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2)

滿天星 睡芒 10532 字 3個月前

程子巍是程譽的堂哥。但堂兄弟二人關係一直稱不上好, 連不說兄弟友誼,連普通同學關係都比不上,一年頂多在家宴上見一兩麵。

沒想到會在這兒突然遇上。

程譽的語氣一點沒有客氣, 掩飾不住的厭惡:“我的人你也想泡,滾。”

雖說兩人關係疏遠, 但程子巍那點破事兒程譽是有耳聞的, 今年還跟林時茂的妹妹相過親,程子巍長得不錯, 也很會討人歡心, 林小姐挺喜歡他, 結果沒多久程子巍就被抓包劈腿, 私生活亂七八糟。

程子巍顯然也沒想過會在劍橋碰上他, 愣了有一會兒,憤怒緩和下來, 但眼神仍帶著不可思議:“程譽你也來這兒玩兒啊,這……男朋友?你誤會了哈哈,我是異性戀。就是偶遇了, 他走丟了, 都是中國人聊一聊嘛。你男朋友跟我聊得挺好的, 我們挺投緣。”

程譽說投緣個屁:“你沒有自知之明?”

程子巍平日見誰都笑, 但再愛笑,這下也笑不出來, 看向這個“跟自己聊的真的不錯”的、化著哥特妝也掩蓋不住渾身上下少年氣的小男生。他是完全沒想到, 程譽是同性戀,而且口味……跟自己還很像。更沒想過, 程譽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就不怕自己跟爺爺說麼?

可惜了, 跟了程譽這樣的狗脾氣。

“那你們好好玩。”程子巍看向這個扮成小惡魔的男孩,說,“下次見麵聊啊,如果他未來帶你回家的話,我們也能再相遇。”

程譽說神經病——程子巍顯然以為自己不敢跟家裡出櫃,故意這麼講。

薛宥卡沒吱聲,也沒理這個跟程譽認識的、好像程譽很不喜歡的男人。心裡多少有點好奇他們什麼關係,但也沒有問,自顧自地從程譽包裡拿出錢包,摸了一個硬幣,把花買了下來。

程譽也沒有解釋,更沒有掩飾,不再搭理程子巍,牽著米米離開花店。

“送你了。”上車後,薛宥卡把花塞給他,“那人是誰啊。”

“我孫子。”

薛宥卡:“……”

“剛剛不還是你兒子嗎?”他問,“是不是你遠房親戚什麼的。”

“一個堂兄。”程譽剛才發現他不見,扭頭一看周圍全是妖魔鬼怪,心臟差點停了。一直給他撥電話。兩人大概是一直在互相撥,所以一直沒接通,現在衣服都被汗打濕了,心跳堪堪平靜下來。

“以前你還見過,他這個人很惡心。”

其實在那次前,程譽還沒覺得程子巍多惡心,就覺得這個堂兄很煩。兩人也不怎麼見麵,所以也還好。但少年時的自己跟隨姥爺去到山陵縣靜養,程子巍的母親一心想要兒子跟他打好關係,同時也是為了讓程子巍在爺爺麵前表現一下兄友弟恭的畫麵,於是程譽剛到沒幾天,程子巍就坐飛機來了。

“什麼時候見的,”薛宥卡好像也沒有印象,“是不是以前遇見你的時候。”

“你又記得了?”

“嗯……不太記得,”薛宥卡說,“不過他確實有點不太像什麼好人。”

搭訕的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但程譽這個堂兄就屬於過度自信了,當然了,也不能說多壞:“是發生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嗎,你對他態度這麼差。”

“差嗎?”程譽冷笑,“沒打他就不錯了。”

程譽看他的表情,隻好解釋:“小時候你不是動手術,穿裙子,扮成女生來我們家玩的時候,碰見他。”動手術這件事薛宥卡是後來想起來的,跟他講是因為割包-皮才穿的裙子。

程譽對當時的記憶非常清晰,這一段完全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程子巍交好的回憶,尤其深刻。

薛宥卡:“然後呢?”

