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BE的第五十一章(1 / 2)

[綜]戀戀不忘 安菀重妖 9697 字 3個月前

“確實很奇怪。”聽著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心音, 齊木楠雄不自覺地蹙了蹙眉, “我們順著原來的路回去。”

“誒, 不到處看看嗎?”樓梨霜對這個黑|手|黨橫行,有著意麵,鬥獸場, 威尼斯的充滿了甜蜜氣息的意|大|利還是很感興趣的。

她也不知道這種好奇感是不是來源於她的父母。

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告訴她, 她的父母都很向往那座城市, 他們甚至認真考慮過是否要移民到那裡, 不過最後似乎是出於某種考慮,他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樓梨霜家的書櫃,三分之一是中文書,三分之一的日文書,還有三分之一則是意大利語的原文書。

或許是因為父母的影響,樓梨霜對這個仿佛永不熄滅的城市尤為向往,她甚至想著自己大學的時候可以去這裡留學。

因此, 聽到超能力者說要順著原來的路回去, 她難免有些失望。

看著黑發少女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時被微微失落的眼睫遮去眸光, 伊藤遙香有些不忍心:“既然霜醬想看的話, 那就看一看吧——鬼市的通道能保持五分鐘不變, 我們就在這附近看一看好了。”

雪音也握著樓梨霜的手,笨拙而無聲地安慰她。

“不能呆在這裡。”出乎意料的,否決了伊藤遙香提議的竟然是玖蘭樞。

純血之君已經變回紅棕色的眼眸靜靜地眺向道路儘頭獨自燃燒著的微弱燈光, 那抹光隱隱綽綽的, 投在腳下的地磚上, 模模糊糊地拉出了幾道狹長的影子。

夜風將遠處的蜩沸送入血族超於凡人的耳中,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凡和隨處可見,可來源於純血之君血脈中的某種警告卻讓他仍是頑固地將腳步停止在燈光所無法照及的陰影處。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誡他。

——不能出去。

——要快點回去。

赤司看了眼神情都有些莫名嚴肅的超能力者和純血之君,儘管人類之軀並不能讓他在第一時間和他們一樣察覺到異樣,但赤司知道,齊木楠雄和玖蘭樞完全不需要做出無謂的謊言。

沉吟片刻,他也道:“我們先回去吧。”

樓梨霜倒也不是非看不可,她之所以想出去看一看也不過是因為鬼市的出口正好在意|大|利。

他們都不讚同,她也隻是點頭道:“恩。”

她轉過身,牽著雪音的手往回走。

用發繩綁起來的黑色長發隨著這個動作而在輕輕甩開,遊曳的發絲劃過脖頸和耳根,在身後綻開,落入光芒中,被燈光照的透亮,宛如一道橫空破開夜色的光線。

這道在濃厚的夜色中顯得無比微渺的光,卻在第一時間攫住了入江正一的目光。

抱著CD的棕紅色短發的青年腳步忽地一頓。

他黑綠色的眼瞳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那個一度讓他覺得氣惱,憐愛,不理解,百般痛苦,卻又隻要想到她便會湧上萬般柔情的名字,在這一瞬間,從他的眼眸深處翻湧到舌尖。

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他念出口。

入江正一看著那道幾乎快要溶入整片夜色中的纖瘦身影,意識發白。

等他再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跑了出去,手上的CD掉了一路,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兩個負責監視和保護他的切爾貝羅在身後叫出他的名字:“入江大人!”

可入江正一卻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那一瞬間,他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隻有那道模糊不堪的如同他幻覺的身影挾持了他的整個思維。

他一口氣跑到那條長長的巷子口。

但是,什麼都沒有……

就好像,剛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

因緊張,害怕,臨界邊緣的痛苦的心臟顫抖地收縮著,連帶著牽扯了他本就不好的胃,讓他的全身都在隱隱作痛。

入江正一將手掌撐在牆壁上,急促的呼吸從他的喉嚨裡被咳了出來。

他垂著臉站在那裡,那隻抓緊了牆壁的手指慢慢地收緊了起來,他弓起背,整個人宛如在瞬間耗儘了全身的氣力一般倚著牆壁輕輕地滑了下來,在他胸膛中起伏的劇烈的呼吸聲隨著他收緊手指的動作,一點一點地被磨成了顫抖著的抽泣聲。

斷斷續續的,像是悶在心裡的呼痛聲,好不容易從唇間泄露了一點出來。

他抓在牆壁上的手指仍是不斷收緊,他的指甲都被牆壁崩出了幾道斷痕,折入了指甲肉中,可他卻像是毫無感覺一般,聲音空茫茫的,整個人蜷在牆角,像是一隻無人認領的貓。

許久,他才輕喃了一聲,“是幻覺啊。”

那是幻覺啊。

因為她已經死了啊。

……他明明,看見了的啊。

那個被白蘭抱在懷裡的,始終美麗,卻再也不會醒來的黑發女人。

棕紅色短發的青年咬緊齒關,將哭泣聲咬入喉嚨裡。

就差一點,她就可以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了。

不必為仇恨,生死,拯救或是毀滅這些的永無寧日地糾纏的生活。

就差一點……可她卻被遺留在了永遠的黑暗中。

身後的切爾貝羅追上他:“入江大人。”

她們將他掉在地上的CD都揀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後,“您不舒服嗎?”

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蜷在角落,許久,切爾貝羅才聽見他回道:“我沒事……”

入江正一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我隻是,又胃痛了而已。”

他說著,起身的速度很慢,看上去就像是為了避免快速地站起來會導致自己的胃痛加劇一般。

其中一個切爾貝羅開口詢問:“需要為您叫私人醫生來嗎,入江大人。”

“不用了,老毛病而已。”他為自己找著借口,指尖隔著衣服布料按上胃部,然後又一點一點地,按在了衣服口袋的位置。

在那裡,有一封閒院梨霜寫給他的信。

……又或者說是,遺書。

直到現在,入江正一也不知道閒院梨霜到底是怎麼想的。

即便他知道她的過去,知道她的所有喜好,知道她曾經是個比誰都心軟的孩子,但他卻好像永遠都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努力地去學那些自己都看不懂的生澀而艱晦的心理學,怪模怪樣地為她矯正著白蘭為她灌輸的那些扭曲而黑暗的思維。

但到最後,即便他和她都不想承認,但是她的一切舉止確實在白蘭的潛移默化下有著和他如出一轍的作風。

白蘭毀滅了曾經的她,又用自己的思維模式和言行方式塑造了一個全新的閒院梨霜。

入江正一一度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懂得白蘭到底在想什麼,就像他認為沒有人能夠理解閒院梨霜的所有行為。

但是他錯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白蘭和閒院梨霜這樣再了解對方不過的人了。

閒院梨霜明白要用什麼樣的姿態去引起白蘭的注意,白蘭也知道閒院梨霜看似正義凜然之下的與自己彆無二致的扭曲的世界觀。

就像是,白蘭曾經問她,為什麼會想要加入黑|手|黨。

那個時候,黑發少女就站在那裡,不躲不避,微微笑著,眼神中半點鋒芒都不曾躲藏,開口道:“當然是因為,我想要毀滅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