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番外一 郡公府可安心迎接這將至的大喜……(2 / 2)

心尖意 天如玉 8898 字 4個月前

門外忽有人走了進來,穆長洲偏頭看了一眼,立即大步走去。

一人跟著扭頭看去,不是舜音是誰。

她一走進來,先看了一人一眼,隻站在門邊,穿一襲寬鬆齊胸襦裙,雙臂間挽著披帛,攏在身前,目光又看去身旁:“我還道怎等到現在,原來是在此說話。”

穆長洲在旁一手扶著她,口氣很輕:“怎麼不在車上等我?”

舜音聲不覺放低:“哪裡需要這般小心。”

穆長洲已半攬半扶著她朝外走,像是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也沒顧上與一人多言。

張君奉和胡孛兒看著他們走了出去,又對看一眼,仍是一頭霧水。

回味半晌,到底還是張君奉腦子活,想到什麼,恍然大悟,“唰”地站起來:“莫非……”

外麵,舜音被穆長洲扶著,一直走去車邊,還沒說什麼,察覺路上經過一行人馬,不禁看去一眼,腳步停下。

一行人也陸續停下,為首馬上的恰是令狐拓,穿了身軟甲,看見她,抬手抱了抱拳,又看一眼她身旁的穆長洲,還如以往一樣,沒說什麼。

舜音見他客氣,過往似也全都放下了,稍欠身還禮說:“聽聞觀察使好事近了,新婦也自中原而來,定是位佳人。”

令狐拓一板一眼:“夫人謬讚,若她能有夫人一半英勇,我便心滿意足了。”

腰後貼上手掌,舜音一怔,瞥了眼身旁的穆長洲,他手撐在她腰後,眼盯著令狐拓,忽笑了一下。

“走吧。”他手一托,將舜音送上馬車。

舜音被送入車中,他緊跟著就坐了進來,外麵馬蹄聲動,令狐拓已帶著人走了。

弓衛引路,車很快就駛了出去,舜音看著他:“你做什麼,連這也要吃味?”

穆長洲目光看來:“免得叫他失望罷了,這世上你隻有一個,哪能如此對比。”

舜音唇邊剛要輕輕揚起,又忍住,看他兩眼:“你近來話說得愈發好聽了。”

穆長洲垂眼看去她身上,一手撫上她小腹,噙了笑,故意說:“那是自然,已多了一個人在聽了。”

舜音身上襦裙寬鬆,挽著的披帛也始終半遮著身前,恰好擋著小腹,無人發現,那裡已經隆起。

她已有孕數月了。

原先一無所覺,他們甚至還從北到南地走了這麼遠的路,又在河西邊境那些複雜難行的山嶺間穿行了多日。

事剛完,舜音卻沒來由地犯困,食欲不振,精神也不好,她還以為隻是累了,並未表露。

後來卻又乾嘔起來。穆長洲立即帶她趕往最近的鎮子,請了個大夫過來,才知緣由。

她已有孕,隻是反應來得晚。

當夜,穆長洲幾乎大半夜沒睡,在留宿的客舍院中,平靜地囑咐弓衛即刻安排返回,走去客房門外,卻停下徘徊了許久,一時竟難以言明心情。

直至舜音拉開門,輕聲問:“怎麼,這回也不是時候?”

穆長洲頓住,看著她站在門邊的身影,臉上一點一點露出了笑,快步走去,一把抱住她,送入房內,在她耳邊說:“是時候。”

戰後剛穩定,這個孩子便到了,怎能不是時候。

次日他們便返回,隻是穆長洲太過小心,走得緩慢。

以至於現在回到涼州,都已是深秋時節了,舜音也早已顯懷了……

郡公府裡忙得不行,剛迎回郡公和夫人,那位老禦醫又被請去了主屋,照常以銀針紮了一圈舜音的左耳,又搭指為她號脈。

舜音坐在屏外榻上,穆長洲就站在一旁,從下車進府門到現在,他都寸步不離左右。

老禦醫得過吩咐,說話聲音很低,有意不多聲張:“夫人左耳非病,亦無重傷,隻在自身罷了,好生調理即可,已不需時時針灸,因何今日剛回就急於……”話未說完,他又細聽脈象,這才注意到夫人衣著寬鬆,撫須笑道,“原來如此,夫人放心,脈象強健,夫人也身體無恙,郡公府可安心迎接這將至的大喜。”

舜音道謝,看向身側,仿佛在問,現在放心了?

穆長洲如同應和,點一下頭。

老禦醫拔了銀針,告辭離去。

外麵勝雨緊跟著就送入了熱水,一臉帶笑,馬上領著侍女們去張羅準備給夫人補身的溫湯。

買來的點心放在案頭,舜音咬下一口,酸酸甜甜的軟糯,一手拿起折本,思忖說:“或許還是將此番所探軍情都記一下,描繪入輿圖設防,再交給朝中與河西都留一份。”

穆長洲擰了帕子過來,抽走她手中折本:“後麵我替你記,先歇著。”

舜音看他:“這一路歇得還不夠多?”

剛說完,手背一熱,穆長洲已拿著帕子擦了上來,順著她手,掀開袖口,往她臂上擦了擦。

這一路回來,也全是他這般給她擦手擦臉。舜音朝門外看一眼,低低提醒:“已回府了。”

穆長洲轉頭看了眼門,起身過去,重新在銅盆中擰了帕子,順帶將門給合上了,走回來,拿著帕子貼去她頸邊:“你以往也給我擦過,如今給你擦也應該。”

舜音頸邊溫熱,被他話弄得臉上也要熱了。他的手沒停,仔仔細細地擦去她頸後,又往下,送入她襟口。

轟然渾身熱起,那帕子已撫去她心口,托著她心跳一般,她呼吸急了,往後靠,半邊肩背抵住他胸膛,一手隔著衣襟按住他手,抬眼看他,如瞪了他一眼。

穆長洲掙開手,慢條斯理地繼續給她擦著身,唇貼去她右耳邊:“無妨,彆的我也一樣可以服侍你。”

舜音霎時耳邊一陣嗡嗡作響,低語:“你就是故意的……”說著刻意側了側身,背對他,又去捉他的手。

穆長洲忍笑:“這些話以後不能隨便說了,已多了個在聽的,要說也隻能換隻耳朵說了。”他衣襟裡的手連帕子一把收緊,將她摟入懷裡,貼去她左耳,低語一句,“這樣可行了?”

舜音身忽的一頓,轉過頭:“你剛才說什麼?”

穆長洲確實是故意的,好讓她少惦記彆的,握帕的手輕動:“能說什麼,分明什麼也沒說……”他話停住,手也停了,看著她怔忪的臉,已回味過來,看去她左耳。

似不敢確信,他又貼近她左耳邊,刻意低喚:“音娘?”

低沉又細微的聲音鑽入耳中,氣息繚繞在耳邊,舜音一手撫上左耳,迎著他的雙眼,緩緩牽起了唇。

穆長洲手瞬間將她摟緊,胸膛裡激烈跳動,唇緊貼在她左耳邊,許久,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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