“然後他問你為什麼不穿內衣。”

“……”

“好吧,這是有點惡心了。”薛宥卡一想自己當時的年紀,又想到剛才問自己搭訕的男人臉上的笑容,胳膊泛起雞皮疙瘩,打了個哆嗦。

“爺爺不喜歡他,”程譽一字一句地說,“所以以後嫁給我了,也不用麵對他。”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你了。”

“你不嫁嗎?”因為司機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程譽半點沒有避諱,壓過去貼著他的耳朵,“那我要把你吃了。”

熱氣吹拂在耳朵上,薛宥卡癢得發笑,花束在懷裡被壓扁:“你要戴著頭套說這話,那還有點威懾力。”

頭套不小心丟到花店了,程譽自顧自地咬他的耳垂,很輕:“先吃耳朵……”低下頭去貼住他紅潤的的嘴唇,“再吃嘴巴。”

“我嘴上有口紅。”為了Cos小惡魔,他抹上一種樹莓的深紅色在嘴唇上。

程譽就停了一下,然後又舔了一口,說:“反正沒毒。嗯…”他探出舌尖,嘗了嘗味道,“還有點巧克力味兒?”

薛宥卡臉紅透了,餘光瞥向出租司機,張開嘴臉也燒紅:“我沒漱口啊。”

“你什麼我沒吃過。”

薛宥卡不說話了,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就兩回嗎……”

“嫌次數少?”程譽咬他,低聲說,“晚上你等著。”

“唔,你彆在車上這樣啊。”

“英國到處都是基佬。”話這麼說著,程譽也沒繼續了,隻是拉住他的手指把玩著,語氣狀若有些狠,“剛才那個問題,嫁不嫁給我?你要回答好。”

薛宥卡連說了三個好。

“這還差不多,”程譽又說,“你小時候就答應過我的,不能爽約。”

從劍橋回學校,生活恢複之前的忙碌,白天要麼上課,要麼看書,程譽排練的時候他去泡圖書館,其他時間都會吧書帶回去跟他在同一個空間裡學習,或是一起去看牛津的辯論賽,周末坐火車到倫敦聽一場音樂會。

牛津是個很安靜的城市,學院裡隨處可見穿著牛津校服的學生,學生租船還有優惠,隻需要三鎊就能租下一葉小舟,而給遊客撐船也是一個學生之間的熱門兼職。

程譽是在一個午後劃船帶他過去的。

細長的小舟順流而下,停靠在了河畔。之前荒蕪雜亂的院子重新整修,請了園藝師打理,現在變得花團錦簇,就好像在原地生長了十幾年那樣,外牆修繕過後,依然帶著沉重的年代感。

裡麵的裝潢大致不變,隻是變得更新了,還多了許多植物。有些破損的樓梯也修複了,踩著樓梯上樓,依舊會有年久失修的咯吱聲,但比之前好許多,繞著樓梯一路上到閣樓。

房子是尖頂,兩旁穹頂矮,中間高,床就放在一片白色地毯的正中央,由穹頂掛著許多串星星燈,陽光透過閣樓的圓窗進來,溫暖地照在那張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大床上。

“去試試。”

“啊,現在嗎?”那張床足夠雪白,嶄新潔淨得叫人要用沐浴焚香來享用。

程譽挑眉:“不然你想什麼時候試?”

薛宥卡哦了一聲,抬手把衣服拉鏈拉了下去。

嗯?

程譽立刻感覺到了不對…米米是不是理解錯了,自己隻是讓他試試床軟不軟,怎麼就突然開始脫衣服了!

這……

自己也不能裝傻呀,程譽咳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拉上窗簾。

薛宥卡脫下外套,光腳踩著柔軟的地毯,正要撲上床,就看見程譽開始解皮帶,自己一看他,程譽臉頰一層薄紅,然後說:“你過來給我解開。”

薛宥卡這才恍惚地意識到程譽是什麼意思……原來是這樣試啊。他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把程譽的皮帶抽開,褲鏈拉下去,仰著頭望著他:“裡麵要脫嗎?”

程譽差點抖了一下,又咳了一聲,故作鎮定:“不能我一個人脫啊,你也脫,先把襯衣給我脫掉。”

“哦。”他乖乖地開始解扣子,就解了一半,還是不習慣大白天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