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坐著掙錢(二合一)(2 / 2)

真好啊!

陳鳳霞看著這姑娘滿眼滿心的羨慕感歎,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好。

王同學,你媽給你訂數學報是為了讓你盯著看人家手上戴著什麼手表嗎?

陳鳳霞再一次感慨,自己的運氣是真好。她家明明就不會讓他她操這種閒心。

她隻能招呼嘰嘰喳喳的小學生們:“你們先開始吃吧,等到時候再切蛋糕好不好?”

鄭明明點頭,同意了媽媽的安排:“等我爸爸他們過來我們再吃蛋糕,現在,我們先吃薯條跟炸□□。”

她對炸雞塊的感情倒是一般,因為家裡開店,很容易就吃到。雖然媽媽每次都控製她吃的量,但也足夠她漸漸沒什麼興趣。

她現在喜歡吃的反而是土豆泥跟水果沙拉。媽媽都是用酸奶代替沙拉醬,感覺更爽口。

不過看著大家搶雞塊吃,她感覺好開心,好像光都照在自己身上一樣。

在場的成年人們對這些食品普遍興趣不大,李教練就著開水吃起了漢堡包胚。因為小孩光想吃裡頭夾著的雞排。

胡月仙乾脆連漢堡包胚都不願意吃,她真覺得不好吃。比起這個,她更加愛吃老麵饅頭。

得虧她出來的時候帶了石子饃,剛好可以讓她一邊吃,一邊聽陳鳳霞跟馮丹妮和她那個朋友說話。

胡月仙不認識馮丹妮,就覺得這人嬌豔的跟朵玫瑰花一樣,往店裡頭一坐,肯德基的檔次都配不上她。

她那個朋友也不錯,細皮嫩肉,瞧著就是養尊處優的模樣,是電視裡頭有錢人家貴太太的氣派。

馮丹妮跟陳鳳霞做介紹:“這是我朋友阮清,阮清,這位就是我說的陳女士,她非常能乾,我的房子就是她介紹買的。”

陳鳳霞立刻擺擺手:“我算什麼能乾啊,你過獎啦。”

阮清手輕輕碰著玻璃杯,她兩隻眼睛往上挑,看著有點丹鳳眼的模樣,一笑起來整張臉嫵媚極了。

她開門見山:“陳女士,那就麻煩你給我個非買金錢湖彆墅的理由吧。”

陳鳳霞一本正經:“你覺得還會有第二個金錢湖嗎?”

阮清的手指頭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陳鳳霞臉上:“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金錢湖那邊能夠被批下來建彆墅也是天時地利人和。像這種名勝古跡風景區,以後能批下來蓋房子的概率小的可憐。”

陳鳳霞一本正經,“也就是算經濟賬的時候,開發商鑽了紅利的空子。過幾年你再看看,政策會不會縮緊。到時候你就是拿著錢也沒地方買。”

阮清垂下眼睫毛,沉吟道:“那照你這麼說,這邊的房子應該被搶瘋才對,怎麼還有機會給我撿漏呢?”

陳鳳霞笑了:“這不就是那個什麼明珠蒙塵生不逢時嘛。前幾年房地產太熱,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炒樓花一夜暴富,哪個旮旯角落裡頭都能起彆墅,好像地皮是金子做的一樣。

結果國家政策一緊縮,整個行業的泡沫都被戳破了,房地產市場就不行了。前頭是好的壞的都被捧上了天,現在是真金跟黃銅都被當成了廢品回收,一下子就落魄了。

其實好東西永遠是好東西,就算一時間跌到泥坑裡,過了背運,還是寶貝。

就好像早些年的古董,我小時候那會啊,什麼樣的古董都三文不值兩文。你現在再看看,那古玩市場已經熱成什麼樣了?當年撿漏的人,現在真是笑不動的笑。”

阮清也笑了:“照你這麼講,現在這彆墅就是丟到地攤上的古董,等著我去撿漏呢。”

陳鳳霞點頭,真情實感道:“我不誆你,我要有錢我就把這些彆墅全都包圓了。我就是沒錢,我才喊丹妮買房的。

好歹大家是朋友,她買了以後我去住兩天,她總不好意思趕我走吧。

你要買了啊,我就拉著丹妮一塊兒上你家住住,體驗一把不同風格的彆墅住起來感覺。”

阮清的手輕輕敲著桌麵,聲音慢條斯理:“你覺得房價會漲,很多人都說香港回歸了,房地產市場會再熱起來。

可是我聽說去年還有地方炸了彆墅,河北華興公司可是炸了10來棟自己蓋起來的彆墅啊。應該沒有比房地產公司更清楚行情的了,要是行情好的話,他們為什麼要炸呢?”

陳鳳霞不假思索:“往前數個十幾年,我們也不知道文物值錢啊。

我男人家的堂伯文.革時被迫害沒了,83年落實政策返還家產,一塊乾隆禦墨才賣5塊錢,他堂哥賣了10塊墨,外加一張齊白石的畫250塊錢,湊成300塊,剛好買了塊手表去老丈人家提親,娶了我堂嫂。

你說說,他這娶老婆是不是花了萬貫家產?”

