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哪有後麵的事。
宋明寶自問自答，她抿唇一笑，猶如當年的那個小姑娘。
她看著眼前的河流，眼前仿佛閃過一個畫麵，嬌縱的小姑娘掉進了河裡，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男人猶豫了片刻跳下去，他救了那個嬌氣的姑娘，結果小姑娘醒來後，眼睛裡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對著那個男人頤指氣使，男人始終淡淡的。但也不知是什麼緣分，最終走到了一起。
宋明寶漸漸摟緊他的腰，不可置否，她很愛很愛眼前的男人。
陸誌城轉身抱著她，無聲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宋明寶噗嗤一笑，她仰起腦袋，“我們回去看看吧，我們住過的那個屋子。”
“嗯，”陸誌城撩開散亂在她額頭的頭發，眸光溫和。
當年那個屋子，從他們走之後就沒有人住過了，這幾年風吹雨打，也沒人去補，靠近院子西側搭拉著茅草的廚房早就塌了，唯有中間和東邊住過的房間，還好好地立在那。
陸誌城牽著她進去逛了一圈，因為有他陪著，所以宋明寶倒沒有那種物是人非的失落感，而人呢，總要往前走的。
他們隨便逛了逛，不知不覺已經是夕陽下山了。
“走吧，我們回家。”
“好，”
陸誌城和宋明寶上車前，恰巧碰見了一個熟人，孫月娟，當年分家時曾經趴在陸家牆角湊了熱鬨。
這幾年她連親孫子都有了，身材胖了一圈，她拎著籃子往家趕，腳步忽然一頓，她眯著眼回頭看，“誒？陸老二，是不是你啊？”
陸誌城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叫的是他，他扶著宋明寶正要上車，身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陸老二，你回來了？”
“你是？”陸誌城一時沒想起來眼前的人。
孫月娟拍了下大腿，“我啊，當年住你家隔壁的那個，你孫姐。”
陸誌城腦中一閃，他點點頭，“你好，”
孫月娟剛才還在驚訝，這會功夫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的穿著，白襯衫黑褲，手腕上戴著手表，搭拉在車門上的那隻手修長漂亮……嘖，她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陸老三，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跟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矜貴矜貴的感覺。
孫月娟往後退了一步，心中生了退意，她往旁邊一掃，那個皮膚白得發光的是當初那個嬌小姐。
要說剛才攔下他是出於好奇，孫月娟這會倒是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打哈哈笑道，“你們是回來看看的？”
“嗯，正好有事。”陸誌城簡短回答了一下。
“天快黑了，那，那你們忙，我就是認一認人。”孫月娟視線從他們倆身上掃來掃去。
陸誌城點點頭，關上宋明寶這邊的車門，爾後從另一邊上去。
直至他們離開，車屁股都看不見了孫月娟還盯著那空蕩蕩的路口發呆。
“嘶，”她啪地一下打在手臂上，隻見手裡沾了隻死蚊子，孫月娟回過神來直撓著手臂直搖頭，也不知道陸家那幾個後不後悔。
還有陸老三，當年那個上了學的，大家夥都以為他會是混得最好的那個，結果呢，被一個女知青葛春妮纏了大半年，當年陸老三好不容易踢開葛春妮，找了個對象，結果又被葛春妮鬨走了，陸老三後麵陸陸續續找了一兩個對象，都被葛春妮鬨走了，直到後麵和葛春妮走在一起，有了孩子，過得也不怎麼樣，一家人吵吵鬨鬨的。
孫月娟忍不住再次搖搖頭，有些事真的很戲劇化。
另一邊，宋明寶車子已經開出村子，宋明寶也從陸誌城嘴裡知道了這事。她喝了口水，時不時盯著他的側顏看。
“怎麼了？”天色黑了，陸誌城認真地開著車。
宋明寶嘴裡含著水，她搖搖頭，咽下去之後，她才轉移話題道，“要是開車開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陸誌城轉頭看了她一眼，“我不累，十二點前能到，你要是困了就閉眼休息一會。”
宋明寶拎起旁邊的零食袋，“我陪你說說話，”不然一個人開車多孤獨。
陸誌城這會沒再說話了，到了後半時間段，他都聽見旁邊的人打了好幾個哈欠了。
他們回到家，整棟房子安安靜靜的，他們夫妻倆白天放在桌子旁邊的水果裝在了盤裡，估計是他們兩兄妹弄的。
他們輕手輕腳進了房間，夫妻倆當初為了方便，他們房間裡也有一間浴室，洗起澡來動靜小一點。
洗完澡，宋明寶安靜地躺在床上，等他躺下來，她蹭過去抱著他，舒服地歎了口氣。身體是疲累的，大腦卻無比清醒。
陸誌城有些累了，他閉著眼睛，聲音沙啞，默契地伸進她後背用整隻手掌一下下摩挲著，“睡不著？”
宋明寶舒服得閉著眼睛，睫毛輕顫，“嗯，要你哄哄，”
陸誌城沒再出聲，安安靜靜地用自己的方式哄著她，不知過了多久，等旁邊傳來平緩的呼吸聲，他掖好被子，抱著旁邊的人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