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歌:價格可以再商量。】
對麵都擺出這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了,宋裡還能說什麼呢?
他去瀏覽器搜了一下對麵說的這個品牌,這個牌子成立了沒幾年,還很年輕,但是因為鞋子創意和設計很厲害,在年輕人中間很受歡迎,不少明星也穿它。
不同平台上也有一些穿搭博主對它家產品的反饋,大部分也都是誇讚的,宋裡看了看也放下了心來。
就是他家產品的這個價格,兩三千一雙鞋,都能算得上是輕奢的牌子了,他不覺得自己能帶多少貨,不過這也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了。
【宋裡:我這段時間需要忙其他的事,關於照片拍攝和視頻製作的時間可能需要延長,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
【於浩歌:您預估什麼時候可以完成?】
【宋裡:這個月底,最晚不會超過下個月十號。】
【於浩歌:您稍等一下,我問問。】
於浩歌從凳子站了起來,他的周圍是一個很大但是卻很擁擠的房間,房間裡堆積著不同的皮革、布料和硬紙板,成品的鞋子和半成品的鞋子也隨處可見。
他繞過了各種東西後,到了一個小房間麵前,然後推開了門。
門裡放這一張大桌子,桌後有一個人正趴在了桌子上在紙上寫寫畫畫,他身上的衣服是深深淺淺的不同灰色的布條組成,所以他趴在桌子上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拖把。
於浩歌對著他喊了一聲:“文星。”
江文星從桌子上抬起頭來,他的頭發有些長,在頭上翹得亂七八糟的,眼睛有濃重的黑眼圈,要不是五官長得不錯,硬生生地把他的形象從邋遢的流浪漢拔高成了落魄的藝術家。
“你看好的模特說比較忙,完成時間會延後,不過他說最晚不會超過下個月十號。”
江文星聽完了他的話,顯得有點茫然,於浩歌就伸手指了指他桌子上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竟然是宋裡,是宋裡在視頻中發布的照片打印出來,照片中是他去美院的時候拍的一張中規中矩的旅遊照,是他站在一個雕塑麵前讓盧師傅拍的一張,也是他少有的放出來的全身照。
外衫的帽子戴在頭上,帽子上的繩子拉緊,連他的臉都被擋住了大半,盧師傅也用最粗糙的拍攝手法拍出來他的身形,身高腿長,比例完美。
“哦。”
江文星想起來了,他點了點頭說道:“時間沒關係。”
於浩歌:“那我回複他。”
“好。”
【於浩歌:我和設計師溝通過了,時間上我們可以接受。】
【宋裡:好。】
宋裡坐直了身體,開始進行內容上的溝通,比如他們想要的照片的風格,服裝有沒有要求,場景有沒有要求,視頻內容之類的問題。
【於浩歌:我給你發一份這雙鞋子的設計理念,您看看。】
【宋裡:行,到時候我會先出一
個粗版給你們看。】
最後宋裡想了又想,最後又給他發了一句。
【宋裡:其實我年紀也不大,不用說“您”……】
【於浩歌:好的。】
溝通完畢後,宋裡就退出了界麵,把剛才於浩歌提的要求都整理出來,順便把他發過來的鞋子的設計理念也下載下來。
打開了文檔後,他就看到了那雙騎士靴的樣式。
顏色是啞光的黑色,運用的皮革看起來質量很好,筒口是平口,長度應該可以包裹他的整個小腿,鞋頭略尖,後麵還有一點粗跟,它看起來是一雙男女同款的鞋子。
挺漂亮的,光從照片就已經能看出來靴子製作得很精細。
就是旁邊的設計思路描述得太文藝了看得宋裡雲裡霧裡的,後麵的總結他倒是看懂了。
“……鞋子會完美包裹小腿,腳腕處會更貼合,體現腿部的線條感,尖頭和粗跟會看起來更加野性和時尚。”
反正就是野性和時尚吧……宋裡在記錄的文檔上寫了一句話,最後他看著照片上的鞋子,看到了它的尖頭,手指在鍵盤上頓了頓,然後又在後麵加上了一句,可能還有一種鋒利的性感?
記錄了一些對靴子的想法後,他就關閉了文檔,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京都遊記1的反響很好,京都遊記2也該放上去了。
素材就是前幾天他和趙明明一起出去逛的時候拍的,沿著他去過的幾個景點剪下來就行了,看著那些照片,宋裡也是很想感歎,趙明明拍照的手法好像還沒有盧師傅好啊……
成櫟好不容易從齊鬱幽怨的注視下脫離出來,一回頭就看到了宋裡在麵對著自己的一大堆醜照無從下手的樣子。
他也往宋裡的電腦上看了一眼,然後就笑開了花:“這誰給你拍的?哈哈哈哈哈哈,五五分。”
宋裡從一頁裡麵挑了一張能看得過去的,還好趙明明拍得夠多,總有幾張抓拍的照片看著不錯。
“你不忙?”
成櫟:“忙啊,但是錢賺不完工作也不可能做得完,所以我選擇忙裡偷閒。”
他拿了個凳子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宋裡的旁邊,在他旁邊看了一會兒後,就無聊了——他現在連遊戲都戒了。
他環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就落到辦公室中間的那張桌子上了,這就讓他想起了上次無意中看到的那個場景了。
成櫟突然喊了他一聲:“宋裡。”
“怎麼了?”
“你覺得褚隱的辦公室怎麼樣?”
宋裡不明所以地說道:“挺好的啊?”
很大,大玻璃窗的視野很好,裝修很豪華,有什麼問題?
成櫟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辦公室這種環境的話,是不是會更加刺激?畢竟外麵可能隨時會有人走進來……”
宋裡:“……”
他又不知道,他又沒有和褚隱在辦公室做過,而且為什麼要在辦公室裡做這種事???
成櫟越說還越興奮了,“辦公室也可以順帶玩一下角色扮演吧?總裁和美豔秘書什麼的?你可以把咖啡灑在褚隱的□□裡!”
宋裡站了起來,對著褚隱喊道:“褚隱。”
褚隱抬起了頭,“嗯?”
成櫟:“?!”
他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我什麼都沒說,我走了,拜拜各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過去就拉開門,然後迅速地消失在了他們麵前。
褚隱皺了下眉,對著宋裡問道:“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
褚隱眼神疑惑,但是宋裡還是沒有再解釋。
下午太陽西斜,掛在天邊上像一個紅得流沙的鹹鴨蛋的時候,宋裡把剪輯的視頻保存,然後關閉了電腦。
他本來還打算去宋父那邊看看,但是一打電話,宋父他們現在還在公園裡看大爺下棋呢,還說碰到了兩隻會唱歌的八哥,特彆好玩,甚至還和一個本地的老頭約了一起去吃本地好吃的小館子。
不去那邊的話,宋裡就繼續在辦公室裡等著褚隱,等他下班了一起回去。
褚隱工作時候的表情冷凝,看文件的時候,手裡喜歡捏著一支筆,在他看到其中某個不滿意的地方時,就把筆往紙上一點,眼睛一抬,簡短但是可怕的問句從他的形狀完美的嘴裡吐出,讓人瑟瑟發抖。
往往這個時候,他對麵的人就會身體僵硬成一塊木頭,接著就開始小心翼翼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