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托管出小院(1 / 2)

陳鳳霞心驚膽戰了好兩天,一直偷偷觀察她家姑娘的動靜,還旁敲側擊過一回她對搶婚的看法。

結果小姑娘滿臉茫然:“那不都是奴隸社會的事嗎?媽媽,周朝以前是原始社會跟奴隸社會,都過去很久了。”

她歪著腦袋看母親,相當疑惑,難道媽媽小時候上學不學曆史嗎?

陳鳳霞就嘿嘿笑,趕緊幫女兒收拾行李:“出去彆亂跑,一切行動聽教練安排知道不?”

全省小學生乒乓球比賽戰線拉了好幾個月,可算走向尾聲了。今天,他們要出發去安鎮市,運氣差的話,八進四被淘汰掉的話,後天打完比賽就能回來。運氣好的話,一路高歌到決賽,那就得禮拜天結束頒獎儀式才能回家了。

陳鳳霞是真舍不得女兒,她重生回來後,還真沒跟她家姑娘分開這麼長時間過呢。之前的循環賽,基本上都是第一天去,第二天回來著。

跟一切渴望出門見世麵的孩子一樣,鄭明明隻拚命點頭,迫不及待地要拖行李箱走。

陳鳳霞摸她的腦袋,打定了主意:“等到你比賽完了,咱家就搬去燈市口吧。”

鄭明明疑惑:“可是……爸爸還沒回來啊。”

之前媽媽不是講要等爸爸回家一塊兒搬嗎?

陳鳳霞搖頭,下定決心:“不等了,媽媽想多看看你跟弟弟。”

鄭明明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忍不住扭捏起來。她又不是小寶寶,還要媽媽天天看著啊。

陳鳳霞笑著捧起了女兒的臉,認真道:“可是你再大,也是媽媽的小姑娘啊。”

哎呀,這話真肉麻。吳若蘭沒說錯,誰跟她媽媽在一起久了,說話都會變肉麻的。

鄭明明都不好意思了,趕緊拖起行李箱匆匆忙忙往外走:“再不走我要遲到了。”

小二子同學正拿著勺子往嘴裡頭塞土豆牛奶糊糊,居然還有空關心姐姐的榮譽:“遲到就拿不到小紅花了。”

鄭明明朝滿臉嚴肅的弟弟做鬼臉,一本正經道:“小花貓也拿不到小紅花。”

小二子震驚了,趕緊要找紙擦嘴巴。他才不是小花貓呢,他是全托兒所最乾淨的寶寶。

陳鳳霞看兒子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哭笑不得地瞪大女兒:“你就鬨他吧,你就不能讓他安生吃完早飯?”

鄭明明又做了個鬼臉,就看著弟弟撅著的小圓屁.股,美滋滋地拖行李箱走人了。

做姐姐的不上道,當媽的隻好安慰小胖子:“沒事,等吃過早飯,媽媽再給我們洗乾淨臉,保證還是托兒所最精致的寶寶。”

小家夥還不知道精致是什麼意思,但感覺應該是好詞,這才安心地拉回自己的小碗,繼續歡天喜地吃土豆泥。

等到他乾光了早飯,陳鳳霞剛給他擦乾淨手臉,小趙就進了院子門。她今天要去上元縣帶人看房子,剛好可以把鄭驍捎去托兒所,也省的陳鳳霞再來回跑一趟了。

陳鳳霞還真想節約這時間,因為她有事要交代。

小院早飯高峰期剛過,院子裡頭的幫工還沒來得及坐下來歇口氣,陳鳳霞就把大家召集起來開會。

她站在堂屋裡,招呼大家先坐下:“彆客氣,都忙了一早上了,歇歇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從今天起,我要正式把這裡托付給諸位了。”

屋子裡頭的五位幫工麵麵相覷,還是小兵的媽秋菊先發話:“陳老板,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以後我當東家,不做掌櫃了。”陳鳳霞也不含糊,“現在生意做的時間晚,夜宵也不可能推掉。我們大人無所謂,小孩長身體的時候,吃不消。我就想著過兩天搬去燈市口,那這邊的生意我自然也就顧不上了。這幾個月,我看著你們做事,都是麻利人,我很滿意。把這裡交給你們打理,我也放心。”