阮清撲哧笑出了聲,連連搖頭:“你這比方可真夠逗的。”

陳鳳霞正色道:“我是想說呀,撿漏的機會就這點。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人家3000美金一平方米的外銷房都買得起,還怕買不了這40萬一棟的彆墅?等這些人回過神來,你想想看,還有彆墅可以剩嗎?這可是現成的蓋好的房。

彆說河北那邊的彆墅去年被炸了。往前數十幾年,被文物商店三文不值兩文當成破爛貨賣掉的文物還少嗎?你現在問問他們,是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阮清還是有些猶豫:“不至於吧,這又不是外銷房,他們買不了的。”

陳鳳霞似笑非笑:“這明麵上不能買,掛在家裡人名下不能買嗎?誰家還沒個親朋好友,再不濟也能結婚啊。”

阮清低下頭,喝了口水,沒吭聲。

陳鳳霞繼續說下去:“再講了,這外銷房內銷房的政策誰曉得什麼時候變?

往前數10年,市麵上的東西還有價格雙軌呢!經濟市場化一來,立刻取消價格雙軌製,說沒不就也沒了嗎?

現在天天講全球化,眼看著就是21世紀了,保不齊到時候也就沒什麼外銷房要限製了。人家都能買,還輪得到我們嗎?”

馮丹妮在旁邊“啊”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模樣:“沒錯,你這麼一說,我真覺得外銷房不能買了。”

講到底,這所謂的身份象征根本就是強撐起來的,花架子,沒有一點兒乾貨作為支撐。

陳鳳霞笑眯眯的:“所以我才喊你買彆墅啊。自古以來買地買鋪子都是最實在的。以前人家給女兒陪嫁大頭也是這些。

再多的金銀珠寶首飾有什麼用?碰上婆家不講理的,隨手就能給你拿走。可鋪子地契上是你的名字,人家想動就沒那麼簡單啦。

我聽說呀,有的大戶人家也就是驢糞蛋子表麵光。家裡頭的媳婦出去活動,想戴個首飾,都要寫借條的,不是戴在你頭上就是你的東西了。”

她說了這半天,到這會兒才算真正戳中了阮清的點。

她看向陳鳳霞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隻可惜她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包裡頭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阮清看著電話,皺了下眉頭,努力擠出個笑容才接聽。

她說的話像是南邊的方言,反正陳鳳霞一個字都聽不懂。

等到掛了電話之後,阮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朝陳鳳霞點點頭:“可以,我就要那棟意大利風格的。明天,最遲後天,等我的電話,我過來辦手續。”

陳鳳霞春風拂麵,笑得溫和又親切:“早到早得,絕對不後悔。遇水則發,以水為財,金錢湖又是金錢又是水,可不就是發財的好地方。”

阮清撲哧笑出聲:“陳老板,你也太會說話了。我要不買倒是我的損失了。”

說著,她站起身,衝馮丹妮露出個無奈的笑,“我先回去了,催得厲害。”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店門口,胡月仙才羨慕地感慨:“哎喲,她男人可真是黏她,這才多早晚啊,看不到人就催著回家了。”

像她,她就是成夜不回家,黃大發也不會問一句的。反正這人自己就不著家。

馮丹妮看了眼胡月仙,默默地低下頭喝白水。她是連果汁都不會碰的,因為怕發胖。

等到胡月仙吃完了饃,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馮丹妮才輕輕地笑:“阿清要曉得有人羨慕她,估計會哭笑不得吧。”

這算什麼黏人?這是把人不當人,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陳鳳霞也喝白開水,倒是不追問人家的**。能被馮丹妮拉過來買房子的人,多半跟她同病相憐,不管外頭看著多光鮮,都絕對不會是什麼幸福美滿的闊太太。

說不定這位阮清女士也未必是人家的太太。

有錢人的女朋友多了去。還有的人是交了一堆女朋友拚著生兒子。誰能養下帶把兒的,就能上位。

馮丹妮對這方麵反應特彆敏銳:“阿清是她先生的太太,隻不過她先生不止一位太太。”

“啊?”陳鳳霞瞪大了眼睛,“法律不認得啊。”

馮丹妮笑著搖頭:“她先生是不是中國人,是華僑。他們那邊這種情況很常見。本國有個老婆,香港有個老婆,台灣又有一個,大陸的這個就阿清了。說起來,阿清可比我聰明。”

她還在渾渾噩噩的時候,阿清就開始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已經飛出去做過好幾回試管嬰兒了,可惜沒能順利生下兒子,所以不占優勢。

現在阿清感覺身體吃不消,就開始另辟蹊徑,準備抓點東西在手上了。

陳鳳霞在“難怪她看上去有點浮腫”跟“她到底有什麼好想不開”之間猶豫,愣是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句話:“那她有幾個女兒啊?要是可以的話,最好一人一棟,一碗水端平了。”

馮丹妮撲哧笑出了聲,連連搖頭:“你這人!”

