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BE的第四十五章(1 / 2)

[綜]戀戀不忘 安菀重妖 10224 字 3個月前

在和閒院梨霜交往之後,赤司征十郎才發現黑發小少女和自己曾經的玩伴截然不同。

她從來不穿那些好看但是繁瑣的和服,一身簡簡單單的運動裝,開心了就對著他笑,不開心了就會皺下眉頭,直直白白道:“我生氣了哦,你現在要哄我,不然我會不開心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不想讓她不開心。

於是他想了想:“買禮物送給梨霜的話,梨霜就會開心了吧?”

“誒,小征要送我禮物嗎?可是禮物是要用錢買的吧,小征有錢嗎?”

“我有錢。”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一萬日元的紙幣。

即便還是個孩子,但是身為赤司家的獨子,他一個月的零花錢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他把手中的紙幣遞給她。

她接了過來,去數紙幣上的零:“一,二,三,四,這上麵有四個零啊。”

對錢幣的概念一片模糊的黑發小少女輕輕地唔了一聲,“夠買一根棒冰嗎?”

“可以買好多根。”他道。

“好多是多少呢?”她問他,“我隻要能買兩根棒冰的錢就夠啦。小征一根,我一根。”

她把錢還給他,表情有些興致缺缺。

她無精打采的表情讓小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可以買很多,這樣梨霜就能吃很多根棒冰了。”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樣子。

她失望的時候,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就會不自覺地暗下來,被眼睫懨懨地遮著,臉上也沒有笑容。

他喜歡看到她笑的樣子。

“可是我要買那麼多根棒冰乾嘛呢。”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臉頰的梨渦也跟著綻了開來,“吃太多棒冰會吃壞肚子的。”小少女一本正經的對著麵前的他道,“還好媽媽今天早上有給我零花錢。”

她從口袋裡摸出四枚五十的硬幣,“唔,應該剛好可以買兩根棒冰。來,給你——”

她把手裡的兩枚硬幣遞給他。

赤司猶豫了一下:“那你還生氣嗎?”

“吃完棒冰的話就不生氣了哦。”她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口袋裡有著一萬日元的小少爺,最終卻拿著她身上僅有的兩百日元,到最近的小賣部買了兩根最便宜的棒冰——然而撕開包裝袋,將廉價的棒冰送入嘴裡,他卻覺得甜甜的。

“好吃嗎,小征?”咬著棒冰的閒院梨霜忽然偏過頭問他。

他點點頭:“好吃。”

“那——”

她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一雙眼睛彎彎的,湊過頭去就在他的棒冰上咬了一口。

等把他手上的棒冰咬下一口後,黑發小少女這才補上了自己的後半句話,“我也要吃小征的。”

看著手上多了個缺口的棒冰,又看了眼她眉眼彎彎得意滿滿的樣子,明明是有著輕微潔癖的小少年,此時卻柔著眼神,主動把手裡的棒冰遞了過去:“梨霜喜歡的話,可以吃完。”

聽到他這麼說,剛剛直接探頭在他棒冰上咬了一口的小少女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也把自己的棒冰遞了過去:“那我的也給小征吃。”

赤司征十郎低頭在她的棒冰上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她手上的那根棒冰比他手上的還要甜。

吃完棒冰,他和樓梨霜一左一右地坐在一架秋千上。

他問她:“梨霜不生氣了嗎?”

她笑了:“恩,不生氣了哦。”

“下次我給梨霜買棒冰吧。”

“買兩根就好了哦。”

“好。”他應道,“我一根,梨霜一根。”

於是那一整個夏天都是廉價棒冰甜濡的味道。

赤司詩織有時候會打趣他:“征十郎真的是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呢。”

“我很喜歡梨霜。”他一本正經地對母親道,“我想以結婚為前提和她交往。”

溫柔端莊的母親再一次笑的毫無形象:“啊啊,征十郎的這些話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啊。”

“不對嗎?”他歪了歪頭,微蹙的眉間帶著幾分茫然和很難察覺的忐忑,“昨天的時候,我遇到梨霜的父親和母親了,我聽見阿姨說,任何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就是耍流氓——我沒有對梨霜耍流氓,我對梨霜是認真的。”

他嚴肅地為自己陳辯著,卻讓赤司詩織再一次笑的毫無形象:“所以,征十郎已經默認自己在和梨霜談戀愛了嗎?”

“不是嗎?”他稍稍有些慌亂,“可是,其他人都說梨霜是我的小女朋友,我也,我也……”

向來溫和克製的小少年頭一次在那被家族榮耀所束縛住的緊繃的眉眼間流瀉出孩子特有的緊張和羞澀,他含糊了片刻,終於把咬在舌尖的最後半句話說了出來,“我也很喜歡梨霜。”

他的聲音輕輕地,卻帶著張揚的顏色。

就好像,僅僅隻是從口中說出喜歡她三個字,就會讓他覺得幸福而溫柔。

“這樣啊。”赤司詩織看著他的眼神很溫柔,“征十郎確實是很喜歡她呢。那麼征十郎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她呢?”

小少年微微一愣:“……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她?”

他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便去問赤司詩織,“那母親呢,母親為什麼會喜歡父親?”

“我啊。”她的眉眼間帶出專注而灼熱的溫柔,那一刻,病弱而蒼白的母親就像是在發光似的,“一定是因為他很喜歡我,所以才喜歡他的吧。”

“我不懂。”他直白道。

“沒關係哦。”母親對他笑著,“小征會明白的。”

然而對他這麼說的母親最後卻在他國小的時候去世了。

母親發喪的時候,赤司家滿是那些來來往往的吊唁的人。

這些人都是赤司家有著商業往來的人。

他們有的見過赤司詩織,有的沒見過赤司詩織,有的認識她,有的甚至連她的名字還是剛剛在葬禮上聽來的,可無論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她,見沒見過她,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模一樣的虛假的悲傷,甚至就連勸慰的話也是千篇一律:“節哀順變。”

這些人的麵孔在他的眼裡就如發黑的火焰,形形色|色的,刺目的他乾涸的眼睛裡再度湧上些淚意。

閒院梨霜也來了。

個子嬌小的女孩子還不及那些大人的腰部高,她就這麼淹沒在人群中,直到她不知道從哪個人群中擠出來,從後麵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

“小征。”

她還是這麼叫著他。

“我過來陪小征了,小征不要怕。”

她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就像是他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她坐在滑梯上,雙手托著臉,帶著臉上宛如被玫瑰親吻過的淡淡薄紅微笑看著他的樣子。

她拉著他的手,和他一起看著來來往往吊唁的人。

她陪著他聽著父親和這些人的冰冷的寒暄,在母親被裝入棺槨送離時,她又陪著他躲在花園裡偷偷地哭。

她甚至比他哭的更厲害,咬著唇,低著頭,眼圈紅紅的樣子就像隻垂著耳朵的兔子。

看著她不住地掉眼淚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他忽然笑了起來。

但那某笑容隻有須臾,瞬間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坐在台階上,偏過頭去看她:“梨霜。”他念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