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2 / 2)

滿天星 睡芒 11124 字 3個月前

在她看來同性戀是沒有辦法結婚的,關係非常不穩定,怕兒子有一天會因此受傷。

她知道程譽是個富二代,但沒往方禮晴寫的故事裡那樣去想,因為後來她問過了,侄女說:“當時不敢跟你講,我寫的就是以表弟和他男朋友為原型加以創作的故事,其實故事裡麵發生的那些東西全是假的,不是我寫的那樣。”

何小由不算了解程譽,隻是放下成見聽了他們的歌,看過他們的演出,雖然還是聽不懂的東西,但胡醫生說:“這歌詞寫得很不錯啊,唱得也很不錯,有態度的一群年輕人。”

隻是她仍然覺得這有點不務正業,就迫切地希望薛宥卡能安定下來。

在她固有的思維裡,房子是每個人的必需品,何小由希望他如果哪一天累了,過得不開心了,分手了…有一個自己的家可以回來睡覺。

因為何小由不肯進去住,房子便空了下來,薛宥卡給她報了個旅遊團,讓她跟胡醫生出去玩。

隨後掏出了自己的存款,辦簽證,買機票。

登機前,薛宥卡給他發了新西蘭的航班截圖。

程譽看見他發來的圖片:“去新西蘭嗎?可以啊,去多久?”

這是薛宥卡跳槽過後難得的一個假期,跳槽後的工作部門就是資產管理部,比之前輕鬆太多,假期也長。

薛宥卡:“半個月。”

薛宥卡:“我之前跟你講過我的新西蘭同事沒有?”

“好像講過,記不清了。”

因為同事之間避免聊工作,所以總會聊些亂七八糟的事,薛宥卡有個很體貼的男友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新西蘭同事跟他介紹說:“我老家那邊結婚,不需要國籍不需要居住權,有兩個護照本,帶點資料,隨便花點錢就能□□件了。”

當時他聽見就有些心動,後來又查了一下,今年下了決定跳槽,給自己放個假。

薛宥卡又發了張照片過去:“我同事給我找的教堂,在一片草甸上。”

照片裡的石教堂屹立在奶藍色的湖邊,後麵是巍峨的南阿爾卑斯山,風景如畫。

他說:“我們一起去吧。”

程譽:“教堂?”

程譽:“你是為了去跟神父懺悔的?”

薛宥卡:“……”

薛宥卡登機,在頭等艙坐下,一邊打字:“我有什麼需要懺悔的??”

程譽:“你熬夜!”

過去兩年,薛宥卡每天都忙於工作,他們公司有規定說新員工不能加班到晚上九點過後,但實際上大家隻是把工作帶回家做了而已,通常要忙到晚十一點,甚至更晚,匆匆洗了澡就睡。

空姐提醒飛機即將起飛,薛宥卡快速打字:“那你不是更應該懺悔,我每次都要睡著了,你還硬要進來。”

程譽挫敗,但又不甘心:“我得糾正一下,我沒有硬要進來,你說了要我才。”

程譽:“所以我不需要懺悔。”

薛宥卡最後打下一行:“教堂的功能可不隻是對神父懺悔。”

隨後道:“我起飛了,要開飛行了。”

程譽正在想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是辦婚禮嗎?但消息發出去就石沉大海了,那邊的航班已經起飛了。

程譽開車趕往機場。

路上紅綠燈停下的時候,讓SIRI搜索薛宥卡發給自己的教堂圖片,找到了地理位置。

然後程譽發現,那個教堂的位置得天獨厚,能觀測到銀河衛星星係,還有麥哲倫星雲,過段時間還有天蠍座流星。

嗯?

原來是為了去看這個流星嗎……

程譽又開始搜,新西蘭登記結婚的事,發現那邊剛好環境很鬆。其實他打聽很久了,一開始覺得荷蘭、英國都不錯,如果剛好要去新西蘭,去那邊也不錯。

把車停到了機場停車場,程譽還等了一會兒,知道他飛機落地了,就下車去出口接人。

很快把人接上車,薛宥卡在車上看見了白玫瑰花束,問他,程譽說路上隨便買的,接著把花塞他懷裡,發動汽車問:“你想去新西蘭做什麼?”

“我聽同事說,那邊牧場很漂亮,還有溫泉,可以坐滑翔傘,還可以跳傘……不過跳傘我們就不用去了。”

“跳傘為什麼不可以去?”

薛宥卡瞥他一眼:“還要我提醒你你有心臟病嗎?”

“…不用了,”程譽又問,“那你沒有彆的想做的嗎?一個月的假期誒。”

薛宥卡不準備現在就告訴他,這是他特意準備的禮物,反問道:“你有沒有特彆想做的?”

“那個教堂,你說的那個,可以看到天蠍座流星雨。”

“嗯…那就去看流星雨。”

程譽不知道怎麼開口,拐彎抹角地問:“哦對了,你那個前老板,Ohio州來的那個。還有聯係嗎?”

“你說Bruce?沒什麼聯係了,上次發郵件在半年前。他好像離婚了……怎麼?”

“……沒什麼,”程譽拐彎上高架,目光凝聚在前方,隻用餘光掃他,狀若不經意地問,“想不想跟我回家,我媽一直想見你,還問了我,說什麼時候結婚啊,我說你忙,沒時間。”

薛宥卡就看著他,眨了下眼。

程譽表情有些不自然,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我看新西蘭風景不錯,乾脆、要不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去結婚,嗯,登記一下,然後在你說的那個教堂,在天蠍座流星雨來臨的那一天舉辦婚禮。”

薛宥卡又眨了眨眼。

“所以給我買花,是求婚的意思嗎?”

“…我隨便買的,也不是隨便,不過你花都收了,不同意也得給我同意,”程譽開始摸兜,“我也不是什麼都沒準備,你等等啊……”

薛宥卡就看著他單手摸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摸兜,掏了個什麼東西出來,結果前麵車子急刹,弄得程譽也跟著刹車,手一抖,東西掉在座椅縫隙裡。

程譽罵了句臟話,尤其是摸了摸發現戒指徹底陷入縫隙找不到了時,打開窗戶罵前麵的司機:“你TM會不會開車啊?!”

“對、對不起哥們,新手。”

程譽開著車離開。

在路旁臨時停車位上熄火。

“你買的什麼?”薛宥卡似乎猜到了,但故意沒有說,跟他一起扒拉座椅找戒指。

程譽找了半天,汗都下來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給他:“戒指……媽的不管了你先戴上,還有一個我再找找。”他把光潔的鉑金戒擼到薛宥卡手指上,努力找剩下那個。

“你什麼時候買的?”薛宥卡低頭看著自己的無名指,拿著手機手電筒打光。

“買好久了……”程譽終於在座椅底下找到了另一枚,遞給他,伸手,“你給我戴上。”

薛宥卡慢慢地給他戴到了底,聽見程譽的聲音:“戒指都戴了,花也收了,你要再不樂意,我就要使出絕招了啊。”

薛宥卡問:“你絕招是什麼?”

“你想聽什麼歌,我給你唱。”

薛宥卡說我願意。

程譽:“王菲的?”

“不是…我是說,我挺願意的,你說的我都願意。”

金色的夕陽穿透擋風玻璃,渡在程譽的側臉上。在世俗的潮浪裡,程譽是他迎麵而來的光。