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陳教授拍了拍手掌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你們不上課嗎？”等京大的學子已經散得差不多,助教準備走的時候，被陳教授一把給拉住。助教一臉尷尬的說道,“陳教授您看，我家老板……”
瞪了助教一眼，陳教授說道，“你導師那邊我會給你解釋,你給我看著他們，初等數論你會吧？”
“會會會……”雖然大佬的篩法讓他看不懂，但是初等數論還是挺簡單的,這他要是都不會,還配叫數院的研究生嗎？但是……他是真的有事情,原本老板是讓他上課之後就去京大數學研究中心找他的，似乎有什麼資料準備核對。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陳教授著頭攔路虎給攔住了。捂著自己的臉，助教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說道，“陳教授您看，如果我不去的話,我怕老板會開了我……”
陳教授拍了拍助教的肩膀,“如果你家老板開了你沒有關係,我收下就是了，這次SCI期刊發表的應用數學與計算,你懂我的意思吧。”
霧草！一區SCI期刊,大佬，大佬！想想他這個隻能夠在四區和三區當鹹魚水論文的辣雞,這個高中生簡直就是仰望的存在啊。助教的喉頭滾動了幾下，雙眼放光的說道，“教授，您說他證出的這個猜想能有多少錢啊？請大家搓一頓唄。我記得中南的那位得的獎金可不低。”
“放心吧。”陳教授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隻要幫著講了這次的數論課，給你記一功，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你老板說的。”
他的老板emmmm……雖然說是與陳教授平級，大家都是教授，但陳教授不可否認在學術上的地位比自己的教授大上不少。無論如何陳教授在數學界也算得上是一個大牛，‘長江學者’的稱號可不是鬨著玩的。
但是與華科院的院士比起來，肯定還是有不足的。那種頂級大佬，就算在京大也是難得一見的存在。
助教沒有辦法，迫於陳教授的淫/威他隻好應承了下來。看著陳教授走遠，歎息了一聲，助教拿著初等數論課本嘟囔著說道，“你們參加IMO大賽還要考數論嗎？沒有這麼困難吧？”曆屆的IMO大賽資料他都看過，並沒有這麼困難。
不過，今年華國隊伍已經妥了。去年華國也拿到了冠軍，但是競爭非常激烈，無論是美利堅的隊伍也好，還是餓國的隊伍也好，都是非常強勁的。
但今年卻又不同，有一個神仙存在，IMO大賽隻會淪為證明阿廷猜想的大神吊打小朋友的場麵。想想，還是非常刺激的。助教來了興致，“剛才陳教授給你說到哪裡了？”
“哦，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說，那位大佬就猝不及防的開始證明猜想了啊。”
“那行，接下來我們先說說數論的概念。”
陳教授站在門外聽了幾分鐘之後，轉身就離開教授。助教好歹也是研究生，初等數論都能夠把他給難住，這就……尷尬了。
回到數院的辦公室，扛黑板的那群學生已經走掉了，隻剩下王雲一個人還在敲打著鍵盤。陳教授端著椅子坐在王雲的身邊，雙手抱在胸前一邊看一邊點頭。剛開始王雲寫的時候，他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因為他覺得用篩法是根本行不通的。
王雲在黑板上寫下公式的時候，陳教授就震驚了。京大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在課堂上證明數學猜想，這種刺激的事情，一般人是乾不出來的。如果證不出來，豈不是要成為笑話？更何況，數學才能能夠證出來的，往往隻是少數人而已。
沒有誰的膽子能夠和王雲相比，甚至還真的給證明出來了。
最後那個丟潘圖方程簡直是神來之筆，讓人拍案叫絕。甚至連他都沒有想到，把篩法轉換成為方程之後，竟然真的能夠把這個猜想給證明出來。
這個猜想說是冷門吧，還真不算是冷門。畢竟是梅森質數，梅森書不僅僅是在數學界應用廣泛，在計算機中應用更是廣泛。
無數人想破腦袋想要解決這個猜想，可問題是就是解決不了。
不知道論文刊登的時候，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暴。陳教授現在看著王雲的論文格式還是比較滿意的，沒有什麼明顯的錯誤。發在大家arXiv上綽綽有餘。待會隻要格式在稍作一些調整，就可以直接投稿數學應用與計算。
‘啪嗒、啪嗒’的鍵盤聲傳來，王雲專心致誌地打著自己的論文。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漸黑暗。等王雲伸懶腰的時候，天色早就已經黯淡了下去。照理來說，已經進入夏天的天氣不會這麼早就黯淡下去。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王雲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現在竟然已經九點過，難怪，他覺得天色早就已經完全黑暗下去了。
“先吃飯吧。”陳教授將飯盒放在了辦公桌上，“我看你一直專心的打論文，也就沒有打擾你。怎麼樣，有什麼感想？”
“就……還行吧。”王雲羞澀的笑了笑，剛解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很興奮的。但是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他早就已經興奮完了。撓著頭，正準備離開電腦的時候。陳教授努嘴說道，“打完了沒有？”
“打完了，所有的步驟都在電腦上了。”
“先發出去，然後洗手吃飯。”
“誒。”王雲點擊‘發送’，隨後站起身來。陳教授笑眯眯地說道，“今天的事情還不算完，你的word文檔先保存，待會修改一下論文格式直接投出去。不過投出去之後，你也彆奢望很快給你回複。畢竟是一區期刊，投稿的人也多，你排隊還不知道排多久呢。”
“嗯。”王雲點了點頭，洗完手之後便和陳教授一同吃飯。吃完飯之後，在陳教授的指導之下，將論文投進數學應用與計算的郵箱中。看見王雲已經投稿，陳教授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我相信不久arXiv上，就會有人討論你的這篇論文。如果數學應用的編輯看見，說不定會先行調出你的論文直接進入同行審批製度。”
