而所有人都在這句話之後抬頭看著他。

那雙在黑色帽子的帽簷下似乎蘊藏著火焰的眼睛環視了球場一圈:“隻有勝利!”

“失敗了會怎樣?”沉默中,仁王問道。

真田皺起了眉,冷哼一聲,舉起了拳頭:“那就要得到懲罰!”

切原和丸井看著他的拳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Puri.”仁王側過頭嗤笑出聲。

“仁王!”

“不,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如果規則是這樣,那你自己輸了,要自己揍自己嗎?”仁王勾著唇角和真田對視,“你前兩天才輸過吧?!”

“你——?!”

“彆激動。”仁王抬起手揮了揮,“我其實沒意見。”

真田狐疑地看著他。

“沒人會想要輸的,有個激勵手段也不錯。”仁王往前邁了一步,“人的求生欲總是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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