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城裡人, 果然心臟。
顧昶回顧了一下自己的仇恨之路,居然有種自己輸了的感覺。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譚昭拿手在人眼前晃了晃,開口道。
顧昶伸手就把人手拿掉,退到沙發的邊緣, 才打字:“既然你已經脫離譚家, 你以後準備做什麼?”
額, 這個問題嘛,譚昭試探性開口:“看一代豪門世家的陷落大戲?”
“不, 我指的是你自己,聽說你小學文化, 有沒有考慮過重返校園?”顧昶有些克製地打完, 想了好一會兒,才點擊語音按鈕播放。
譚昭一聽, 也收了嬉皮笑臉,於是他嘗試性地開口:“那要不要去羅市大學逛逛?”
顧昶對上人的目光,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居然詭異地點了點頭。
羅市大學是羅市最好的大學, 譚氏每年都會向羅市大學捐贈獎學金和提供就業崗位,怎麼說呢,如果在斷絕關係之前顧昶想進羅市大學,就是譚氏一句話的事。
但之後, 那就得靠真本事考進去了。
“哥哥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嗎?”
譚昭的求生欲立刻上線:“我不是,我沒有, 你可彆瞎說。”
“那哥哥, 要不要跟我一起考大學?”
……這不好吧, 如果有鹹魚大學, 他倒是很想考上一考。
羅市大學很大, 有個城郊的基礎學院,還有個城區的老校區,新校區都是大一大二的新生,老校區就是大三大四和研究生博士生。
這會兒正是暑假,新校區估計已經空了,譚昭就帶顧昶去了城區的老校區。
大學生留校的少,研究生和博士生卻很多,有的是因為老板課題原因,有些則是自己要寫論文查資料,好的大學學習氛圍很濃,特彆體現在一個學校的圖書館。
譚昭對羅市大學稱不上多麼熟悉,畢竟在穿越之前,他就是個浪蕩度日的紈絝子弟,學習?抱歉,認字是他最後的底線,雖然家庭教師會強塞不少知識給他,但跟學校裡係統學習還是有很大差彆的。
“怎麼樣,喜歡嗎?”
和同齡人一起學習,上課下學,圖書館,體育館,籃球場,又或者研究院,美術館,羅市是綜合性大學,隻要不是太冷門生僻的專業,它都能滿足人。
轉了一圈下來,譚昭買了兩杯冰飲坐在了校門口的冷飲店裡。
說實話,兩兄弟長得一模一樣,卻是一個氣質冷淡,一個滿身恣意,斯文俊秀卻讓人不敢上去搭訕,不過這並不妨礙八卦人士將兩人的美好照片發上學校論壇分享。
“我小時候,曾經很想學畫畫。”然後,老瘸子就教他學了畫符。
譚昭:……你考到我的知識禁區了。
譚昭學過畫畫嗎?那必然是學過 ,但要說有多少造詣,那就非常見仁見智了,於是他開口:“那等過兩天,咱們去美院看看。”
“哥哥會畫畫嗎?”
真的怕什麼就來什麼:“國畫會一點兒,油畫不會。”
顧昶繼續打字:“那哥哥還會什麼?”
那就挺多了吧,譚昭猛然回顧,才發現這一路走來學了不少東西,有些是被動學習,有些則是出於自己的興趣,林林總總,除了廚藝,好像都會一點兒。
“那可就多了。”
顧昶不信,但也不戳穿對方,他攪動玻璃杯中的冰塊,隻是很可惜,他聽不到碎冰撞擊杯壁的聲音。
與此同時,譚氏集團內部的爭鬥大戰正式拉響了。
有時候,人會為了利益出賣一些底線和道德,而譚家人在利益麵前,可以毫無底線,雖然那天譚昭說傳承斷裂,但白花花的利益當前,吃到嘴才是自己的。
相較於虛無縹緲的“傳承”,大家還是更相信真金白銀的利益。
利益至上啊,譚昭從跟譚景行每天一通的電話可以聽出爭奪的激烈,等夏天快過去時,他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對譚父的遺棄罪提起訴訟。
這段時間,譚家什麼樣的新聞沒爆過,但遺棄罪?這也太勁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