“謝謝陳教授。”完成這件事情，王雲有些脫力，倒不是因為彆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今天有些用腦過度，最後的幾個步驟讓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掏空。數學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就差一點兒，他就前功儘棄了，還好最後突然靈光一現的靈感讓他給抓住了。
“明天你在房間裡好好休息一下吧。”陳教授打量著王雲說道，“說實話，你現在的水平已經比很多數學博士都還要高，尤其是在數論這一塊兒，如果讓我選擇博士，我第一個會選擇你。不過很遺憾，你甚至連本科都還沒有就讀，即便是你有天才般的想法，要走的路，總歸是要走的。”
王雲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聽著陳教授說著——
“這一屆IMO大賽，我覺得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曆屆IMO大賽的出題人都偏愛數論，但是你對於數論這一塊兒的研究已經很深入了，感覺就像是——吊打小朋友一樣。”說道這裡的時候，不僅王雲笑了，連陳教授自己都笑了起來。隨後他又有些惆悵的說道，“你在集訓隊期間，其實根本就不用聽課，而且聽這樣淺顯的內容對於你也沒有什麼幫助。”
突然陳教授不知道該教王雲什麼好，學習這回事情。不進則退，現在王雲是天才少年，讓人驚豔。但他如果隻顧著躺在自己的功勞簿上，什麼都不做。那麼將來，他很有可能就會泯然眾人。
“你最近對什麼感興趣？”陳教授看向王雲，“我是說數學這一塊兒。”他生怕王雲吐出個物理名詞，讓自己懵逼。
“泛函分析這個領域吧。”王雲看向陳教授說道，“教授，我記得您在泛函分析這個領域其實也挺有研究的。”
陳教授點了點頭，作為一個長江學者沒有點傍身的技能怎麼能行呢。除了純數領域之外，對於泛函分析，陳教授還是頗有心得。他看著王雲渴望知識的眼神，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我非常樂意能夠給你排憂解難，但是現在，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在不回去睡覺，也不知道王雲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看著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陳教授都快要於心不忍了。
“謝謝陳教授。”王雲走出辦公室之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係統布置的三個任務，一個是進入重點大學，他現在已經完成。一個是獲得IMO大賽的一等獎，已經唾手可得。最後一個是發表SCI論文。他已經投稿，至於能不能通過，還真不是他能夠說得準的事情。
總之，還是早作打算吧。
回到房間的時候，袁成德正在複習，看見王雲走回來，笑著說道，“雲神，你可算是回來了。”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王雲望著天花板說道，“今天累死了。”袁成德興奮地跑到王雲的麵前，王雲愣了一下，看向袁成德疑惑地詢問道，“怎麼了，這幅表情？發生什麼好事兒了？你中獎了啊？”
“我去，雲神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激動嗎？”袁成德這個興奮勁兒，看上去比拿到了普林斯頓的邀請函還要高興。王雲懵逼地說道，“激動什麼激動，我都快要累哭了，又是打論文又是改論文的，發表論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袁成德剛準備說話，王秋陽從門外探著腦袋說道，“誒，王雲你回來了。”
“嗯。”王雲躺在床上沒有動彈，王秋陽樂嗬嗬地走了進來，站在王雲的身邊，手捏著，放在王雲的準備裝作記者似的說道，“雲神，解開數學猜想是什麼樣的感覺？”
“就……一般般吧，能有什麼感覺，都快被掏空了。”
“噫，雲神，不要汙，要優雅！”
“不是，你們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我都快要累癱了。”王雲捂著自己的臉說道，“快去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吧。”
王秋陽好奇地看了王雲一眼，詫異地說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興奮嗎？這可是一個數學猜想啊！”
“所以呢？”王雲攤開手，哭笑不得地說道，“都已經解出來了，就算是要高興也早該高興完了吧？人類的興奮狀態持續這麼久，難道不應該去醫院看醫生嗎？”
“真是個無趣又無情的人。”王秋陽吐槽了一句，“今天大家都在議論你，我看見好多京大的學長都在議論你，說你實在是牛皮。京大第一人啊！”
“什麼京大第一人？”王雲坐在床上，看向王秋陽不解地說道，“這話是什麼個意思？嘲諷？”
“什麼嘲諷，人家是誇獎你。京大從來沒有過在數學課堂上，直接證明猜想的例子，你是第一個。”王秋陽豎起大拇指說道，“我看見京大的論壇上，已經有人開始激烈的談論你了。”
王雲搖了搖頭，“不想看，沒意思，我還是睡覺吧。”他現在是真的沒有力氣再管這些事情了，主要是他的確太累了。今天的數學猜想他已經絞儘腦汁，這個猜想還不算是太難，若是難度再大一點。憑借他現在的知識，恐怕根本就想不出來該怎麼解決。
陳教授說他的知識比一般的博士生還要多，王雲卻並不這麼看。不過知識在數論上，他能夠僥幸的獲得一些成功罷了。若是真的比博士生的知識還要多，他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累得跟個狗一樣。
看來，還是讀書太少了。王雲揉著頭發，袁成德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看見王雲這麼累，他今天也不打算在學下去了。
“雲神，你快點睡覺吧，我看你已經累得不行了。”
“嗯。”王雲起身洗漱，袁成德拿著手機默默地看著，當王雲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看著袁成德依舊拿著手機在看。他疑惑地問道，“你在拿著手機看什麼呢？我記得你好像沒有這麼愛看手機吧？”
“沒什麼就是京大BBS上關於你的事情，你睡覺吧，我就看看熱鬨。”說著袁成德還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王雲愣了一下，也拿出手機登上京大的BBS。
說起來，京大的BBS成立時間比較早，已經換了好幾個版本。現在手機能夠登陸上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