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沒想好已經不重要了，王雲被兩位中年警察攙扶著，走出了狹窄的房間。門外，有許多雙眼睛都盯著王雲看著。不時有人指指點點，在這裡租住的房客，大部分都是白領。王雲的臉火辣辣地，他身體有些僵硬。
其中一位中年警察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好了，各位都彆看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沒什麼好看的，人家還是個孩子。”
根據中年警察工作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王雲怕不是未成年。雖然十六歲就能夠完成承擔刑事責任，但——畢竟還是未成年人。看他的模樣，也不像是要搞行為藝術的。看上去與常人無異，根據他們的了解，最近這小孩受到了打擊。很有可能有自殺的傾向，這不得不讓兩位警察重視。
王雲幾乎是被拖著走的，好在兩位警察的力道不大。
“警察叔叔，我犯法了？”王雲很懵逼，怎麼警察要把他拉去派出所。他記得，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吧？
“沒有。”警察回答得很乾脆，當然他們將王雲拉去派出所不是要把他給拘起來，而是想要開解他。還這麼小，要是真的一時想不開自殺——那也是造孽了。這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可不能就這麼沒有了。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警察說道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有什麼困難，到了派出所你可以和我們說說。隻是找你談話而已，你沒有犯什麼法，我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這句話，聽上去有那麼一點兒……讓人想太多的感覺。
王雲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沒有犯法就好。等等，不對啊，找他談話是什麼鬼？
“走吧。”警察也鬆了一口氣，聽見房東報警的時候，他們可是急得要死。一條人命，還是未成年人。這責任，誰都擔當不起。好在，看上去他雖然想不開，但還沒有到自殺的那一步。
說不定，勸勸以後，還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年少輕狂、偏激，他們也是從年少來的，對於小孩兒的想法說不上很了解。但是那種心態，還是有些知道的。
坐在警車上，旁邊坐著一位中年警察。另外一位警察則是開著車，坐在他身旁的那位警察，遞過來一瓶水，看著王雲說道，“什麼事情，這麼想不開？你知道房東多著急嗎？”
“啊？”王雲愣了一下，垂下頭低聲說道，“對不起，警察叔叔。”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警察搖了搖頭，“我聽說，你上過電視？”
“嗯。”王雲聽見‘上過電視’這句話的時候，重重地點了點頭，邋遢的臉上，眼睛閃閃發光。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聽說是一個選秀節目，名次還不錯。”
“是。”一想到今後自己在娛樂圈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他總覺得很是荒誕。一年不到的時間，怎麼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他總以為，自己能夠混出個人樣來。那些明星光鮮亮麗，他從未想到過，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垂頭喪氣，沒有一絲朝氣的模樣。警察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你想過沒有？”
“啊？”王雲迷茫地抬起頭來，看向警察。“想過什麼？”
“那些喜歡你的粉絲，看見你這樣他們會怎麼說？”
“可我已經沒有粉絲了？”
“那些曾經喜歡過你的粉絲呢？”
“我……”
“偶像不是因為賺錢而賺錢，光鮮亮麗的外表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給那些喜歡你的粉絲一種動力，一種能量。讓他們知道，你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他們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自怨自艾，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模樣，如果被你的粉絲看見了，你覺得你的粉絲會怎麼想？”警察歎息了一聲，沒有說話，隻是看向王雲。
這句話，讓王雲愣住了。他怎麼從來沒有想過，成為偶像不是為了粉絲而活，也不是為了彆人的目光而活。而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他已經非常幸運了，有得天獨厚的嗓音，還有一張好看的臉，即便是態度有些不好。依舊還是有些死忠粉絲，大部分粉絲都已經脫粉。總還是會有些死忠粉的，如果他這麼自怨自艾下去。那些死忠粉會怎麼樣呢？是不是也會和他一樣，怨天尤人。
警察說得沒錯，偶像在賺錢的同時，也需要帶領那些粉絲找到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明白了。”王雲讀書不太好，但並非是蠢。這些道理，警察一說，他就知道了。
“所以啊，你想想，即便是你現在不能回到娛樂圈。但是你有足夠的時間充實自己，我聽說，很多人都覺得你不行，沒有內涵。但你還這麼小，未來有無限的可能。你可以選擇繼續讀書，也可以選擇做其他的事情。經曆人生百態之後，在回頭看看這段過往，說不定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插曲而已。”警察苦口婆心地勸著王雲。
王雲點點頭，若有所思。
說實話，警察其實沒有什麼技巧。但是他經曆過四天係統的勸誡，再加上今天警察輕聲細語地給他講道理。他聽著聽著，感覺警察和係統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