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會接受被人說難看, 特彆是這個人還是個帥哥的時候, 這無關情愛, 更多的是女孩子的自尊心。
你彆說什麼修仙女子與凡人不同, 那也就騙騙外行人, 都是一樣的人心, 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 亙古不變的。戚曉雪作為女主,長相確實過人,修行界本就沒有醜人, 她的長相至少能秒百分之九十的女修,生得精致,又清純動人, 多一分太滿, 少一分又缺韻味,光長相來說, 戚曉雪確實得天獨厚。
她從小就吃“顏值”的紅利,雖然知道對方話裡的意思不是詆毀她的容貌,但她心裡還是難過又委屈,又不是她用召喚靈符的, 小師叔怎能這麼說她?
“小師叔可是氣我上次沒有相信你?我都向你道歉, 還出來為你尋靈根修補之物, 小師叔何至這般汙蔑我?這裝召喚靈符的盒子從小師叔送給我那一刻,便沒有再打開過,今日小師叔也是想逼我發天地誓言嗎?”
戚曉雪這般梨花帶雨, 看著確實有些慘,但召喚靈符被用卻是不爭的事實,這旁觀的師兄弟也不敢瞎置喙,畢竟……剛才他們還受了元律的救命之恩,雖然有人心裡暗喜找召喚靈符,畢竟如果元律不來,他們就都沒命了。
沒有人勸,戚曉雪就更加委屈了,她隻覺得整顆心都被泡在了酸水裡,她從小過得苦,到了師門居然還要被人汙蔑,心裡陡然起了一股怒火。
她一定要成為人上人,叫人再欺負不得!
這般想著,連帶對小師叔的兄妹之情,也淡了幾分,戚曉雪心想,對方天縱奇才,果然不是同路人。
譚昭瞧這女主的變臉速度,都快趕得上蜀地的變臉藝人了,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我一句責怪你的話都還沒說,你卻反倒怪起我來了?”
譚昭掂了掂自己空了的盒子,隨手“啪”地一聲關上:“先不提這召喚靈符,你區區一個金丹,還需謹言慎行,縱使到了我師尊的修為,也不敢隨便放言說要取什麼靈根修補之物。”
這話,潛台詞很明了,人根本就沒要求小姑娘找這找那,想想也是,靈根修補之物那都是頂尖的天材地寶,都百年沒聽到過一個風聲了,這麼難得的東西,定然是大能們爭搶之物,又怎麼輪得上金丹啊。
戚曉雪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說了,她又羞又臊,隻覺得小師叔變得已經看不出過去的模樣,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魂燈的點燃,或許真要懷疑對方是被奪舍了。
“小師叔便是這般想我的嗎?”
譚昭無意再糾纏,正好也趁此跟女主做個了斷,他可不想天天對著個眼眶發大水的人:“非是我這般想,當初我念你與我一般來自凡人界,便對你多番照拂,如今我靈根失卻,在此處便祝師侄仙途坦闊。”
他說完,也沒在看女主的表情,與旁邊天明宗的帶頭弟子說了兩句後,便拿著劍坐到了另一頭。
那頭宋呈庸也已安頓好宗內弟子,見元律單獨坐在巨石上,便包紮完傷口,躍上巨石與人道謝:“多謝元小師叔救命之恩。”
譚昭聞到對方身上濃鬱的血腥氣,掏了掏儲物袋丟了個藥瓶過去:“喏,拿起上次與我的靈石買的,這血腥味容易引來凶獸。”
宋呈庸原本想拒絕,最後還是收下了,反正債多不愁,等來日還便是了:“多謝,不過再這麼下去,我恐怕以身相許都報不了這恩情了。”
譚昭迅速挪遠了一點:“你可彆,聽著怪滲人的。”
宋呈庸忍不住想抬手,最後痛得自己齜牙咧嘴的,最後隻得作罷,問起了心裡一直徘徊的那個問題:“你方才那招……”
譚昭撓了撓眉心,嘗試著道:“如果我說是我師尊給我的護身劍光,你可信?”
……你可拉倒吧,這天底下有誰不知破淵尊者的劍芒呈碧空色,剛才雖然火海繚繞,但修士目力甚好,那分明就會金色的。
小夥伴一臉你扯犢子的表情,譚昭不得不再度開口:“好吧,其實原先呢,我碎了靈根準備回老家養老的,但我師尊不同意啊,他說我修的不是修仙之道,而是劍道,隻要我能拿得起劍,那就得留下來,我心想確實如此,這個年紀回家養老確實不太應該,便嘗試著……”
宋呈庸:……
“你這什麼表情?”
“小師叔可彆因為我不是劍修,胡扯的吧?”
哎嘿,你猜對了,但這話譚某人哪能說啊:“你不信便算了,你看我這劍因為承受不住斑駁的靈力都碎了,此番回去,恐怕我還得先去找人修劍。”
宋呈庸立刻被鐵劍吸引了目光,他定睛一看,忍不住一歎:“這居然是柄凡鐵?這修仙界,哪裡有給凡鐵修劍的煉器師啊。”
譚昭眨了眨眼睛:“沒有嗎?”
“就我所知,沒有。”
這麼好的劍,廢了實在可惜,譚昭摸了摸鋒芒,隱隱還有劍的蜂鳴聲,隻是因為劍尖的豁口,蜂鳴聲聽著不大悅耳了:“那也沒事,我自己找個鐵匠鋪修便成了。”
剛要開口替人去修的宋呈庸:……
這沒聽說天明宗的元小師叔還會鍛造啊,劍修雖然都很寶貝自己的劍,但極少有劍修自己鍛造本名劍的,都是找齊了材料,找人定製的。
但小師叔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並且宋呈庸也蠻高興的,新交的朋友不會失去聯絡,此為幸事。
雙生火獅皆亡,龐大的身軀橫在路中央,像是這等接近元嬰修士的凶獸,身體便是一種靈寶,這原本該歸屬於譚昭,但他不想帶這麼血刺嘩啦的身體,便讓天明宗的弟子搞定。
都是大宗門弟子,辦事很有一套,譚昭對此也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