陳鳳霞一本正經:“我是說認真的,既然你們是朋友,那就互相扶持唄。照我說,她繼續這樣子下去也不好。可她想要獨立出來,也得留點兒東西傍身不是。”

馮丹妮點點頭:“那行,我跟她說說看。你也彆換什麼新車了,直接弄3棟房子吧。”

陳鳳霞咋舌:“我的老天爺耶,她是嫌自己命長吧。這做了多少回試管嬰兒?三個姑娘啊。三朵金花可得好好養。”

馮丹妮但笑不語,隻喝自己杯裡頭的水。

陳鳳霞在旁邊笑:“你看你還說自己不行,你今天不就開單了嚒。”

馮丹妮這才抬起頭,不敢居功:“我什麼都沒做,話都是你說的。”

陳鳳霞不以為然:“我這一套你聽一遍就會了,也沒什麼好稀奇。你能挑中有心思買的人,這就是你的能耐。”

說到底,人脈也是本事,而且是稀缺的本事。

如果沒有馮丹妮拉人,換成陳鳳霞自己,她上哪兒找阮清這樣的顧客?

這一個點的提成,她給馮丹妮,心甘情願。

馮丹妮一個勁兒搖頭:“你也真夠能講的,還金錢湖發財水,這也太俗了吧。”

陳鳳霞滿臉認真:“大俗就是大雅,彆說是做生意的了,就是我們普通人,哪個不想發財?不然金錢樹怎麼賣的那麼好?”

馮丹妮怔愣,重複了一回:“發財?”

陳鳳霞一本正經:“沒錯,就是發財。說彆的意義不大,一個平安,一個財運旺,這有家有口的人,圖的不就是這些嗎?”

要她說,馮丹妮這人旁的都行,就是有點兒不接地氣。想要人間煙火氣,可不能光端著。

馮丹妮臉上的笑容有點兒恍惚:“你都這麼手把手的教我了,我要是這三套房子成交不了,我都沒臉見人了。”

陳鳳霞就是笑:“這才是開始,你彆忘了,金錢湖那邊還有好幾十套彆墅等著你呢。我就看你一張張單子開出來,到時候我也好弄套彆墅啊。”

馮丹妮哭笑不得:“你倒成了地主婆,坐地收租子呀。”

陳鳳霞點頭,一本正經:“可不是嘛,我家三代貧農,我打小就想當個地主婆。”

嘿!這手下有人幫著乾活的感覺可真不賴。

真是坐著就把錢給掙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統一解釋一下那個警察房子的事情,他當時是提取了部分公積金以及使用年終獎當首付,貸款了差不多三萬塊,總價四萬五買的。隻不過在老婆麵前吹的價錢不一樣。4萬塊錢賣掉以後,他手上差不多就能夠達到九千。

所以陳鳳霞他們才說他是瘋了。

文中所提到的炸彆墅的事情是真的,發生在1996年的河北,當時炸了10棟花園彆墅,因為蓋好了以後賣不動,損失了七八十萬。炸掉之後蓋公寓樓,據企業負責人說,公寓樓能掙的錢不止七八十萬,但最後怎麼樣我就查不到資料了。因為是在知網上查到的文章資料,我沒辦法貼出來,就隻能轉述這部分內容了。

另外80年代文物不值錢也是真的,以下內容來自於網絡。

1983年,在同學的不解甚至嘲笑中,剛出大學校門的劉尚勇報名進了北京市文物局,當時高校和媒體類的單位是中文係畢業生競相爭搶的金飯碗,而進入文物局從事文物工作,在很多人眼裡無異於收廢品。特定的曆史時期,文物在人們眼中沒有價值,很多文物都是從廢品公司揀回來的,當時北京市文物局還辦過一個展示會,參展的香爐、古錢幣,甚至戰國時期的銅鼎都是從廢品堆裡挑選出來的。

與甘學軍的工作一樣“沒有技術含量”,劉尚勇的工作是去外國使節家裡給文物打火漆,卸任的外交官回國時購買的中國藝術品要經過檢驗,如允許出境的就打上火漆。有時,他穿著單位統一發的藍棉襖工作服出入使館時,總有好奇的國外外交官湊上前疑惑地摸摸他們的衣服:為什麼每個文物局的人都穿著掃大街的棉襖呢?

1983年後的幾年時間裡,國家一直在落實政策返還個人文物。據說,很多年輕人領回返還的父輩收藏品時不解地說,這些破爛我拿著乾什麼呢?很多人就直接在文物局大門口把文物賤賣了。當時一塊乾隆禦墨才賣5塊錢,等到1993年翰海拍賣公司拍賣類似品相的禦墨時,價格都在十幾萬到二三十萬之間。感謝在2020-11-11 11:01:29~2020-11-11 20:30: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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