其實自從幸福到家跟夢巴黎的生意起來後,她基本上也就沒盯著小院瞧了,就是時不時李教練過來看一眼,她又每晚盤賬而已。

她冷眼細瞧了這些日子,感覺這幾個人手腳還算乾淨,起碼沒把她當成冤大頭往死裡頭宰。

現在放手出去,以後掙的多半會少些,但比起耗費的心神,這點損失又不算什麼了。

誰讓她隻有兩隻手跟一個腦袋瓜,沒辦法所有的人跟事都抓在自己手上呢。

陳鳳霞笑眯眯的:“既然交給你們,那咱們也得先小人後君子,把規矩都講清楚。第一點,多勞多得。簡單點講,掙的錢越多,拿到手的獎金就越多。咱們不講虛話,哪個出來打工的不是為了錢?想掙錢是好事,代表想往前奔。可掙錢也得分正路跟歪路。要是有人走歪路,想偷偷摸摸拿公賬上的錢,那彆怪我不客氣啊。你們也曉得,我家男人就是公安。”

秋菊等人趕緊擺手:“不會不會,陳老板,你對我們講良心,我們當然也將心比心。”

同樣是在小飯店打工,他們的工錢可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子呢。

陳鳳霞笑笑,她可不相信高薪養廉,畢竟人都是一山望著一山高。用哪個名人的話來講,人類是被**驅使著前進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敲打,讓人彆太過分。

“你們秋菊姐講的沒錯,要將心比心。我對你們是真存了心的,不瞞你們說,除了這裡,我還想再搞幾個這樣的店……”

她話沒說完,屋子裡就響起了抽氣聲,紅梅驚訝得厲害:“老板,你好多本錢。”

這搞店麵可不比在街上擺小攤,成本要高出好多,起碼得有房子要起灶台吧。

乖乖,老板這身家可是肥的很。

陳鳳霞苦笑:“我哪有這許多錢,都是朋友借的,我又才銀行貸了款,這才敢開始找店麵。我現在每天睜開眼就得掙錢,不然銀行的債還不清,人家連我房子都要收走的。”

幫工們偷偷交換了下眼神,感覺當老板的想法果然跟他們不同。有一間房子住還不滿足,非得攤子鋪這麼大,恨不得一條蛇吞下一頭大象。

陳鳳霞假裝沒看見大家神色微妙的變化,隻笑道:“攤子大了,我自己守著當然不可能,那還得靠你們啊。到時候,新店麵一開張,你們這些老夥計就得出去當封疆大吏,獨自管理一家店麵咯。”

紅梅先被嚇到了,趕緊搖頭:“哎喲,我可不敢的。”

她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在老家時,她起天不亮去釣蝦兒摸螺螄,忙了一天又連夜收拾好了,一大早拿到信貸社門口去賣,指望大家進信用社身上好歹有錢能買。結果秤剛拿出來,就叫工商所收走了。一分錢沒掙到不說,還倒貼了五塊錢把秤贖回頭。

其他幾個也表示不行,一人批鬆糕賣,走村串戶跑的鞋底都壞了,結果剩下不少賣不掉,隻能帶回家當家人的晚飯。一人收村裡人的菜挑著擔子走了八裡路去集鎮上賣,摸著黑出門,到最後一個月下來還虧了兩百。

看樣子做買賣這事兒真看運氣。

隻秋菊跟另一個綽號叫冬瓜的中年男人沒往外頭倒苦水,隻在旁邊靜靜聽著。

陳鳳霞笑了笑,安慰大家道:“做生意都是慢慢來的。人家肯德基爺爺八十多歲才開始創業呢。既然你們心裡慌,那就先秋菊跟冬爺負責吧。秋菊心細,負責小院,冬爺你就多受累跑菜場,定下每天要用的貨。”

她轉過身,將昨晚打印好帶回家的崗位職責分給大家,“後麵凡事按規矩來,大家都省心。各人負責各人的事,忙的時候彼此搭把手。有什麼事情,找秋菊姐協調,凡事好商量。大家同事就是緣分,彆鬨成仇人。”

紅梅拿到紙就犯愁:“老板,你可彆給我看這個,我大字都不識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