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語塞。
他深呼吸了兩次，忍著沒當場發火，臉色卻還是沉了下來：“你是來找茬的？”
“本大爺隻是來確認一下。”跡部說。
他抬了抬下巴往後靠了靠，貼著吊掛的沙袋站著：“這隻是個開場白。”
仁王：“……”
“本大爺和你的看法其實差不多。”跡部說，“鬼前輩和小金是單打，真田和幸村有很大的可能雙打。你和我固然是在訓練營裡組過雙打組合，但當時的配合其實挺粗糙的。‘能力共鳴’和‘同調’畢竟有差距，對雙打來說。”
“你覺得，我和你雙打的可能，低於我和不二雙打的可能嗎？”
“這是具有最大可能的出場順序，真田和幸村雙打，你和不二雙打，我是單打。還有幾種組隊方式，比如你和真田雙打，那我和不二，我和幸村的可能性是差不多的。而你和幸村雙打……”跡部頓了頓，“理論上是個很好的組合方式，但三船教練大概不會這麼安排。”
他們的主教練有深不可測的部分，組隊的方式也有固定規律。仁王和幸村在精神力上的攻擊有重疊的部分，在麵對特定類型的選手時能達到1 1>3甚至>5的效果。但小組賽，數據資料不夠完善，這樣的搭配就算是一種浪費。
仁王認可跡部的判斷。
“我希望能在有限的可能性上，製造意外。”跡部說。
仁王琢磨著“製造意外”這四個字。
“你是說……”他看著跡部，捏著自己小辮子的手頓了頓。
“沒錯。”跡部頷首，“本大爺覺得，種島前輩上午的比賽，是個很好的借鑒。”
幾乎要敗在對手毫無縫隙的控製當中，卻選擇了讓出一部分主導權，用自己的基本功去駕馭一個根本無法駕馭的打法。
瓶蓋？
這是怎樣的創意呢？
如果說出去是會被嘲笑“不專業”的，卻是當下裡代價最小也最有可能打破僵局的方式了。
他也確實做到了。
可如果用上午的這場比賽做對比……
“你那裡有澳大利亞的資料。”
跡部應了一聲：“我有。”
仁王便挑了挑眉：“你和澳大利亞有仇？”
“有仇說不上。”跡部輕哼了一聲，“隻是遇到過隊裡一個不華麗的人罷了。”
熱身賽上他輸給了手塚，是懷著一些鬱氣提前退場散心的。剛好遇到了在英國時的……勉強算是朋友吧。敘舊是沒什麼好敘舊的，但情報是可以交流溝通的。
隻是沒等他進入正題，就被毫無風度的突然出現的澳大利亞的選手打亂了計劃。
在前一年，前幾年的成績都不甚理想的情況下，還如此囂張……
這家夥的依仗呢？
澳大利亞又有什麼秘密？
跡部遞給仁王幾張紙：“本大爺的資料費可是很貴的。”
“現在可是你在向我尋求幫助。”仁王接過了，頂了一句。
跡部哼笑出聲：“尋求幫助？不，本大爺隻是找一個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就像是你上次隻是想找一個穿著立海隊服的搭檔一樣？”
“是啊，我這次，也隻是想找一個擁有‘幻影’能力的合作夥伴。”
仁王和跡部對上視線。
這不算是交鋒，言語交流裡也都帶著調侃的語氣。
但他們確實在相互較勁。
仁王低頭看資料，而跡部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換了個姿勢靠著沙袋，語氣裡帶著漫不經心：“仁王，比起單打，你更喜歡雙打？”
仁王翻頁的動作頓了頓。
“但是雙打，能和你配合的人，並不多吧。”跡部毫不客氣，“或者說，能讓你在正常發揮的情況下達成配合的人，並不多。”
“你是冰帝的部長，可彆越俎代庖。”
“那就說明幸村已經和你說過類似的話了。”
是，提前一年就說過幾次了，他覺得沒什麼問題，隻是今天又有些在意而已。
“你在怕什麼？”跡部問。
仁王看完了全部資料，微弓著背抬眼看他，眼神有些涼：“怕？你用錯形容詞了吧。”
跡部用帶著興味的目光看了仁王幾秒。
他接過仁王重新遞回來的資料：“記得明天提前做好準備。”
“需要我提供假發和化妝品嗎？”仁王對著跡部露出一個假笑，“你現在還沒辦法毫無痕跡地用出‘幻影’吧。外物是很好的協助。”
“啊恩。”跡部微眯起眼。
他沒有反駁仁王的“無法毫無痕跡用出幻影”的說法，而是把幾張紙重新疊好：“本大爺到了比賽場地會給你答案的。你可以先把道具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